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
洛也欢呼一声,紧接着又问:“那谁有?”
“文暄。”仇娅直截了当地说,“你高中退学的事被你那个傻X堂弟当把柄在往网上爆料。planA,找人做掉他让他彻底闭嘴;planB,我给你接了一个专访,你自己解释清楚,在这件事发酵之前,把它掐断在萌芽。”
文暄眼也不眨地说:“我选A。”
车里一片寂静。
陈骋慢吞吞地提醒他们:“遵纪守法。”
方羲一脸稀奇:“你家不就是搞黑社会的吗?”
陈骋:“……”
洛也看过来,诧异地加入话题:“真的吗?那大小姐怎么还活着?你们明面上是死对头其实双向暗恋很多年了?”
“……”
陈骋气到想笑,破天荒地转过头,主动问方羲,“揍他吗?我可以帮你摁住。”
方羲同意了:“来。”不揍白不揍。
仇娅懒得搭理他们,只跟文暄说:“很抱歉,法治社会,planA行不通。你晚上好好休息,明早我会把专访的问题给你过一遍,你自己提前组织好要说的内容。”
在洛也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里,仇娅终于回头说了一句,“你们动作轻一点,不要盖过我说话。”
洛也啜泣:“好过分。”
“是啊。”陈骋压下他不停挣扎的红脑袋,冷眼看着方羲往他身上砸抱枕,一边审判道,“有没有心,洛洛也是有妈妈的啊。”
“我靠。”洛也忍不住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陈骋你不如给我两拳。”
“真的?”方羲挑眉,搂着抱枕催促陈骋,“你快点成全他。”
前座的仇娅充耳不闻,只对不发一言的文暄说:“我必须要提醒你,有时候需要放下你的自尊心,能掌握主动的时候就不要拖延,适度卖惨也没什么,就当虐粉了。同样的话,等到别人抹黑完你的时候再说,风向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些不是事实的事会变成你今后甩都甩不脱的黑料,解释不清楚的。”
路旁灯光飞逝而过,在文暄漆黑的眼睛里明明灭灭,他将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那是我的隐私。”
“你没有隐私,你们四个,不对,五个人今后也不会有隐私。”仇娅说,“但是你跟他们不同的是,他们可以犯错,可以不解释,但是你不行。文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了,你是这个团的底线,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必须保证你是五个人里面最干净、最清醒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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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是第一个不干净了的人。
没有出局没有出局,一般也不会这么快出局。
第69章 爱恨聚散
他们下班回来的时候,江遇乐已经睡着了。他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睡衣蜷缩在羊毛地毯上。小兔子趴在他脑袋旁边,嘴巴一动一动的,偷偷啃他的头发。
江遇乐的睡衣、兔子的毛色和地毯都是纯白的,乍一眼看上去毫无异样。
方羲走过来的时候差点一脚踩在兔子背上,兔子示警般瞬间变成明亮的金黄色,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挪开拖鞋,没把它踩成一滩肉泥。方羲把兔子捞起来,心有余悸地塞给洛也:“你的,拿好。”
洛也搂着小兔子,看它一点一点从金色变回纯白色。一小撮黑头发从它嘴里吐出去,落在洛也手上。
洛也一愣,捏起那撮头发,满脸震惊:“我靠!它吃头发!”
方羲瞟过去,啧了一声:“我说你最近怎么脑袋跟被狗啃过一样。”
洛也目露惊恐,把小兔子塞过去:“今晚它跟你睡。”
方羲无情地说:“不要,赶紧拿走。”
江遇乐被他们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陈骋蹲在他跟前,揪了揪他睡衣帽子上的那对小角:“小羊,怎么睡在这儿?”
“趴一会儿就睡着了。”江遇乐回头,只看见他们三个,下意识问,“文暄呢?”
陈骋没说话了,是洛也回答的这个问题:“他说他想一个人走走,晚点再回来。”他转头看清江遇乐穿着的睡衣,愣了两秒,“你穿的这件好眼熟。”
好像他妈妈前两天才刚分享给他,还问他想不想要来着……
江遇乐把睡衣帽子戴起来,顶着那对小小的羊角说:“你妈妈送的,每个人都有一件,我帮你们放房间里了。”
“噢,谢谢。”洛也抱着兔子上楼,突然一回头,问他,“你是羊羔那我是什么?”
“狗。”江遇乐说。
“知道了,牧羊犬!”洛也噔噔跑上楼。
“你们不去看吗?”江遇乐问。
方羲倒了杯热饮,慢吞吞喝着,边说:“太傻了,我是不会穿的。”
江遇乐低头踩着小羊拖鞋穿上,不想理方羲,他噌地扭过头,睡衣帽子上那对尖角和和乳白色的小耳朵被带的一抖一抖。陈骋看着他仰起脑袋问自己:“你呢?”
我也不可能会穿。陈骋心说。
可江遇乐的一直盯着他,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错开视线说:“如果全世界的衣服被烧的只剩这一件的话。”
方羲插话说:“那你也应该选择裸奔。”
江遇乐想了想,突然改口了:“也行。”
陈骋:“……”
陈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拽着江遇乐的羊蹄子把他拉上楼梯:“上去睡觉了。”
“我刚睡醒。”江遇乐说。
“趴地上睡不冷么?”
“其实很热。”江遇乐揉了揉脸说,“我的脸到现在还是烫的。”
陈骋伸手过来,手指往他侧颊轻轻一贴,温温软软的,确实不会冷。
走到房间门口,江遇乐又问他:“文暄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骋皱起眉:“你非要问我?”
江遇乐站在蜂蜜般的昏黄光晕下,雪白帽檐下的那段黑发也染上一层金黄,他仰着头看陈骋,瞳仁浸着点水光,仿佛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出口的话却一如既往的平直。
“我很少等人,除非实在没办法,像之前看不见,一个人待在房子里好无聊,我就会一直想你什么时候有空,能过来陪我聊天,带我出去玩。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去等谁了,可是想到他马上会回来,等他回来的这段时间我也会觉得很开心,不是无聊又没意义的事情了。”他问陈骋,“这算是喜欢还是习惯?”
陈骋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怒极反笑:“什么意思?你还真把我当恋爱导师了?”
“不是。”
“哦。”陈骋讥诮道,“那就是终于发现你们是真心相爱的,让我识趣点趁早滚蛋?”
江遇乐看着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不知道,因为你生气了。”江遇乐去拉他的手,眼瞳乌黑柔软,闪着完全没走心的示弱和讨好,“我只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没想惹你生气。”
真是好无辜的说辞。
“我听不出来你不想惹我生气,”陈骋低头与他对视,两人近到能将彼此脸上的阴影和颤动的睫毛都一一看清,“我只能听出来你不需要我了,要跟文暄好好在一起了。江遇乐,你是这个意思吗?”
江遇乐没说话,只有拉着他的手悄无声息地放了下去。
“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你为什么能这么理所当然?不是我先认识的你,我一直在陪着你,我先被你拉上床?就算你突然就盯上文暄,跟文暄睡了在一起了,你也还是能跟没事人一样过来撩拨我,把我当傻子哄得团团转……”
陈骋的左手支在门边,呼吸落在江遇乐脸上,近在咫尺,好像是个吻,却最终没有落下去。
他俯身问江遇乐:“你是觉得我不愿意当这个傻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