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商女
“到底如何?!”赵蒙见他默不吭声,木白枫额头上依旧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顿时更加心急如焚。
少年看了看木白枫的脸色,沉着的扎完手中的银针,方才直起身来,不卑不亢的道:“将军不必担心,木将军此事旧疾,今日又是过度劳累,伤了元气,只需好静养几日,便会好转。”
“好转好转,我问的是痊愈。”赵蒙不满的站起身来,指着少年的脸,怒吼道。
“赵蒙。”木白枫似是缓过一口气儿来,伸手制止住满面愤怒和担忧的赵蒙,摇摇头,“不管周牧的事,我的伤我自己心里有数。”
“将军……”赵蒙闻言心头一寒,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来。
少年面色不变,拱手道:“卑职这就去配药,近日天气寒凉,将军还需要多加休息为宜。”
木白枫对他略点了点头,少年拱手退了下去。
“将军,你怎么样。”赵蒙转过身来,想要扶着木白枫继续躺下,却被他伸手制止了。
赵蒙也没有强求,只是伸手取了件厚厚的大氅过来,替他披在肩上,又命人将火盆又移近了些。
木白枫默然的任由他安排完这一切,才平静的道:“听闻周大夫世代悬壶济世,我的病由他搭理,你不必太过担心。”
赵蒙紧了紧拳头,终是开口道:“我自然明白周大夫的医术,只不过,这都一年多了,竟然还是这个样子。”
木白枫摇了摇头,眯着眼睛望了望眼前树枝上扑簌簌坠下的雪花,淡笑道:“你放心,我想做的事情还没办完,我一定不会死的。”
正文 第八十七章兄弟情深
“将军……”赵蒙喉咙里一阵哽咽,还待说话,已经被木白枫伸手制止了。
开口问道:“昨日那个人,你可看清楚了?”
赵蒙深吸了口气,摇头道:“没有,昨夜先后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是东都世子钟翊,其它那个,蒙着脸,属下……没有看清楚来路。”
木白枫点了点头:“从武功上看,可有旧人的痕迹。”
赵蒙闻言心里一抖,顿了顿,还是摇摇头道:“看他们的身手,都不似往日旧人,何况那后来的黑衣人武功如此之高,只怕将军您当日,也只能与其战个平手。”
木白枫闻言掩口咳嗽起来,赵蒙忙从桌子上倒了被热水:“将军,先喝口水。”
木白枫就着他的手,勉强饮下小半杯水,喘了口气,接着道:“京城之中,竟有如此高手。”
赵蒙搁下茶盏:“将军,此事也并非一时半刻能够说的分明的,将军不如先歇下,待明日属下再细细说来。”
“不碍事的,这些年,安邦侯府的事情,一直无人问津,如今竟然有人夜入侯府,我又岂能放过,接着说吧。”木白枫摇摇头,执拗的道。
赵蒙看了看木白枫越发青白虚弱的面庞,心叹一声,无可奈何的接着道:“属下赶去的时候,便是瞧见东都世子和张将军两个人与黑衣人交手,但都没有占到便宜,属下原本琢磨着是否上前援手,不想那人竟然闪身离开了。”
木白枫静静的听着他的话:“这么说,昨夜你一直都没有露面。”
赵蒙点头。
木白枫分析道:“既然那日武功不错,竟然没有伤他们分毫,看来他志不在此。”
赵蒙点头道:“将军说的是,属下以为,那人是来引张将军彻查杨府旧宅里头的东西,才故意现身的。”
木白枫勉强笑了笑,道:“这京城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我看此事搅和进去张将军和东都的人,倒是不简单,此事,你须得好好打探打探,我想着这只是个开始,往后必定会更加热闹。”
赵蒙同意的点了点头:“将军好好歇息一下,属下这就去打探。”
木白枫这次倒是没有反对,轻抚着腰间的玉佩,微微含笑的躺了下去。
东都王府里头,夜色已深,世子钟翊方才醉醺醺的和几个贴身侍从,拍打着府邸的大门,在雪色的静夜里尤其突兀。
“世子,是世子回府了。”守门的小厮揉着懵懂的眼睛,忙起身给他们开了大门。
刚要放他们进来,却是背后有人断喝一声:“混账东西,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才回府,还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开门的小厮和随行的侍从都是吓了一跳,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东都王竟然还未安寝。
待反应过来,看着东都王铁青骇人的面色,大家都是吓的忙跪倒在地,东都王却是冷哼一声:“把这个逆子给我拖进去,将世子的随行侍卫统统杖责四十,赶出王府。”
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今日晚归,竟然惹出如此祸事,当即不知所措。
东都王冷哼一声,吼道:“都是死人吗,听不懂本王的话了。”
身后的众位家将方才醒悟过来,为首的忙上前求情:“王爷,他们只是初犯……”
东都王闻言便是一个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混账东西,才离开封地几日,竟然已经忘了军规了吗,对本王的话,你也敢求情,活够了吗。”
侍卫首领吃了一个耳光,顿时醒悟过来,爱莫能助的一挥手,众人纷纷上前,准备动手绑博他们。
却是听到混混沉沉的世子哈哈大笑起来:“好个军令如山的东都王,好个藏头露尾,道貌岸然的东都王……”
东都王听闻这逆子大逆不道的吐出这些混账话来,顿时大怒,咆哮着亲自奔上前来,啪啪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混账东西,你们,你们都死了吗,还不快把这些人都给本王绑起来,行刑。”
众位家将心里正在暗暗叫苦,忽然背后有人急急出声阻止:“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且慢。”
众人回头,却是见一身单衣,弱不禁风的大公子钟泊疾奔而来,人还未到眼前,已经先扑通跪倒在地:“父亲大人,请父亲大人饶茹二弟这一次。”
看着儿子虚弱苍白的面孔,东都王心里便是一阵柔软:“泊儿,你,你怎么来了。”
“父亲大人,”钟泊执拗的叩首道,“父亲大人,方才泊儿本已沉睡,却不知为何,竟忽然惊醒,便想着前来瞧瞧,是否二弟回府了,无奈身子如此,才滞后至此。”
“你身子一向虚弱,又何须搭理这个逆子。”东都王心疼的想要扶起儿子。
钟泊却是执意跪倒在地,扶着东都王的手,求情道:“父亲大人,泊儿一向身子羸弱,不能为父亲分忧,已是惭愧,府中上下,往后还皆是指望二弟担当,今日二弟只是一时顽劣,请父亲念在二弟年纪尚轻的份上,饶恕二弟这次。”
“泊儿,你可知道,这逆子方才都说了什么混账话吗。”东都王虽然生气,但语气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父亲大人,二弟如今醉成这般,早已不省人事,他方才所言,还请父亲大人莫要放在心上,待二弟醒来,泊儿定当好好劝劝他。”钟泊说完跪在地上,连连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