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演的
欧翼式车门向上开启,李庭从驾驶位走下来,摘下头盔,一双眼眸微微一亮,他走到陆声身边:“哥哥。”
“好久不见。”陆声笑着打招呼。
陆声看看边上的正红色跑车,又看了看李庭,刚拿驾照就开法拉利拉法,好家伙,真是够骚包的……但李庭会选择开这样的车子,好像也不让人意外。
这时,其他人也纷纷下了车。陆声看到了明矜,剩下的人他不认识,大概就是李庭口中的狐朋狗友。
一个多月不见,李庭的视线在陆声身上多黏了一会儿。陆声平时的打扮总以舒适为主,今天穿了身奶黄色连帽卫衣,脚踩一双帆布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穿搭,校园里揪十人得有八个和他撞款,唯独一张脸生得出挑,神态更是落落大方,站在一群人里也毫不露怯,反倒有股矜持从容。
看向陆声的当然不止李庭一人,他同时被数道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人的脸确实过分秀致了,身量却修长高挑,秀挺端正的往那儿一杵,周身气质与他们几个截然不同。
李庭不悦地皱眉,搞不懂这些人在瞎看什么,他清了清嗓,开口:“这是我哥,陆声。之前跟你们说过。”
一人问:“亲哥还是表哥啊?”
又被另一人顶回去:“你他妈第一天认识李庭啊,他有这些亲戚吗?朋友呗。”
一个打了眉钉的男生对李庭说:“你哥看着比你年轻。”
李庭翻白眼:“本来年龄也差不多。”
“我没买车,也不太懂这些,”陆声笑笑,温声说,“你们继续玩,不用管我。”
大家跟陆声打过招呼,钻回车里前,又不忘跟陆声说:“你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啊,有什么吩咐就说,哦不对,直接支使李庭也行。”
陆声就笑着点点头。他觉得反倒是这些人对他太客气了,和李庭说的“低俗”“玩得花”好像不太沾边,殊不知在他到场前,李庭三令五申地跟其他人强调,注意分寸,别太过火,不要跟他哥乱说话,尤其平时嘴上没把门的那几人,别一开口就扯那些下三路的话题。
几人乐着答应了,心想,这李庭跟谈了个对象似的,反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让他上心成这样。结果亲眼见到后也确实理解了七八分,陆声一看就像校园里会碰见的学生会主席,就算李庭不反反复复地嘱咐,他们也生怕对着人说出什么冒犯的话。
场边又渐渐只剩下陆声李庭两人,李庭又去取了一个头盔,问陆声:“哥哥要不要开我这辆?或者坐我副驾?”
陆声心里涌起一股不为人知的担忧——你车技过关吗……
但他没问。而是接过头盔戴好,上了李庭的车。
坐在副驾驶的感受与刚才在场外围观堪称天差地别,赛车在主直道上可以达到350公里每小时,一脚油门踩下去,引擎轰鸣声响起,令人肾上腺素在刹那间飙升,陆声的手心微微出了汗,但身旁的李庭却目光沉稳,操作熟练,进弯,过弯,出弯,每一步细节严谨到位,尽管陆声自己没有玩车的爱好,却也懂一点赛车的知识,他们刚才过了一串连续弯路,车子不见一点打滑,绝不像个新手能做到的程度。几圈跑完,像是为了炫技,李庭再次提速,一只手抓住手刹、拉紧锁止扣,然后立刻将手刹拉死,在后轮进入锁死状态时,左手一打方向盘,车尾甩过去,一个漂亮的手刹甩尾。
车子最后稳稳当当地停在路边,过了很久陆声才感到心率渐渐恢复正常,经历过极限运动后,他竟然有股类似心有余悸的感觉。
最后,陆声才道:“小庭做什么都很厉害呢。”
李庭已经摘下了头盔,陆声只是无意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李庭的耳尖正在微微发红。
李庭居然会因为他的夸奖而害羞……陆声像是找到了眼前这个大号玩具的某处开关,有意逗他,又说:“跳舞那么棒,戏也演得好,没想到车技也这么优秀……”
话没说完,李庭就直接用手捂上陆声的嘴,“好了哥哥,别再说了……”
覆在脸上的这只手修长、骨感,带着温热干燥的触感,陆声只觉得那一刻好像有股细小的电流穿过身体,让他乖乖噤了声。
这群人没那么轻易尽兴,从赛车场离开后又去了附近一家酒店,是打眉钉男生家的企业,房间随意开,他们径直坐电梯升上顶楼的套房,冰箱里提前被塞满各种类型与口味的酒,洋酒本土酒一应俱全,每一瓶价格不菲,如果来个不懂酒的人,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喝流动的金子。
陆声对这种局向来缺乏兴致,但中途退出不大礼貌,他今晚也没有别的事需要做,更何况李庭还在场——他没忘记要履行一个好哥哥的责任,如果李庭今晚遇上什么麻烦,他还准备站出来替人解围。李庭的酒量和酒品到底什么样,陆声心知肚明,他全程紧紧地盯着李庭,生怕这人沾上一滴酒。
为了迎合气氛,陆声给李庭倒了一杯果汁。
人的情绪在经过酒精发酵后会变得外放,原本还收敛着的狐朋狗友们放肆起来,大家原本东倒西歪地瘫在沙发上,唱K的唱K,打牌的打牌,突然有人提议:“今天这么多人,别光喝啊,来玩游戏吧!”
听见这话,几个东倒西歪的人微微直起了身子。陆声还不明白什么意思,李庭先一步拒绝:“我和我哥不参与。”
“哎那可不行啊,”大家一起煽风点火,“我刚才可看到了,你们两个刚才一滴酒都没喝,咱也不是说要劝酒,但也得让大家都有点参与感不是?二位给个面子赏个脸呗?”
李庭:“……”
显而易见,“别太过火”这四个字已经被这些人就着酒喝得一干二净。
其实李庭不是个会在聚会上扫兴的人,也不介意相熟的人拿他开涮,但陆声还在这儿,让他难免有所顾忌。
陆声像是看出了李庭的为难,主动说:“好,没关系的。”
对方从一旁的茶几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叠纸牌,还有一盒飞行棋,“每张纸牌后面都对应着一个问题,抽到之后回答就可以,但要把问题和答案都如实公布给大家。”
规则听起来实在过于简单……回答问题而已,不就是真心话大冒险中的真心话吗?
陆声心想,这有什么难的,却没看到对方脸上讳莫如深的微笑。
在场一共十几个人,陆声和李庭坐的位置相对靠边,而抽取卡牌是从另一边的人开始。第一个人对这种游戏已经见怪不怪,面无表情地将卡牌上的问题念出了声:“你身体的哪个部位最不禁碰?腰,一碰就痒。下一个。”
一听到第一个问题,陆声便已经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游戏。虽然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但他还是感到了不甚明显的紧张——大家是想看到有人表现出窘迫或是羞赧的,他只需要维持住表面上的放松,像其他人一样自然地回答就好了——况且面对这样的问题,陆声也确实答不出什么东西来。
一个个轮过去,桌面上的卡牌也越来越少,终于到了陆声的轮次,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牌,亮出问题:你的第一次在什么时候?
陆声居然松了一口气。果然没什么可答的,陆声心如止水,实话实说:“还没有过。”
李庭微微抬了下眼。
“哇真的吗?”有人问。
估计这些人第二天醒来会集体断片,陆声说话索性也放开了些:“当然是真的。要把用手也算进去吗?那个早一些。”
还有人拍了拍李庭的肩膀:“瞧把你之前给紧张的,其实你哥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害羞啊。”
李庭就坐在陆声的旁边,陆声回答过后,就该轮到他抽签。他从桌面上摸了一张:“‘你最喜欢的姿/Shi?’,这个还真不太好说,因为我和我哥一样什么都没经历过嘛,也就还谈不上最喜欢什么,我回答最想尝试哪一种好了。”
众人不管醒的还是醉的都往这边看了一眼,李庭一口气说这么多字的时候非常罕见,聊的又是这种平时不好打探的话题,值得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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