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
“好了,都少说两句。洛也你少惹事,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别跟方羲学情商好不好?自己不自律,做错了事不服还总想带上文暄一起,人家欠你的吗?陈骋你——”仇娅停顿片刻后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洛也,你先去换身衣服,洛姐在下面等你。”
洛也眼睫微垂,轻轻地扑簌眨了一下。
文暄收回手,安静看着洛也,乌沉沉的眼睛里浮起一点真实的忧虑。他听见洛也一贯清亮的音色被压得很低,小声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陈骋远远看着这一幕,如他每一次望去的目光一样,一样不耐烦,一样按下不耐烦,只是冷眼旁观。
洛也起身去房间里换衣服了,仇娅对文暄说:“文暄你也下去,跟陈骋一起出去玩一玩,认认人,不要一天到晚净躲在房间里。”
文暄没立即应声,转头看向陈骋:“我跟骋哥一起?”
仇娅问:“有问题?”
陈骋与文暄短暂对视了一眼,看出他的意思,主动开口:“我约了人,没空带他玩。”
仇娅警觉地回头:“你约了谁?”
陈骋懒洋洋地回答:“家里人。”
陈骋跟洛也不一样,基本没有骗过人,仇娅勉强信了,但即使这样,她依然没有放过文暄:“那你自己一个人去。”
文暄二度挣扎:“我觉得我不——”
话还未完全说出口,洛也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文文跟我一起去吃饭!”
仇娅想了想,点点头:“也行。”
文暄:“我——”
仇娅却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什么我,你现在是十八岁不是八十岁,大老远飞来一趟就是为了闷在房间里长香菇的吗!”
文暄哑然,远远的,陈骋递给他一个“走好,爱莫能助”的眼神。
江遇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别人嘴里听到“你能保证自己是江宗主亲生儿子吗”这个问题。
他心想,我不是难道你是吗?
白放看清他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不是她的继承人,反而是剑尊的徒弟。”
江遇乐如实说:“她比较希望继承人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我没有妹妹的话,下一任宗主应该是我大师姐吧。”他问白放,“我有吗?”
白放说:“我也不知道,我走之前没听说过这件事。”
“算了,还是没有比较好,我接受不了自己还没见过她,她就死在了我前面。”江遇乐趴在栏杆上,眺望远处渺茫的山色,声音低落了许多,“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我和你了吗?”
白放许久都没有回答,江遇乐转头看他,左手手腕突然被人捏住了。
江遇乐一愣,一串冰凉凉的手串滑到他腕上,细小的圆珠簇拥在一起,如血一般红。甜香味萦绕周身,是合欢宗的熏香,明明那么熟悉,江遇乐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捏紧一般酸胀。像是一块来自深海的坚冰,让他顷刻间落入那个暗无天日的长梦里。
他忍着额角针扎一般绵密的疼,一把扯下那串珠子,仰头逼视白放:“这是什么?!”
被这样看着,白放的神色却很平静:“你自己门派的东西,认不出来了吗?”
江遇乐眨了眨眼睛。
“你从小跟着剑尊,严格来说算不上合欢宗的弟子。”白放淡淡地说,“这上面有你们的宗门秘法,可以帮助你惑人神智、攫取他人精气为自己所用,是以前辅助修炼的法器。”
江遇乐:“那它怎么——”
充斥着一股汹涌的血气,虽然还算平和,但戴上的那一瞬,江遇乐觉得自己的灵识几乎要被它撕裂。
这不是他控制得了的东西。
“所以我问你是不是江宗主的正统血脉,如果你是,它伤害不了你。”白放垂眼看着江遇乐瞪圆的眼睛,想起什么似的弯起眼睫,轻声问,“小少主,你该不会以为,合欢宗是什么名门正派吧?”
江遇乐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如果它是我们宗门的东西,那怎么会落到你手里?”
“有人交给我的,算是——”白放思考片刻后说,“行医的报酬?”
江遇乐:“什么人?”
“运气不好的人。梅琛,这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吗?”
江遇乐呆滞了一瞬,他记得这个名字:“……师兄。”
梅琛虽然是江遇乐师兄,却因为年岁相近,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愿意惯着这个少宗主,算是门派里为数不多会拧他耳朵的人。
他不喜欢梅琛,但也从没想过他会死。
“嗯,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白放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放缓了语气,“虽然说了你也不一定会信,但你其实不用特地防备我,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江遇乐低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掌心的手串,浸血一般的深红色烙印在眼底,沉默许久,他才开口:“他们都死了,那我也会死吗?”
“不会的。”白放立在一旁,望着晦暗的夜色不去看他,声音很轻很轻,“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在白放的话说出口的那一刻,狂风起,呼啸风声将江遇乐刚梳好的漆黑长发卷乱,甜香味也被吹散,像他过往的记忆一样无情远去。
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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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白放的攻籍——
a.给攻籍,大团圆(2022.11.24更新,没有这个可能了)
b.给编外攻籍,走向他的个人结局
c.深情男配留不得,嫩死他
你的选择是:
第45章 哄一下?
从白放那里回来之后,江遇乐做了一整晚光怪陆离的噩梦,第二天就起了高烧。
方羲一开始并没有察觉,他戏排得紧,一起床就要去做妆发,自己的早饭都是在保姆车上将就对付的,回酒店时几乎是半夜,连于森森都快累虚脱了。
方羲能想起来隔壁睡了个人,洗澡的动静放小一点就自觉十分善解人意了,哪里能猜到江遇乐会一声不吭地在房间躲了两天。
还是于森森接到酒店的电话,说方羲预订的甜点几天了都没人去餐厅拿,他们原本打算送到客房,却敲不开门,方羲这才发现有个人在他眼皮底下出了问题。
眼皮很沉,身体却在发烫,轻飘飘的浮在云端,纷乱芜杂的各色声音在大脑不停回响,异口同声地说着同一句话——
还给我。
还……什么?
江遇乐迟钝地想,他的前半生坦荡磊落,从未亏欠过任何人……吧?
额头隐隐作痛,江遇乐难受地转了个身,擦过一块凉凉的事物,好舒服。他抑制不住地想靠近,滚烫的脸颊贴在上面,轻轻蹭了蹭。
被他贴着的东西变得有些僵硬,好半天都没敢动,还是身旁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他才小心翼翼地抽回手,拨开江遇乐汗湿的刘海,一边往额头贴了一条退热贴,一边唤他的名字:“江遇乐,醒醒,不要睡了。”
江遇乐的眉心皱起一块小褶,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有个人坐在自己床边,视线是模糊的,过了几秒才重归清晰。
他没力气再动,目光范围内只看到冷白的侧颈,稍长的白发扫在脖颈,还触碰不到肩头,宽松长袖的衣领偏大,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锁骨。
江遇乐愣愣地看了一会儿,靠这辨识度很高的颜色认出他是方羲。
“我、我咳咳咳——”
喉咙干涩得厉害,江遇乐说不出话,埋头缩进松软的被子里止不住地咳嗽。
“别往里面躲啊,你不怕喘不过来气吗?”方羲帮他把被子重新掖好,江遇乐却畏光似的一直往里缩,呼吸都已经那样孱弱了,不知道他在躲什么。
“你摁住他呗。”身后有道声音响起。不是于森森,而是个陌生男人的嗓音,“掀开被子,帮我把他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