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
“装什么?”陈骋关了灯,将他按倒在怀里,用被子团团裹住,拆穿道,“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正经地问过我?”
江遇乐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又不吭声了,过了几秒才摸摸索索地伸手去拽家居服的拉链。
陈骋察觉出他的小动作,起初没有声张,等了一会儿,看他实在笨手笨脚才问了一句:“觉得热?”
江遇乐揪着袖子,点头“嗯”了一声。
陈骋伸手过去,先确认拉链扯到底了,这才帮着他脱掉袖子,扯着小羊尾巴和小羊蹄子,将他从厚重的家居服里解放出来。
江遇乐一脚蹬开衣服,掀开被子重新钻进他怀里。陈骋原本想笑话他是不是很喜欢这身过分幼稚的小羊睡衣,直到光滑娇嫩的腿根轻轻蹭了过来,无知无觉地夹住了他的大腿。
原本温情的时刻蓦然变得有些怪异,某种情绪聒噪地闹腾起来,情欲化作看不见的爪子,软软搔过他干渴的喉咙。
“……江江。”陈骋无奈地低声问他,“你怎么又不穿裤子?”
“我热。”江遇乐理所当然地回答。
他像是完全没有羊入虎口的自觉,不习惯地动了动,在他怀里调整出最合适的姿势,舒舒服服地靠着他身上,还反怪陈骋不主动:“你抱抱我。”
像只不知道危险,还甩着毛绒尾巴挑逗人的无知小猫。
江遇乐不懂,陈骋只能俯下身,托着他单薄的脊背,用气音在他耳旁威胁:“你再乱动,就不只是抱抱而已了,知道吗?”
江遇乐眨了眨眼睛。
其实就算陈骋不说,他也能从剑拔弩张顶着自己的地方感觉出是哪里不对劲。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抱怨似的对陈骋说:“干嘛说我乱动,我又没有故意引诱你,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总想做一些涩情的事……”
他话音刚落,陈骋就不轻不重地在他绵软的手心撞了一下。
江遇乐“噌”地缩回手,当即闭嘴,脸埋进陈骋胸口,一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的鸵鸟样。
一直躲到陈骋的闷笑声和胸口的震动都停歇,江遇乐才突然蓦然间想起什么,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压在陈骋身上,充满仪式感地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陈骋,晚安。”
“晚安。”陈骋说。
夜渐渐深了,江遇乐的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他躺在陈骋的臂弯里,鼻息软软地扫过赤裸的手臂皮肤。
陈骋小心转了个身,托住江遇乐的脑袋,揉着他乌软的头发,嗓音放得很低:“……江江,等到那个时候,你能再长大一点,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吗?”
四下寂静里,平稳的呼吸声倏地一滞,他听到一声小小的:“不能。”
江遇乐竟然也没睡着,他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陈骋灼热的怀抱里,眼睫毛安静垂落。像只过分依赖人的小动物,守着那点熟悉的气息不肯离开,还非要讨得他的承诺,“你说了要一直喜欢我的,就不能反悔。”
“我不会反悔。”陈骋说。
江遇乐闭着眼睛补充:“要一直一直陪着我。”
陈骋答应他:“好。”
他偶尔会想起轮船甲板上那个湿漉漉的身影,像只与母猫走散了的小可怜,心里又惊又怕,压抑着恐惧,色厉内荏地朝路人亮爪子。
陈骋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想养他,但在接住江遇乐的那一刻,他又确切地知晓着——
自己到底想抓住点什么,挽救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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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dl之前把这期的1.5w写完了,躺平。
第85章 “你才光屁股!”
江遇乐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他蹙起眉,闭着眼睛推了推陈骋,让他快点关掉。陈骋只能起身,循着声音,从被江遇乐踹到地上的小羊睡衣的兜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是一串本地号码,没有备注。
陈骋当做骚扰电话,顺手挂了,他将手机放在一边,伸手捉住江遇乐的小臂,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掏出来。
江遇乐睡意未消,十分抗拒起床,连踢带踹的和陈骋闹了一通,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坐在床上打哈欠。
陈骋下床倒了杯温水,走到江遇乐跟前,往他额头弹了一下:“醒了没?”
江遇乐闭着眼睛,把脑袋晃成了拨浪鼓。
“喝点水?”
江遇乐勉强点头,就着陈骋的手咕咚咚咽了几口,杯子还未撤开,他扶着陈骋的手背跪坐在床边,抬起脸,鼻尖碰到脸颊,柔软的唇瓣凑近陈骋因为意外而微微张开的唇角,在上面留下一个潮湿的印子。
陈骋好笑地垂眼问他:“你干什么?”
江遇乐就朝他笑,含含糊糊地说:“亲一下。”
陈骋发现江遇乐似乎很喜欢这一类黏黏糊糊的肢体接触,走在路上的时候要留一只手给他牵,隔段时间不见就会自觉张开手臂要抱抱,就算在床上做到累了也会为了能一起睡觉再忍耐一会儿。
像捡回家的小动物,养熟以后乖得让人心软。
他捡起地板上的小羊睡衣,问江遇乐:“穿上过去还是自己回去?”
江遇乐光着腿坐在床上,他嫌麻烦,懒得再穿脱一次,下意识伸脚去勾拖鞋,没勾到。他赤脚踩在陈骋拖鞋面上,懵了几秒才回想起来自己好像就没穿鞋来。
陈骋看江遇乐发愣,俯身掐着他白色短袖下的一截细腰把人抱起来,毛绒绒的睡衣也一并塞进他怀里:“你的皮,自己抱好,遮一下你的光屁股。”
“什么皮?”江遇乐搂着他的脖子没听明白,听到后半句才恼怒地踹了陈骋一脚,“你才光屁股,我穿了内裤。”
“差别不大吧。”陈骋抱着他开了房门。
床上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江遇乐回头看,一边提醒陈骋:“你的电话。”
“是你的,你是不是自己买了什么东西又忘记了?”陈骋随口问。他转身过去给江遇乐拿落下的手机,对面的房门突然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文暄抓着门把手站在门后,看着他们,有些错愕地眨了下眼睛。
他也刚起床不久,侧颊的纱布边没有贴平,皱起一个小褶,让他皎白的脸颊显出几分不那么规矩的懵懂。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江遇乐垂在陈骋肩头的乌黑长发,怀里一团毛绒绒的睡衣,还有理所当然任由对方抱着自己的腰臀,为了方便借力,还将自己光裸的大腿贴在对方腰际……
好像在那些他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他和陈骋真的有这么亲密无间。
在他安静的注视下,江遇乐没来由感觉到一丝尴尬,抓了抓头发,试探性地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呃,早上好?”
文暄没有应声,冷淡的神色掩没在门后的阴影里。他彻底无视了江遇乐的友好,砰的一声,合住了房门。
江遇乐忍不住说:“好凶。”
陈骋比江遇乐还快地把文暄当做过去式,教他怎么迅速翻篇:“对待前任,我们一般不打招呼。”
江遇乐很怕麻烦,对他们之间的无形斗气一向态度冷淡,此刻也没认真听陈骋在说什么。他接过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提醒上闪过白放的号码,眨了眨眼睛,决定过会儿再打过去。
“不是普通队友吗?”江遇乐随口问。
“可以。”陈骋笑眯眯地夸奖,“下次当他的面说,这个听起来比前任狠。”
狠什么?
江遇乐终于回过味来,问陈骋:“你是故意让他看到的吧?”
“只是凑巧。”陈骋否认,“我没有对人展览你光屁股的癖好。”
江遇乐用膝盖撞了他一下:“你才光屁股!我都说了我穿了内裤!”
陈骋把他放到他自己的床上,调侃道:“你再大声一点,就不止我一个知道你穿了内裤了。”
江遇乐被他笑得烦了,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感终于在清醒看到这个人恶劣的真面目后彻底消散。他躺平在床上,恼怒地抬腿踹陈骋,让他赶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