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商女
谢全看着木白枫探寻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木白枫略略思量了片刻,忽然清浅一笑,摇了摇头。
谢全有些懵懂的看着眼前的木白枫,惴惴的道:“公子,因何发笑?”
木白枫抬眸看了他一眼,道:“素日里,倒是我们小瞧这位信王殿下了。”
谢全这次倒不吃惊,只是道:“公子说的是,这信王殿下,自小从军,不过双十年纪,已经是威震边境的大将军王,岂能是个简单人物。”
木白枫敛起脸上的笑容,道:“你说的对,我们能料到的,想来他也料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能在府里头静观其变,可见也是有些心思的。”
谢全摇头叹息道:“便是如此,眼下简王被皇上所疑,他只怕也不能独善其身。”
木白枫没有立即说话,先是顿了顿,才道:“我们对这位信王殿下不甚了解,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了解,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属下是不是多加派些人手?”谢全略略思量了片刻,才道。
木白枫点了点头,谢全抬起头朝外面看了一眼,面色微变:“看来,有新消息传来。”
说着不等木白枫说话,便是从里屋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不肖片刻的功夫,便是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还未开口,木白枫便是一语击中了他的心思:“信王殿下,也被召入宫了?”
“公子果然料事如神。”谢全睁大眼睛,满是惊愕的道。
“并非本公子料事如神,而是简王岂能坐以待毙。”木白枫看着他的脸,轻轻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道。
谢全愣了愣,忙是从旁倒了一杯热茶出来,双手递到他的手中:“那,就眼下的情形来看,公子以为,皇上会如何看待此事。”
木白枫轻抿了一口香茗,却并未放下茶盏,而是将它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儿,一旁的谢全见状,忙在一旁提醒道:“公子,这是刚沏的热茶,公子小心灼伤了手。”
木白枫眸色点亮的抬起眸子,面色隐隐带着几分笑意的道:“皇上此刻正如本公子这般,这简王和信王,便是如同,这手中的茶盏,正无时无刻的灼着皇上的手心儿。”
“这……,公子的意思是说,信王殿下,皇上也起了疑心?”谢全有些诧异,“可这信王殿下,在整个事情里面,分明就是被人计算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木白枫摇摇头,朝外面瞥了一眼,接着道,“方才不是说,那信王殿下,如今也是被皇上急召入宫了吗。皇上今日对此事的抉择,一切就要看这信王殿下自己的造化了。”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春雨
外面的春雨连绵不断,偌大的皇宫里面,越发的显得安静肃穆,简王并亲随安护正老老实实的罚跪在勤政殿外的青石地板上,浑身上下早已湿透,瑟瑟的雨滴顺着简王乌黑顺滑的发丝滚落下来,简王却是面色平静,面色并看不出多少表情变化。
一旁的安护虽是双眉紧蹙,却也是一言未发。
信王踏着院里的积水,自远处快步而来,刚下台阶,一眼便是瞧见跪在雨幕之中的简王主仆二人。面色微微变了变,脚步也是微微放缓了些。
跪在路测的简王殿下显然也是听到了声音,朝这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信王面色倒是平静无波,简王的眸色竟然也是清澈透亮。
二人对望了片刻,信王便是嘴角微微翘了翘,加快步子走上前来,立在简王面前,缓缓开口道:“皇兄一向谨慎小心,机关算尽,今日竟然也会弄成这幅模样,真的是好生狼狈。”
简王早料到他不会有什么好声气儿,闻言并不生气,只道:“人生在世,沉沉浮浮本就是人生常事,岂能有人总是立于不败之地,关于这个,为兄早已看的通透。”
信王见他如此淡定坦然,先是一愣,继而也是一笑,道:“皇兄真是好气度,只是皇兄一向辩才过人,今日之事,竟然甘愿受屈。却不知是为何。”
简王闻言面上未变:“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为兄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被人计算,也是情理之中,相信父皇睿智,必定会还沉冤受屈着一个公道。”
“皇兄都这个份儿上了,竟然心绪还是如此冷静,倒是让本王好生佩服。”信王不咸不淡的道。
简王没有说话,只是付之平和的一笑。
信王却是变了脸色,缓缓蹲下身来,紧紧盯着简王沉寂的面庞,压低声音道:“若是我和公主命丧悬崖,最终受益者会是谁,你个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好生完美。”
简王却是目光并不躲闪:“五弟也是这么看的?”
“不单是本王,世人都会这么看。”信王眸光一闪,往勤政殿里面看了一眼,又加了一句,“还包括父皇。”
简王闻言眉心微凝,片刻才道:“清者自清。”
信王鼻子里冷哼一声:“好一个清者自清,古往今来,若是所有的清者,皆是能够自清的话,那这世上岂不没有冤案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皆是面色一白,这大逆不道的话,这胆大妄为的信王殿下竟然在皇上的勤政殿外,如此言语无状,简王忙是压低声音制止道:“此处是勤政殿,五弟该当言语谨慎才是。”
信王却是面不改色,从容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不屑一顾的抬眸看了看眼前烫金的“勤政殿”三个大字,眸色微微黯了黯,一言不发的抬脚朝里面走了进去。
待他身影儿消失在勤政殿的门口,一旁的安护才颤颤的开口道:“王爷,这信王殿下,怎的也来了。”
简王此刻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闻言只是淡然摇了摇头:“眼下父皇既不肯相信我一面之词,自然会召他入宫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安护眉心拧紧,有些担心的道:“王爷一向谨慎,此番竟然被人算计至此,方才皇上竟然如此盛怒。”
简王闻言面上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只看了看眼前雨幕之外的勤政殿,略略沉思了片刻:“这个时候,父皇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方才父皇之所以如此盛怒,并非真的是认定此事是本王在背后谋划。”
安护点了点头:“皇上怕是恼恨王爷如此被人构陷,却不能自明的意味更多。”
简王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道:“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差人召见五弟入宫。”
提到信王,安护方才微微放松的心绪又是瞬间便被提了起来:“皇上召见信王殿下,方才看殿下的模样,属下担心……”
简王却是释然的摇摇头:“我对五弟还算了解,今日之事,他必定会谨慎回答的。”
安护道:“虽然王爷素来认为信王殿下并无争储之心,可王爷却忘记了,往日里,信王殿下毫无此意,是因为久在边关,甚少入京,自然不惦记,可眼下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