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克制守礼的丈夫
杨国志坐到他旁边,感叹道:“你这毛病也够着罪的,要是平日里在家还好,偏偏还得总出差。”
韩冬生眸子望着那瓶矿泉水,道:“没事,我习惯了。”
杨国志摇了摇头,还想要说什么,却见区里领导举着杯过来了,两人的闲聊就只好就此结束了。
下午参观完几家企业后,回程的路上,还是杨力开车。
后座的杨国志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韩冬生,笑道:“今天我好像看见林羽来会场了?”
韩冬生的神情淡淡的,低沉地“嗯”了一声。
正开车的杨力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
杨国志笑得像寿星公,稍微往前凑道:“他没找机会跟你搭话啊?”
韩冬生看了他一眼,“没有。”
杨国志靠回自己的靠背,笑道:“小伙子胆子还是不够大,这次会可是要邀请函的,他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混进会场的,结果只敢偷偷看看就无功而返了。”
“没有。”韩冬生突然开口道。
杨国志没听明白,“啊?”了一声。
韩冬生又道:“没有无功而返。”
林羽说了好半天好话,高高兴兴地带走了他的个人资料。
作者有话要说:
攻:他真的来偷看我了,他还说他最崇拜的人是我。
第5章 一碗红烧肉
正在饭店里忙活的林羽打了个喷嚏,侯小红看见了打趣道:“小老板,这是有人惦记你呢!”
林羽拽了一下她的麻花辫,侯小红就咯咯笑着跑了。
小姑娘走了,林羽看着自己的手,倒是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这是四十岁的他绝不会做出的举动,可回到十九岁,林羽发现自己的心态也随着身体的状态年轻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现在他还拥有一切,也许是周围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在渐渐滋润、修复着
他那颗干涸残破的心。
林羽告诉自己,那些沉重的、令人痛苦的回忆不应该是负担,而应是他现在前行的路标。
下午回饭店路上,林羽去肉店买了一大块猪五花,足足有两斤半,肥瘦分层明显,比例刚刚好。
林羽把肉冲洗干净晾干,之后切成麻将块那么大,码在砂锅里,一点油不用放,纯靠肉里自带的油脂小火煎制,等到五花肉表面焦黄就放冰糖翻炒,不断搅拌,等糖色炒出来了,色泽油润红亮,再放八角等香料,还有去腥的姜片,再放一点料酒,肉香味瞬间就起来了,再加老抽和生抽上色调味,倒上开水,慢慢小火慢炖。
那味道特别香,馋得侯小红咽口水。
猪肉相对来说太贵了,普通人家个把月也吃不了两三回,平时炖菜大多就放点荤油。尽管她平时跟林羽没大没小的惯了,这时候也没好意思问问这肉给谁炖的,自己能不能尝一口。
有零星客人过来吃饭,谁进来都忍不住吸鼻子,嚷嚷,“老板偷吃啥呢这么香!”
林羽从厨房伸头出来,“炖红烧肉呢,留着自己吃的,不卖。”
那客人就笑骂道,“老板就吃独食,客人想买他还拿把不卖了!”
林羽也笑,“今天这锅肉我有用,明天我再炖一锅,想吃的早点过来。”
晚上饭店关门前,林羽终于把红烧肉盛出来了,一大锅肉分成了四份,一大份三小份,大份他用大瓷碗装好,外面套了好几层塑料袋封严实了,另外三小份都用塑料袋装着,给孙叔一袋,给侯小红一袋,剩下那一袋拿回去留着给小帆船下面条时配着吃。
孙叔和侯小红都挺意外,还以为他是炖了自己吃的,孙叔年纪大了,对口腹之欲没那么贪了,侯小红年纪却小,这一晚上馋够呛,本来以为也就闻闻味道就得了,晚上吃饭时还失望没吃上一口呢,这下班了老板就给包上了。
林羽给他们往怀里塞,“装得不多,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我的手艺。”
侯小红拿了就舍不得推回去,孙叔是觉得不能辜负了东家的心意,最终也都没强烈推辞,高高兴兴拿着红烧肉袋子走了。
把门锁好后,林羽背着小帆船走到公交站,这回他们先坐1线到了大市场,又从大市场倒了2线,到了大矿,他大姨家就住这边。
再早好些年,这里曾经有一座金矿,最红火的时候人们都喜欢叫这里大矿,这附近的居民区就是因为采金人聚集形成的,但是这里金的含量并不算丰富,没过几年,络绎不绝的采金人就把金矿采干净了。住惯了的人们没走,这里就成了个普通的居民区,大矿的名字沿用了下来成了这一带的代称。
大姨家住在上坡,路很窄,道上有居民泼洗菜水冲刷出来的沟,林羽往上走的时候一脚踩到了沟里,差点摔了一跤,他背上的小帆船紧张地抓着他衣领子,两条小短腿紧紧夹着他腋下,摸哥哥的头发,“摸摸毛,吓不着,”又去摸哥哥的耳朵,“摸摸耳,吓一会儿!”
林羽被他弄得有点痒,笑着把他往上掂了掂,打趣道,“谁家的臭孩子这么沉!”
小帆船撒娇地用小脑袋在哥哥脸上胡乱蹭,“你家的呀!”
兄弟两个腻腻歪歪走到了坡上,林羽把弟弟放到地上,帮他拽了拽滑到肚皮上的小棉袄后,才站直身体,伸手在暗红色的大铁门上敲了敲。
哐哐,哐哐。
“谁啊?”有人趿拉着鞋开房门走了出来,手上拿着手电筒往外面照。
林羽听出是他大姨的声音,怕她不开门,便没开口,等大姨把铁门打开往外看时,他才一手扶住门缝,出声道,“大姨,我们来看姥姥。”
林小慧手上的手电筒光直往林羽脸上晃,林羽别开脸,闭了闭眼睛。
林小慧嗤笑了一声,收回手电筒,“我当是谁,这不咱们老林家最有出息的男娃娃嘛,”那“最有出息”四个字说得格外重,充满讽刺意味,“文化没多少,倒是够精明,把老太太哄得死心塌地的,压箱底的救命钱都拿出来给你用,你们兄弟两用这钱晚上睡得着觉吗,也不怕丧了良心!”
她嗓门很大又尖锐,隔壁邻居家的狗本来老实趴着呢,被她吵得扑棱一下起身,朝这边汪汪叫了起来,这一只狗叫,附近几里地内的家狗野狗都跟着叫了起来,声音乱糟糟的,大得很。
林小慧嘴巴还在动,但是都被狗叫声掩盖住了,林羽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还有闲暇低头冲着正好奇望着他们的小帆船做了个鬼脸,给他大姨气得够呛,抓了门把手就要把兄弟两关在门外,但林羽早就防着他这招,手上一使劲,门愣是一动没动。
林小慧见状,瞪起眼睛就要大骂,他丈夫李光明却也趿拉着解放鞋,身上披着件中山装出来了,他抓住林小慧肩膀,往后搡了她一下,“干嘛呢,不嫌丢人啊,回屋去!”
李光明在学校近些年升了个小官,工资不低,林小慧对他的态度随着工资的升高越发和缓,闻言只瞪了林羽一眼,就梗着脖子回屋了。
没动静了,狗叫着叫着也消停了。李光明瞅瞅门外两兄弟,和气地笑道,“就不让你们进家门了,要不那婆子还得闹。我去把妈叫出来,你们说说话。”
林羽脸上也带笑,“那就麻烦大姨夫了。”看着李光明回屋的背影,他在心里想,是怎么样的心理素质,才能让这么个玩意装得像个人似的。
李光明进屋没多大一会儿,姥姥就蹒跚着步子出来了,林羽赶紧进去扶了老人一把,老太天嘴里念叨,“没事没事,咱们出门说。”
林羽扶着姥姥出了大门,把铁门半掩上,姥姥看见小帆船就“哎呦”了一声,弯腰揽着孩子的肩膀,往他脑门儿和脸蛋上亲,边亲边压低声音哽咽道,“我的小船儿啊,我苦命的小外孙儿哦,姥姥好阵子没见到你了。”
小帆船乖巧地仰着头让姥姥亲,还用小手臂环住姥姥的腰,小声哼哼唧唧地说,“我也想姥姥,特别特别想。”
姥姥抱完小的,又费力地站直身体揽住林羽的胳膊,头碰头地跟他蹭了蹭,呢喃着,“拾儿,我可人疼的拾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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