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过视频！”
　　“我爸爸带我玩过问仙！”
　　“我也玩过，我上次考一百分，妈妈才让我玩的！”
　　“我也是我也是，我上次趁我姐姐去上课，偷偷溜进游戏舱，她差点把我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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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们毫无防备地叽叽喳喳，将自己那点儿破事儿全都嚷嚷出来了。
　　这让一旁的年轻老师听到，脸上的笑容都格外僵硬。心中拿小本本记下，那几个偷玩游戏的学生名字。
　　卫渚渊倒是跟学生们聊得很欢，还鼓励他们好好读书，以后去问仙里打怪。
　　晏凌殊：“……”
　　他没理会卫渚渊这奇怪的哄小孩逻辑，目光在人群中巡视一圈。一眼锁定其中一个聊得最亢奋的小孩。
　　他开口喊了一声：“符乐池。”
　　这三个字，仿佛给学生们按下了静音按钮。
　　原本如养鸭场一样的嘈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齐刷刷转头看向符乐池。
　　这家伙现在还是一头普通的黑发，圆头圆脑的模样，已经有几分十五六岁时的影子。
　　但又比以前多了一股未被中考摧残过的单纯（大雾）。
　　符乐池被晏凌殊点名，更是亢奋到几乎要飞起，昂首挺胸高声尖叫：“到！！”
　　晏凌殊：“跟我来。”
　　说完，转身往操场走去。
　　符乐池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迈着小短腿跟上：“嗷嗷嗷，零枢大神，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粉丝！我们全班都超喜欢你的！”
　　他一边说着，眼睛都要兴奋得冒星星了。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去要怎么跟同学老师吹牛。
　　他，可是被零枢大神喊过名字的人！
　　这个牛他能吹一辈子！
　　卫渚渊跟在一旁，也光明正大道：“零枢也是我的偶像，我超崇拜，超级喜欢他的！”
　　晏凌殊：“……”
　　他扫了眼这一大一小，加快脚走到操场一个无人的角落。
　　符乐池看大神选的地方还这么隐蔽，幼稚的灵魂开始熊熊燃烧：“大神，你是有什么秘密要跟我说吗？是不是想要邀请我，一起去拯救世界？！”
　　晏凌殊：“……”
　　卫渚渊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志向还挺远大的。”
　　符乐池自豪地挺直腰杆：“那是当然！拯救世界，是我们每个人义不容辞的使命！”
　　卫渚渊夸赞：“不错。那你学习成绩怎么样呀？”
　　符乐池：“……”
　　小孩瞬间蔫了下来。
　　大人，果然是种讨厌的是生物。
　　晏凌殊打断两人的瞎聊，直接对符乐池问道：“你有问仙账号吗？”
　　符乐池立即打起精神，又格外自豪道：“有，我已经五级了！是全校等级最高的！”
　　晏凌殊：“那你愿意加入涅槃吗？”
　　符乐池猝不及防，又愣了一下。
　　然后。
　　“啊！”的一声尖叫。
　　符乐池原地跳起来，激动地尖叫道：“我要加入涅槃！我愿意我愿意！啊啊！！”
　　小孩子尖叫的嗓音格外刺耳。
　　晏凌殊打断他，拿出一份质感厚重的明黄色信封：“这是给你的邀请函。下学期国家会在问仙开办一所问仙综合学校，你拿着这个信封回去给你爸妈，只要他们同意，你就能转学过去。”
　　“啊？”符乐池兴奋的情绪陡然一顿。
　　他接过信封，有些犹豫：“大神，这个学校，它教什么的啊？是教我们怎么玩游戏的吗？”
　　晏凌殊：“你们学校教什么，它就教什么。”
　　符乐池：“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尖声惊叫：“进了游戏还要上学？！我不……”
　　“不愿意的话，就将这邀请函丢了，不需要告诉我。”晏凌殊强势打断符乐池的话。
　　他转过身，离开之前最后嘱咐道：“这邀请函里面，会详细介绍国家的政策，是你爸妈能同意的关键。如果弄丢了，没有第二份。”
　　说完，干脆利落地快步离开。
　　卫渚渊弯下腰，又对符乐池郑重嘱咐道：“不管怎么样，你先安全将这信封带回去给爸爸妈妈看一看。具体愿不愿意，到时候再说吧。”
　　“记住，千万不要弄丢了。要是没了这个邀请函，你不能去问仙学校上学的话，也不知道还要多少年才能加入涅槃。”
　　“啊？”符乐池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焦急起来，“大神说过的话还能反悔的吗？”
　　卫渚渊拍拍他的脑袋：“不是反悔。但是你一直不上线，肯定要先把位置腾出来给别人。等你能长时间上线再说。你回去跟爸爸妈妈好好商量一下吧。再见。”
　　卫渚渊对他挥挥手，也转头快步追上晏凌殊。
　　符乐池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封，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迷茫”。
　　这短短几分钟，他小小年纪的他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
　　另一边。
　　“零枢。”卫渚渊追上晏凌殊，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晏凌殊回眸看了他一眼，也轻轻反握住卫渚渊的手。
　　卫渚渊顿时笑得像个傻子。
　　路上的学生和老师，都在偷偷打量着两人。
　　隐约之间，还能听到“问仙”、“零枢”之类的字眼。
　　卫渚渊不由感慨：“好久没回现实，没想到现在问仙的知名度竟然已经这么高，竟然连小学生都这么熟悉！”
　　晏凌殊倒是不意外：“明年就要执行全民游戏的计划，宣传肯定不能落下。”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连着他也一起宣传。难道不是应该把魏建国他们拎出来当代言人吗？
　　卫渚渊倒没觉得哪里不妥。
　　零枢是第一玩家，零枢=问仙，没毛病！
　　他想的倒是另一件事：“零枢，符乐池还这么小，万一真的不小心把邀请函弄丢了怎么办？”
　　晏凌殊语气淡然道：“那就证明他还没有资格参与这场战斗。”
　　这是对符乐池的一个小小考验。
　　如果这都不能通过，那还是乖乖参加中考吧。
　　他们努努力，也不是不能把符乐池送上高考。
　　晏凌殊想到那小子坐在高考场上的模样，竟然还有点期待。
　　卫渚渊看着晏凌殊。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零枢得到镇魔窟的传承之后，整个人的气质好像更加鲜活了。
　　就像是从画框中走出来，更生动得让人怦然心动。
　　卫渚渊忍不住又凑近了许多，偷偷十指紧扣。
　　晏凌殊没有回头，只是也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卫渚渊笑得更加灿烂。
　　两人离开学校，坐上曲皓良安排的车。
　　卫渚渊又想起来，凑到晏凌殊跟前小声道：“零枢，我上次在传承记忆中也看到小乐了。但是他年纪看起来比现在大挺多的。”
　　晏凌殊想了想：“上次重启时，他应该十八岁左右。虽然进问仙只有三年，但展现出了非常高的天赋，飞快跟上了第一梯队的脚步。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说不定他也能突破六转。”
　　卫渚渊闻言，仔细算了算，有些不解：“符乐池现在才十一岁，距离中考起码还有三年。但是临近末世，怎么可能还有中考？难道上一世的末世来得比这一世更晚？”
　　晏凌殊突然回头看他，目光意味深长：“重启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一次重启，末世十年之后才到来。
　　然后，每一次重启，天魔来得一次比一次早。
　　也正因为如此，即使世界意志每一次都在不断改进进化方式。但总是赶不上最后那一点时间。
　　现在最后一次，只剩下短短的三年。
　　按理来说，这次的成功几率，也是十六世以来最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