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开荒致富指南[种田]
“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地声响起, 人群倏然安静了。
“是我、工钱是我偷的。”金月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是我鬼迷心窍犯下的罪行,大人要杀就杀我吧,其他人是无辜的……”
“阿月?!”金山满脸不可置信,震惊到无可复加,悲愤道:“你、你糊涂啊!!”
钱三走到她面前,“说吧,你把工钱藏哪了。”
金月:“藏在……藏在后院挨着围墙那棵树的树洞里。”
“走!”两个衙差押着她往后院去。
作坊后院那几棵树都有些年头了,最老的就是挨着围墙那一棵。
繁茂的枝叶和分叉的树干像一把巨大的伞,遮住了烈日骄阳,在地上投下一片浓荫。
若不是爬到树上仔细搜寻一番,没人会发现这棵树的某根树干上有一个碗口大的树洞。
“三爷,找到了!”一个身手矫健的衙差从树上跳下来,将搜到的钱袋奉上。
钱三:“账房呢?过来看看这个是不是被盗走的钱袋。”
孙岩连忙上前一步,接过来查看几眼,喜出望外道:“没错,这正是小民弄丢的钱袋,里头一共装了五串铜板和一百多个余钱。”
钱三审视着金月:“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金月绝望地闭上眼,重重磕头:“民妇无话可说。”
钱三:“来人,将犯人押回官府,关如入大牢!”
“是!”
“等等。”晏宁带着阿肥姗姗来迟。
金山见他来了,当即便朝他跪下,双目通红道:“阿月她一时糊涂,求大老爷网开一面饶了她这一回吧!我金山日后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大老爷……”
“一时糊涂?”晏宁失望透顶,摇头道:“她的确是糊涂。”
金山不住磕头:“求大老爷绕她一命,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晏宁:“金月,既然你说钱袋是你偷的,好,那我且问你,你是何时去的前院、何时动的手,又是如何躲过那么多耳目,将钱袋藏到了树上?”
金月目光闪烁,边哭边道:“我、我听见孙账房和金山说要去院门口帮阿平搬葫芦,正好我手里的活忙完了,就想跟着一起去……走到孙账房那里时刚好看见他将钱袋放进抽屉没有上锁,所以我就……”
晏宁:“你从后院走到前院这段路程周围都是人,这么说大家伙都看见你了?”
“我看见了!”一工人道,“她从后院过来时我正好换班在屋外头休息,看得一清二楚,她是和金石一同往院门口的方向去的。”
“是啊我也想起来了,他们两个是一起去的。”
孙岩回想道:“没错,金月和金石的确是去帮我搬葫芦了,我们四人一同将葫芦卸下牛车搬回院子,不久之后我就发现钱袋不见了。”
他觉得不对,疑惑道:“可是发现钱袋不见后我与金山立刻就召集工人一同在院里翻找,也互相搜了身,按理说她一直在我们眼皮底下,没时间爬上树去藏东西啊。”
“不对!”又有工人喊道:“孙账房说钱袋丢了之前,我看见金石偷偷从后院门出去了!”
有人骂道:“那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不早说!”
那人道:“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回来了,我以为他是去解手的,压根都没当回事,现在想想才觉得蹊跷,莫不是他出去转移赃物去了!”
金月脸色突得变得煞白。
“直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是吗?眼看着金月替你顶包替你去死你也能无动于衷是吗?!”晏宁怒喝道:“你还要负隅顽抗到什么时候!金石!”
金石“扑通”跪下,大声哭道:“我错了!我错了大老爷!求大老爷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一波三折的剧情让所有人愣在原地。
晏宁对他的印象仍停留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沉默寡言的小青年,应当和自己差不多大,干活的时候不像金山金土那么卖力,但自己的活会按时干完,很少偷奸耍滑。见到自己顶多叫一声“大老爷”,然后就没话了。
当阿肥告诉晏宁,金石就是那个贼的时候,晏宁和金山一样不愿去相信。
为什么呢?他心想,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也没有责备过、欺辱过他,所以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钱三安慰似的握了握他的肩膀,晏宁忍者鼻酸,哑声道:“都带走吧。”
“来人,把他二人都押回去!”
“是!”
工人们议论纷纷,被衙差呵斥道:“散了散了,都回去干活去!”
金山没走,金土也没走,两人跪在地上不肯起。
“你们起来罢,此事与你二人无关。”晏宁心很累,叹道:“也不必再为他们求情,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没想过要他们的命,你们放心罢。”
金山喜极而泣,又磕了个头:“谢大老爷,谢大老爷!”
金石和金月被押至官府公堂上审理。
晏宁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面对知府大人的质问,两人供认不讳,含泪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先起了歹意的是金石。
两人前往院门口时,刚巧看见孙岩走出院门口的背影。金石发现他没有将钱袋挂在身上,于是脑子一热,闪身到桌子前,打开了抽屉。
金月试图制止他的举动,但金石已被沉甸甸的钱袋冲昏了头脑,不顾金月的阻止将钱袋取走,并藏于一堆木材之下。
之后趁从外头搬葫芦回来的时机,他将钱袋顺势塞进箩筐里,并在孙岩发现钱袋丢失之前转移到了后院外头的土坑里,再后来又转移到树洞里。
事情到此,水落石出。
董元卿扔下红头签,毫无起伏的语调显得冰冷又肃穆。
“本官宣判,金石窃取他人财物罪证确凿,因窃取之财物未达到三贯价值的数额,罪不至死,故判处杖刑五十、即日起发配边疆充当劳役;金月知情不报并为其隐瞒罪行,故视为从犯,判杖刑五十、一同发配边疆。”
金月、金石双双磕头:“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老爷不杀之恩。”
董大人看向晏宁:“对此判决,失主可有疑议?”
“回大人,我……”晏宁深深吸了口气,脑海中名为“理性”和“感性”的两个小人正打得水深火热互不相让,让他非常矛盾和挣扎。
最终,他心一横,道:“大人,我想撤诉。”
钱三:“……?”小老弟,你玩呢?
董元卿淡道:“既然失主对此判决存有疑议,本官宣布暂时休堂,稍后再判。”
钱三赶忙将晏宁拉到后堂,敲他脑袋:“臭小子,你干什么呢你?!”
晏宁垂着脑袋,低声说:“五十杖会把人打死的。”不死也得半残了,金月一个妇道人家,他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我想把他们赶出陎州城就好,其它责罚就免了,你觉得行吗?”
“那怎么行!”钱三恨铁不成钢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件事你要是就这么算了,那以后人人都敢踩到你头上拉屎!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晏大老爷菩萨心肠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你这高帽一旦带上了,日后想摘下来可就难了,稍有不慎就会招来非议受人唾骂!”
晏宁还是不忍心,“可是……”
钱三不由分说道:“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老天爷都说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犯下的罪行本该就要受到责罚,不然要律法有何用?要官府有何用?!你要为了一己私欲藐视律法吗!?”
晏宁被问瘪了,哑口无言地看着他。
那模样煞是可怜,看得钱三也心软了,叹道:“行了,听大哥我的,这事你别管了,大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你要是于心不忍就别看了,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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