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娇娘
阮玉娇去新房子里看了一圈,拍了拍身上的灰,对许青山笑道:“表哥你刚才真厉害啊,把他们直接就给吓跑了。”
“还是因为你讲道理让他们无地自容,他们才那么容易退却。”许青山拿起扫把扫了扫院子,继续道,“待会儿要招待里正,光买猪肉显得单薄了一点,趁还有时间,我去山里看看能不能找回点东西吧。”
阮玉娇闻言一拍手,“哎呀我都忘了,表哥你等等。”说着她就跑进屋翻找了一下,片刻后拿出一套弓箭来,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表哥,我听庄奶奶说你喜欢打猎,想着你走了这么多年,也不知打猎的东西还在不在,就给你买了一套。你先用着,若是不合手,将来再买新的。”
许青山诧异地接过,在手里掂了掂,“你还给我买东西了?”
“嗯,表哥你过来看看。”阮玉娇领着他到屋里一个角落,指着一堆东西道,“这些都是给你的,我看你什么都没带回来,不管你回不回许家,这些总是要准备的。我也不知道准备齐全了没有,表哥你要是还缺什么就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许青山看着许多琐碎的却都是日常必备的东西,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这么多年,似乎除了他外婆,就再也没人这么用心的给他准备过东西了。但看到阮玉娇关心中隐隐带着崇拜的眼神,他又有些无奈,“表妹,我那天只是顺手而为,你真的不用一直记在心上。你还说让我不要客气,但我们如今是亲戚,我救你也没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这样记着倒是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阮玉娇笑道:“你还说我?是谁在镇上先抢着付账的?我这也是有来有往,跟你学的啊。”
许青山笑着摇摇头,“我说不过你,不过听外婆说你操心的事儿太多了,往后还是多考虑自己才好。行了,我去山里转转,尽量带回点猎物来,你先忙着吧。”
“那表哥小心啊,猎物不猎物的不重要,猪肉能做好几样菜呢,一定要注意安全。”阮玉娇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她虽然给许青山买了弓箭,但那可不是让他靠打猎为生的,只是因为他喜欢才给他买了一套备用,若是他像五年前那样打猎受伤,那她可就愧对恩人了。
许青山从前出门时,听到的都是许家人叮嘱他多打点猎物回来,如今听阮玉娇说猎物一点也不重要,心里越发舒畅,又去庄婆婆那边说了一声,便快步进山去了。庄婆婆自然也是不放心的,不过许青山保证过了,绝不进深山,看见大的猎物也不会招惹,这才被放行。
重新进入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山林,许青山想起去世的师父,心情颇有些复杂。但到底这几年经历得多了,对生死看得也淡了,除了心底的怀念,并没有五年前那样的悲伤。想到家里那对祖孙对他的关怀,他还感觉十分温暖,觉得这次请辞退伍真是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战场上刀光剑影虽然让他热血沸腾,但他到头来最惦念的还是家里这一份温馨。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想要拥有一个温馨的家吧!
当年他师父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最好的猎户,他跟着师父,算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等到他在外五年的历练之后,不但练了军中的拳法,还对弓箭、匕首等物的使用更加得心应手,打猎自然是毫无问题。他想着家里要待客,便先找到野鸡射了一只,随后看到雨后的蘑菇,琢磨着可以配着鸡一起炖,便采了一捧,都放进背篓。
山林是越往里走越清净,感觉有一种鸟语花香的惬意,许青山动作也慢了下来,到小河边洗了把脸,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坐着坐着,他看到河里有几条鱼,想着菜式多一点,干脆挽起裤腿,下河捞鱼去了。
水里的鱼滑不溜丢的,很是难抓,不过这难不倒许青山,他随手抓过个拇指粗的树枝,用力一刺就挑起一条鱼丢到岸上,如此反复了几次,共抓到六条一斤左右的鲫鱼。他上了岸,搓了几根草绳把鱼串了起来,弄好之后,腿上的水也干了,便又去打了一只野兔。
看着天色不早,这些猎物也至少能做三道菜了,他才返身往回走,临下山的时候,还掏了一窝鸟蛋。这东西有营养,就算拿回去不做菜,也可以给阮玉娇和两位老太太吃。
下山的时候遇到了两个砍柴的,那两人见了他便同他打招呼,再看到他猎到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笑着道:“青山这么快就打了这么多东西啊?出去一趟越发有本事了!”
“是啊青山往后靠打猎就吃喝不愁了,猎到这么多,累够呛吧,快回去歇歇吧。”
许青山客气地点点头,“家里还等着做菜,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得空再聊。”
“诶,快回去吧。”
等许青山走了,两人说起他来也是颇为钦佩。毕竟不是谁都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猎到这么多东西的,这本事真的能吃穿不愁,他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再者也不是谁都能从战场上全须全尾的回来的,对比之前死了的那些,和回到村里最后却只剩一个刘瘸子的两人,许青山居然是他们村去当兵那些人中唯一一个健康平安的,这就让人不得不佩服了。
之前还有几家人说要问问许青山别人是不是真的死了,谁知去晚了一步,就听见阮家人在那儿吵吵了。后来见闹得不太愉快,里正和许青山都没什么好脸色,他们就憋着没问,打算等一天再提,别这么不长眼的在人家高兴的日子里净提些不高兴的事儿。其实他们心里也没敢报太大的希望,拖一天,也是想再多做做心理准备吧,不要再听一次噩耗,再伤一次心。
这两人知道了许青山打猎比从前厉害的事,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下山后同人闲聊就提了起来。这下子在阮玉娇的本事令人侧目之后,许青山也成为众人的谈资。
而许青山回到阮玉娇家里的时候,阮玉娇已经炖上了红烧肉,正在切里脊肉准备炒菜。她见许青山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擦擦手惊讶地迎上前去,“怎么猎了这么多啊?这吃不了吧!”
许青山卸下东西笑道:“多了总比不够强,毕竟是咱们村的里正,招待他们一家还是要丰盛一些比较好。我帮你把这些处理了吧,你看看还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再跟我说。”
阮玉娇忙接过几条鱼道:“我来就好,你进山这么久肯定累了,快洗一洗进屋歇着去吧,跟庄奶奶说说话。”
许青山自然是不可能看她一个人忙乎的,洗干净手之后,就和她一起蹲在井边打水处理这些猎物。等开水烧好,烫鸡毛,给野兔剥皮,许青山动作利落,力气又大,比阮玉娇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阮玉娇见状便也不阻拦了,这么多样菜,若是她一个人做,恐怕做完最后一道,第一道都凉了。
两个人刚开始都是闷头干活儿,过了一会儿,许青山问起她们在村子里有没有被谁欺负过,显然是打算秋后算账,去找人麻烦了。阮玉娇从前虽听过不少闲言碎语,但还真没同人有多大矛盾,最无耻但就是阮家一家了,但她已经不放在心上,便跟许青山说不必在意。说完了自己的事,她也对许青山这些年在外头的经历很是好奇,知道有些事不能问,便随口问起边关与这边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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