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克制守礼的丈夫
这个晚上, 新房开了第一次伙, 这个家未来的三个常住人口第一次在这里吃了顿饭。
林羽炒了一道葱烧蛤蜊, 煮了一个小白菜土豆汤。
蛤蜊特别鲜, 不用放重调料, 只放葱姜蒜和盐,再勾一点薄薄的欠汁,味道就非常好。
小白菜是菜店店主自己种在屋子里留着吃的,林羽是熟客,每次饭店进货量大,那店主见他买菜自己吃,就顺手割了一把送了他。
大冬天的难得吃这么鲜的菜,绿油油的鲜嫩菜叶,配上口感绵软的黄心土豆,吃起来胃口大开。
韩冬生则动手炖了一道锅骨,还炒了个韭菜鸡蛋。
排骨怎么做都不会难吃,林羽和小帆船都觉得味道不错。
不过韭菜炒得火候有点老了,过于软烂,不过还是能吃的。
小帆船特别开心,一边吃饭,一边用眼睛偷瞄韩冬生。
林羽有点不好意思,碰了碰弟弟的手臂,说:“好好吃饭。”
小帆船咽下去一口饭,说:“你家真好,饭吃起来都特别香。”
韩冬生笑着放下筷子,伸手揉了揉他头顶,说:“不是我家,是我们的家。”
第二天一早,林羽起来后,找出身最近新买的西装穿上了,还特意把头发用发胶抓了抓。
吃完早饭收拾好了,兄弟两把家里最后一点东西刚打包好,门口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动静。
不大会,韩冬生就敲门进来了,他目光在林羽身上停留了好一会,看到林羽忍不住别开头去时,他才移开目光,去把地上打包的最后一些行李提起来,送到车后备箱里。
三人坐上车,直接去了区政府附近的民政局。
今天是民政局最后一天上班,来办事的人不多。
他们到的时候,林小敏已经到了,身边还站着个个子很高,长相普通的男青年。
见他们来了,林小敏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男青年,笑着就迎了过来。
林羽叫了声“二姨”,又冲那男青年道:“建军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建军笑着回道:“昨晚刚到,你二姨给我打电话,让我一定得赶回来,恭喜你啊,小羽。”说着,他看向林羽身边的韩冬生,问道:“这位就是韩哥了吧,幸会幸会!”
韩冬生点了点头,也笑道:“谢谢你特意赶回来,幸会。”
宋建军“嗨”了一声,“也不算特意,这不快过年了,也该回来了。”
正说话呢,有一辆黑色轿车从路口拐过来,停在了他们旁边。
杨国志从车上满面红光地下来了,给他开车的杨力脖子上挎了个相机,也乐颠颠地跟在后头。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就簇拥着一对新人进了民政局。
连拍照带签字、办手续、交钱、盖钢印,一共不过用了不到半小时,两个红本本就到手了,一本写着持证人:林羽,另一本写着持证人:韩冬生。
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一对法律承认权利与义务的合法夫妻。
证办完了,一行人就开车去了大矿。
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也来了,林小慧和李光明两个脸拉得老长,看着林羽和林小敏他们把东西都打好包,还带来了新羽绒服,给老太太包得暖暖和和的,开车拉走了。
这么多人在这,何况有韩冬生和杨国志在,还有宋建军这个年轻力壮的,这两口子不敢太造次,只用眼睛狠狠瞪林羽,恨不得撕了他的样子。
姥姥在车上抓着林羽和林帆的手,直掉眼泪。
林羽揽着姥姥瘦弱的肩膀,跟她说:“以前是我太粗心,没想过大姨会这么过分,以后我保证让您过上好日子,再不受苦。”
他们没先回家,而是去了林羽的饭店。
今天惠民小吃不对外营业,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门板上贴两喜字,外面墙上平时用来写特价菜的小黑板上,现在写着:“老板结婚,今天放假,门口喜糖自取。”的字样。
孙叔和小红、小欧三个忙到飞起,那头小红在窗子边喊:“来了来了!”
这头孙叔的炒菜就下了锅,热油碰到水珠,刺啦刺啦响,香味顿时就顺着排风扇飘出去好远。
小欧脚步利索地来回小跑着,刚刚将热茶端上桌,小红已经跑到门口,欢快地把门一把拉开了。
欢声笑语顿时从门外涌进门内。
小帆船蹦蹦跳跳地先进了门,后面是新婚的韩冬生、林羽夫夫两,他们小心地搀扶着姥姥,再是林小敏、宋建军母子两,还有杨国志和缀在后面拍照的杨力。
菜都上全了,大家都坐好时,林羽把孙叔他们三个也叫上了桌,他打开了一瓶藏在收银台下面的茅台,挨个儿亲自满上,不能喝酒的,就喝大白梨,然后和韩冬生一起,敬了大家一杯酒。
一场只有亲人朋友的简单婚宴,宾主尽欢。
散场时,林小敏将外甥拉到一边,悄么声地道:“妈还有小帆船在我那住几天,春节你们就都在我那过,年货我都备好了,等过完年,你们再把这一老一小接回去,以后啊,你姥姥就换着在咱们两家住。”
林羽还想推让,林小敏拍了拍他手背,叹了口气说:“本来老太太就不该是你们孙辈的责任,那是我和你大姨该承担的义务才对,再说我还有寒暑假,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别推辞了。”
林羽点点头,说:“行,只是二姨,今天就不用了,正好有车方便,姥姥还没去新家看过呢。”
林小敏却噗嗤笑了一声,她拍了外甥肩头一把,取笑道:“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新婚之夜呢,就算你不在乎家里有人打扰,你家那位就能愿意了?”
林羽怔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偏偏这时,正和他建军哥说话的韩冬生也回头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下子就对上了。
林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就像触了电似的又转回头去,心里竟然跳快了几分。
一群人分别坐车离开,姥姥和二姨离开前,还硬是塞给韩冬生一个红包,说是见面礼。
回新家以后,韩冬生把那红包打开了,给林羽看。
林羽砸了咂舌,发现那里面竟然塞了整整一千块钱。
他把那钱又塞回红包,递给对方,说:“姥姥给你的,你收好。”
韩冬生就笑了笑,把它好好放去书房里了。
林羽把今天最后收拾过来那点东西都拿出来,挨处放好。
韩冬生在洗澡,在这边能听见点哗哗的水声。
林羽站在客厅里,四处打量着,尽管他来这边很多次了,里面不少东西都是他亲手布置的,但还是有种不真实感,还有那种初来乍到的陌生感,以及……他看向主卧洗手间的方向,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毛玻璃里隐隐约约的人影。
他垂下眼皮,咬了咬嘴唇,拿了睡衣,去另一个空着的浴室洗澡了。
等林羽吹干头发,回到卧室时,房间里的大灯已经关了,一边床头柜上的阅读灯开着,韩冬生正穿着件深蓝色丝质睡衣,靠在床头看书。
房间里有从浴室飘出来的淡淡水汽,雪后松柏的味道似乎更浓了,还掺杂了一些男士洗发水、和须后水的味道。
韩冬生看到他过来,就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他。
林羽顶着对方的目光,从另一侧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韩冬生侧身关了那盏阅读灯,屋子里瞬间彻底暗了下来。
弹簧床轻轻晃动,是另一侧床上的人也躺了下来。
被子被往上拽了拽,同时盖着这一张被子的林羽,能明显地感觉到。
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两个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中间却隔着好大一块距离。
林羽神经紧绷,根本毫无睡意。
在海边的那个晚上,韩冬生提出结婚的提议,林羽刚开始觉得这是个荒唐的想法,但最终,对方还是说服了他。
韩冬生的父亲离世前,对他最后的希冀是承担起家里的责任,三十岁前要成家立业。如今他已年近三十,事业风生水起,婚姻上八字还没一撇,他觉得愧对父亲。
韩冬生希望用婚姻,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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