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商女
一旁的云华郡主忙笑吟吟的打趣儿道:“不知是我们园中的哪处景致迷住了董姑娘,叫我们一通好找。”
董倚岚闻言这才转向热情的郡主,和笑道:“郡主莫要取笑了,这王府里头处处皆是好景致,我这一路看来,一不小心,竟然迷失在了王府仙境里面了,让郡主担心了。”
一席俏皮儿的回答,惹的在座的各位小姐都失笑了起来,“就你长了张会说话的小嘴儿,明明是你来迟了,谁知我这嘴笨的竟找不到理由责罚与你,真是可惜了。”
“郡主打趣儿倚岚了。”
郡主只是掩口而笑,也不再多言,只携着她的小手,转身进了凉亭,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董倚岚这才放眼望去,这亭子里面竟然坐满了人,原本在外面瞧着还以为都是些闺阁女子们,这一进屋,方才察觉,这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凉亭的里面,是有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的,大家团团的围在四周,七八个姑娘们坐在外面,里面竟然坐着一桌男客,这如今南朝虽然男女大妨不似从前那般迂腐,但毕竟还是以礼制天下,讲究男女授受不清,可如今堂堂东都王府,青年男女,竟然如此这般的促膝而坐,倒还是比较少见了,加上多半是些并不熟悉的面孔,董倚岚刚一入亭子,众人便一齐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董倚岚面孔刷的一下便涨的通红,有些尴尬。
云华郡主早瞧出她的窘迫,忙从旁一一介绍起来,外间的几个姑娘,董倚岚差不多都认得,除了方才在老夫人内室见过的几位,便剩下不兵部尚书家的林遥,兴宁侯府的颜定敏颜定君姐妹二人。
里面的一桌男客,除了坐在公主身旁的钟翊之外,其他的皆是京城各府的公子哥儿们。
众人彼此见礼之后,董倚岚方才缓缓坐了下来。
云华郡主看董倚岚似是拘谨,便掩口一笑,解释道:“倚岚,你初次来府邸,必是不习惯,其实我们这些人啊,都是打小玩到大的,平日里,也是随意的紧,往后你多来王府走动,自然便习惯了。人多,其实更热闹。”
董倚岚朝一旁的云华郡主感激的一笑,依旧客气的回道:“倚岚明白。”
同月公主则是在一旁仔细打量了董倚岚半晌,眼前的女子瞧着娇较弱弱,礼仪周全的,竟也能从大火中救出姑母,倒真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
大约是她打量的目光太过专注,董倚岚眸光朝这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同月公主忙换了个笑脸儿,点了点头。
云华郡主朝后望了一眼,对侍立在一旁的清屏道:“清灵怎的还没回来,婷玉怎的还没过来,总是半路脱逃。”
正文 第二十七章水榭2
董倚岚闻言一惊,身旁的粉衣姑娘已然接口了:“郡主就莫要再找她的,便是找来了,她也不会和我们一处玩耍的。”
云华郡主闻言倒是一愣:“怎么了?”
粉衣姑娘掩口一笑,轻摇了摇头,云华郡主有些懵懂,一旁的张素玦便也是低眉一笑:“郡主真是糊涂,你且再仔细瞧瞧,今日我们这里少了何人。”
云华郡主四下张望,却发现在坐的众位女子皆是低眉笑颜,神色各异,却也皆是不说出口。
云华郡主忙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四下环顾了一周,讷讷道:“大哥呗,这蝶翠亭又是地处湖心之中,我们这些人聚在此处,少不得要饮些酒水,大哥那身子骨儿,我岂敢叫他过来遭罪。”
粉衣姑娘见她甚不上道儿,无奈的轻叹一声,索性说破了:“是啊,大公子都不在此处,婷玉怎会安心在此陪我们瞎闹,她的心思,也就你还不明白。”
这话算是说破了,董倚岚心中顿悟,原来一直以为高婷玉对自己心存敌意,是因为刚入园的时候,二人为了董倚玥争执之事,此刻听这些女子的意思,原来另有乾坤,方才内室之中,钟泊帮自己开脱的时候,她便已经恨上自己,真是情何以开,这该死的钟翊,都是他惹的祸,董倚岚狠狠的白了水榭里面的钟翊一眼。
这云华郡主这才恍然大悟,又呵呵笑了几声,微微向里倾了倾身子,对里面的钟翊笑道:“二哥,人都到齐了,我们玩什么游戏。”
话音刚落,众人便一齐将目光聚集在钟翊的脸上,却见他从容一笑,目光若有似无的滑过董倚岚的脸,道:“今日二位董姑娘都是初次来王府,不如这次,便交由董姑娘来做决定作何游戏,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闻听钟翊如此一说,面色一时愣愣,不过既然钟世子开了口,大家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皆是点头称是,又一齐朝董氏姐妹这边看了过来。
董倚岚闻听此言也是一愣,这人今日是怎么了,突然将这皮球踢向自己,莫不是又有什么阴谋不成。
董倚岚警惕朝他瞧了过去,没有立刻回答。
钟翊迎上来的目光,则是清亮明净,毫无躲闪,董倚岚倒是一愣。
董倚岚自小便被困在山上五年,早已与世隔绝,哪里知道京城上流府邸,时下时兴的游戏,世子开口问她,不等于对牛弹琴,她怎么答的上来。
一旁的董倚玥见董倚岚迟迟不肯答话,心急如焚,有心想答话,无奈此刻董倚岚在场,毕竟长幼有序,既然董倚岚如今在场,她若是抢先答话,便是失了礼数。
只得使劲的绞着手中的帕子,死命拿眼神儿示意董倚岚开口,由她代为回答。
甚至她都已经想好了主意,选个自己擅长的,既能彰显自己的才思,又能在众位公子眼前露个脸儿,这趟东都王府决不能白来。
董倚岚只扫了她一眼,便明白她此刻的心思,但……既然她如此工于心计,过河拆桥,此番若不教训教训她,往后只怕更加无法无天。
董倚岚对眼前的钟翊笑了笑,福了福身子道:“多谢世子美意,各位方才玩的是何游戏,倚岚自当客随主便。”
钟翊笑了笑,开口道:“既然如此,方才外面也行了半日酒令了,今日人多,不如我们来玩个藏钩的游戏如何。”
这藏勾游戏,是一直流行于京城上流圈子里的游戏,顾名思义,便是将东西藏于手中,由对手来猜。这游戏原本是盛行于汉代酒局上的一款游戏,原本是将客人分为两组,一组负责藏,另一组负责猜。以鼓点为号,击鼓为始,停鼓为终。负责藏的一组,鼓声一起,便将银勾藏于手中,迅速在组内成员间互相传递,鼓点停下,对方便要猜测这银钩究竟落入谁人之手,若是猜中,则藏的那组人要罚酒三杯,反之则所猜之组的人皆罚酒三杯。
原本是个行酒令的新玩法,不过当下南兴的贵胄们经过改良,将这用于藏匿的银钩,换成了任何其他的物件儿,比如玉佩,钗环都可。玩法还是沿袭旧制。
钟翊话音刚落,同月公主和近旁的武锦月便连连附和起来,其他人也没有意见,钟翊便随手摘下自己身上的玉佩,笑道:“今日难得人多热闹,不如就以这桌子中心为界,分成两组,以这枚玉佩为钩,大家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