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夫郎 下
五皇子谋反?
下一秒,他急急的打量起了黎荞:“那你没事吧?!”
“我好着呢!我一根汗毛都没掉。”
黎荞说着,干脆转了个圈,好让陶竹看的更仔细些:“我那么机灵,怎么可能有事?”
淋浴间里放着两根大号蜡烛,将小小的淋浴间照的堪比白日,陶竹睁大眸子,举起一根蜡烛,在黎荞身上一寸寸扫过,确认黎荞身上真的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将蜡烛放回原处,不解的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早上去定春园的路上,我遇见七皇子……”黎荞一边踮起脚拔下花洒的塞子,一边和陶竹说起了今日的经过。
陶竹已经洗过澡了,他一边听黎荞说,一边拿起胰子往黎荞身上抹,夏日洗澡,不需要太多时间。
但黎荞特意放慢了速度,等冲完身上,他正好讲到了五皇子冲入正殿。
陶竹眉头已经紧紧皱起,去拿布巾给他擦身子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了起来,等听他说两个禁军小兵把他抓了起来,更是手一抖,手中的布巾立马掉到了地上。
“放心放心,我没事。”黎荞干脆又圈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
淋浴间热气腾腾的,哪怕刚冲了澡,再待下去身上也会冒出汗珠来。
但陶竹没有推开他,陶竹只是微微仰着湿漉漉的脸望着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是我大展神威了。”
黎荞嘿嘿一笑,想让气氛轻松些,但显然,事关到他的安危,陶竹不可能放轻松。
尽管他说的已经足够简略,但神经已经紧紧绷起来的陶竹依旧听的心惊肉跳,有些透不过气来。
陶竹双手抓着黎荞的胳膊,脸色有些发白,那个场景,若不是黎荞胆子大,反应快,那他今晚就等不到……
控制不住的,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冒了出来,哪怕被黎荞抱着,他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黎、黎荞……黎荞……”他哽咽着喊黎荞的名字,眼泪将他的视线模糊,他看不清楚黎荞的脸,他只能猛的抱紧了黎荞,整个身子都挂在了黎荞身上。
不可以。
黎荞不可以有事。
没有黎荞,他会死的。
他这会儿早没了当时和黎荞刚定亲时的心气儿,那会儿他脑子里想的是若是黎荞负了他,那他也做点心售卖,去和黎荞抢生意。
可现在,成亲六年,他的命早与黎荞合二为一了。
他现在光是听说今晚的情形,就脑袋瞬间懵掉,恐惧的脑子里空白一片,他真的不敢去想若黎荞真出事了他怎么办。
会死的。
他真的会死的。
“没事了,我没事的,竹哥儿,别担心,我好好的在你面前呢。”
黎荞听着陶竹沙哑的声音,心里头也不好受,他抱着陶竹在淋浴间里的小凳子上坐下。
“别担心我,我可厉害了。”
但陶竹不说话,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将脸埋在他颈窝里低声哭着,哭的身子依旧在发抖,滚烫的泪珠抹在他肩膀上,烫的他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将吕文荣和五皇子扒皮抽筋。
在他的印象中,陶竹一直都挺坚强的,不像是小哥儿,更像是男人。
因此,在陶竹哭出声的前一刻,他心态依旧是轻松的。
今晚虽然有一丢丢的惊险,甚至说,连惊险都谈不上,圣上办事可能会不靠谱,但七皇子一直都很可靠的!
既然七皇子参与今晚的计划了,那正殿内肯定是安全的,所以,他觉得今晚是个丰收的夜晚,应该开心。
可实际上,陶竹哪里顾得上他的丰收……
听陶竹一声一声的喊他的名字,他一声声的回应,与此同时,他抱着怀里人轻轻摇晃了起来,像是哄两个小崽子时那般:“别害怕,已经过去了,而且,圣上有后手呢。”
“还有,我保证以后见着了危险立马就往安全的地方躲,再不会跟今日这般傻呆呆的站在殿中央。”
陶竹这会儿哭的脑袋发懵,根本理解不了他这一长串的话语,只是害怕的紧紧抱着他,眼泪还是止不住。
“……”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了黎荞的脑门,他想把自己有异能之事告诉给陶竹。
他非常非常想。
若陶竹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那以后就算是他再有危险,那陶竹也不会如此时这般恐惧。
不过,他这样会吓着陶竹吗?
陶竹一直认为他是原身,若是知道自己成亲六年的枕边人竟是来自异世的陌生人,那对陶竹来说,应该是惊吓大过惊喜吧……
算了,现在不是坦白的好时机,等陶竹情绪稳定了再说。
这般想着,他干脆低头去亲陶竹的脸颊。
在这种时刻,熟悉的亲亲应该能安抚陶竹被吓着的心脏。
事实如同他想的那般,伴随着他的吻落在陶竹脸颊上,鼻尖上,唇上,慢慢的,陶竹的哭声止住了。
“对不起,让你哭成这样,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尽力让我自己安然无事。”
“不管多晚,我都会回来的,不会让你一直等。”
黎荞大手捧着他的脸颊,想起刚才回来时他急急走出侧院的场景,眼眶也湿了。
“嗯。”陶竹抿紧了唇,轻轻点头:“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的。”
“好。”黎荞听着他沙哑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看着他红通通湿漉漉的水眸,心脏像是被人给一把攥住,难受的厉害。
不由自主的,黎荞低头去亲他。
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
而是恨不能将怀里人吃入肚中那般热烈。
陶竹这会儿累极了,但是,他努力回应黎荞的吻,只有这种疯狂的吻才能让他安心,才能让他感受到黎荞的确就在他跟前。
两个人都急切的想去感受对方的存在,自然而然的,这个吻擦了枪走了火,等一切结束后,陶竹只来得及紧紧抱着黎荞的脖子,然后便直接睡死了过去。
黎荞心疼的亲亲他的唇,然后又给他洗了一下,套上衣服,这才抱着他出了淋浴间。
回到卧室,黎夏已经趴在炕边睡着了,两个小崽子也在呼呼大睡。
唤醒黎夏,让黎夏回去找赵深,他将陶竹放到了炕上。
桌子上的茶壶里放着去火的凉茶,他先是倒了杯自己喝了,然后又倒了一杯端到了炕边。
“竹哥儿,喝口水。”他趴在陶竹耳边,轻轻喊了一声。
陶竹刚才哭了一通,在淋浴间里又出了不少汗,得补水。
在他一连喊了四五声之后,陶竹终于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但是,这会儿陶竹又累又困,眼睛都睁不开了,在哼了一声之后,意识便又模糊了。
黎荞见此,只能抱着他坐在炕上,一边喊醒他,一边将茶碗端到他嘴边。
累出一身汗,黎荞终于将一碗凉茶喂完。
看陶竹瞬间又沉入梦乡,他轻轻呼了口气。
这两日他干脆带陶竹出去逛逛好了,散散心,看看美景,让恐惧的心情散去,若是一直待在家里,陶竹肯定会想东想西。
黎荞打算的挺好,可翌日他醒来之后,这才知道已经全城戒严了,城门紧闭,城外的人进不来,城内的人出不去。
而且,所有人都留在家中,街上只准有禁军,不准有普通人。
他昨晚回来时还一片祥和呢,结果只是睡了一觉,盛京城内的氛围就变了。
很快,陶竹也醒了,他一脸遗憾的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陶竹,但陶竹听了立马摇头:“就算是能出家门,那我也不去,外面多危险,说不定有五皇子一系的余孽,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安全。”
黎荞:“……”
竹哥儿说的有理。
尤其是他身为五皇子和吕家的头号敌人,拉满了这两家的仇恨值,他还是留在家里镇守比较好。
“那咱们打牌?”黎荞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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