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
作者:弃疗了
时间:2023-05-11 19:42:20
标签:弃疗了
君寒问:“帆帆很害怕吗?”
“……啊……舅舅下次别吓我了。”
“哈哈,记住了。”君寒笑着把帆帆放下来,蹲下身与他平视,“那作为赔罪,等会儿舅舅多送你一样礼物,你就不气舅舅了好不好?”
小妹妹在他怀里咿咿呀呀,两只手举起来乱扑,时而会打到他的脸上,帆帆却一点不在意,红着脸说:“我没气舅舅。”
那边和乐融融,本是极美好的一幕,君老夫人看着看着,又看出了一股气来,“瞧你哥哥那德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看他待会儿又要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可得看着点。”
颜双连连点头,君老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唉……要我说你哥就是倒着长的,越大越不让人省心。”
“成了家了就好了。”
此时,君将军顺嘴插了句话,却被君老夫人一眼给瞪了回去:
“还成家呢?都快成笑话了!哪家的儿郎是像他这样清心寡欲的,我看外头都要传他是准备出家还是怎么了……真是!”
“……”
颜双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想,虽然已经嫁人了,孩子也有了,但这种话题让她一个当妹妹的听见……还是很尴尬啊。
午宴过后,君寒因为身体不适,就回了别院休息。
没多久,颜双就来了。
两人在树荫下的石桌上相对而坐,杯中茗茶的香气浅淡却勾人品尝。然而,在此时它更像是一种装饰品,沉思中的两个人都无暇去关注它。
颜双正襟危坐,她能感觉到君寒对她的态度冷淡了很多,不像少年时的那样……不过,她也是嫁了人的大姑娘了,孩子也不小了,早就不在哥哥的保护圈里了,再这样要求也是强人所难。
不该抱怨这些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双儿,”最后还是君寒先开了口,“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颜双愣了愣,继而轻声道:“我在想,哥哥你是否在怨恨着我?”
“为什么?”
“因为阿亦。”
“……这没有意义。”
“人,总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说完这句话,颜双重重吐息。
但是君寒没有搭话的意思,她只能继续说下去:“我有时在想,三年前我不该带阿亦走。”
可是又怀疑,即使他留下来,也毫无变化。
但把他带走了,也是毫无变化。
微风吹过,头顶传来沙沙的音律,然而突然沉默的气氛并没有因此而缓和。
君寒嘴边划过一抹笑意,道:“陈年旧事了,没必要再提。”
“没必要再提”,是已经放下,还是戳到了你的伤口呢?
这一定是后者吧。
“哥哥,说实话,在追人这方面,你实在是很失败,非常的失败!”颜双忍不住说道,“跟一个脑子迟钝的人玩暧昧,这打持久战估计也赢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可能有点混乱,因为写后续的心思其实早就有了,断断续续的也写过一点,后来手机出了点问题,存稿没了,这个算是重新写的,又因为不想丢弃原有的设定,所以可能会导致混乱。总之,我会尽量避免,给圆回来。
由于只是想谈个情,我把背景给弱化了,有小bug还请无视。年龄问题下一章发布时会说明。
更新不保证,最低时速200还请见谅。
看到这还有兴趣的就请看下去吧。
第2章 第二章 距离
话虽如此,颜双觉得这也不全是君寒的错。
年少时的相遇,很多感情都做不得数,也许只是一时迷惑,又也许只是三分热度,真当真了,也是为难。
况且少年风流轻狂,自以为江山无限,天底下的美景尚未识遍,怎能大言不惭就此认定谁才是最好,那不是笑话吗?所以三年相伴,逗猫逗狗似的玩,真心都放在背后,谁也不说,谁也不看。想用时间去验证假戏与真情,却意外横生,冷不防就是望不见尽头的离别,就是想说什么,也无处开口。
然后就是漫长的七年,七年的沉默,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表现得多痴情,依然是个风流的公子,照样笑得,照样玩得,只不过身边再没有可以亲近的人。
“当年……阿亦回来的时候,哥哥你是怎么想的?”颜双问道。
那时候她已经嫁了人,与丈夫定居江州,一年中少回平洛,这件事还是君老夫人写信告诉她的。君老夫人在信中含糊其辞,只说当年那个睡在你哥床边上的那个人回来了,又说想她了,让她回平洛探探他们,可她何其灵敏,在这封家书中嗅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意味。君老夫人想她是真,因事央求她回去也不假。
她当天便与丈夫说了此时,第二天就启程赶往平洛。
即使她在路上已经想过很多可能,猜测着君老夫人的真实意图,但在见到萧亦的那一刻,她受到了惊吓。所有曾经与萧亦有过相识的人,都必然会有和她一样的经历。
要说为什么,那可能是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年轻了,不同寻常的年轻。本应该是二十六七的青年,却比上一次见面的印象还要青涩,那模样,分明就是她在皇宫内院里初次见到他的时候的样子。
由于君家的大少爷在人前调侃他驻颜有术,因此没人敢多加猜测,也幸好当年的仆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还知道“萧亦”这个人的人并不多,而以君将军和君老夫人为首的知情人则对此采取了无视的态度,将意外发生的可能降到了最低。
但君老夫人并不放心,而她私心里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不管是自己儿子明摆着的痴恋的感情,还是返老还童这样的天方夜谭,她担忧的总是很多,最后在一个夜晚里找上了颜双,请求她回江州时顺道把萧亦也带走。
颜双很为难,可同样的,她也怀着私心,她不愿自己的哥哥再这样沉迷于这段感情,既做不到决然抽身,也做不到坚定追求,于是她决定赌一把。
可她赌输了。
萧亦茫然地答应了和她去江州,而君寒没有一句话,就这样看着他们踏上了江州的旅程。
所以,一向聪颖明智的兄长啊,何以在那种情况下竟保持沉默?
我以为你尝够了离别的苦,会一如既往的任性,就像许多年前的率真少年,坦然地去追求,只为这百来年的人生,挽留可以不必错过的,抹消不想留下遗憾的。
君寒面上似喜似悲,给人的感觉十分平静。
他依然不愿将那些过往诉之于口,即便面前坐着的是与他血脉相连的极亲近之人。
临近而立之年的君寒离少年时的风采越来越远,只有相貌与身形是略略重叠的,颜双虚着眼看他,仿佛穿越时空,眨眼之间就品尽了这二十多年的喜怒哀惧,回过神来,又发现是是非非都是在过去与未来,而现下她只顾得及整理这一片复杂的思绪。
“哥哥,人这一生也就这样了。”颜双轻轻叹了下气,声音变得冷酷起来,“有时候想得再多,说的话再动听,也不及往前踏一步,再踏一步。”
“即使前面是悬崖万丈?”
颜双笑了,反问他道:“没走到那里,你怎么能确定是条死路?”
“不是所有的事一定要鉴定之后才能证实它是否存在,所有的选择都取决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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