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他有点压不住火气了。
　　“这时候顶我号，报复我？”他对蒋之野说，“给我道歉。”
　　费凌是开着视讯当面说的，语气很差，也冷着脸。
　　换成别人被这么说蒋之野可能会生气，但他猝不及防又见到漂亮妹妹的脸，第一反应是刚才同桌的点拨——Ling还在吃醋。
　　别人脾气大，蒋之野才懒得理，但Ling脾气不好……他反而觉得很合理。
　　“Ling宝贝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我这不是急着帮你做任务吗？”蒋之野立刻滑轨道歉，并且许诺自己帮他做剩下的限时任务，末了，又说，“……你是高中在读吗，几岁？还是大学？”
　　“少打听我。”
　　“你未成年吧？”
　　“不是。”
　　蒋之野嗤笑：“我知道了，同岁是吧。”
　　要是Ling比他大，刚才就反驳了，估计是同岁，搞不好月份都比他小。
　　真是妹妹啊。
　　蒋之野又在心里啧了声。
　　Ling：“够了，你不准说话。”
　　费凌在那边冷着脸，指挥他做限时任务。
　　蒋之野
　　是一边瞟屏幕视讯一边看游戏页面，两边分神，连着错了几个技能。
　　费凌一下子就发觉了。
　　“你为什么不能在十秒内打完Boss。”
　　“平常不见你这么菜，故意演我？”
　　“厉害，连着两个空大。”
　　蒋之野被他说得无奈：“我第一次被你盯着打游戏，有点紧张好吧。我平常什么水平你不知道？”
　　“什么水平？”
　　说着，Ling往镜头坐得近了些。
　　蒋之野抬头一看，愣了愣。
　　太近了……红玛瑙项链下、衣领上的那一小截雪白胸口占了大半个屏幕，往上是樱桃似的唇。
　　什么水平？
　　他语无伦次：“就是我数学的水平吧吊打一切哦我是说游戏……”
　　费凌不吭声。
　　他打算看着蒋之野做完任务就断通讯，但不知道蒋之野已经头脑发热不知道在打什么Boss。
　　变故很快就来了。
　　这次任务有随机限定Boss，掉落一部分孤品奖励。
　　费凌不管什么游戏都是非酋和幸运绝缘体，但蒋之野上他的号做任务，竟然撞上了。
　　“要打吗？”
　　蒋之野问他。
　　“我要，你帮我打那个。”
　　屏幕上的Ling瞪大了眼睛凑近镜头，急切想看清楚限定Boss的样子，玛瑙蓝的眼睛眨了又眨，像急着找冻干探头探脑的猫咪。
　　草，好可爱……
　　蒋之野顾着看他的脸，手一滑，技能又放错了。
　　“笨死了。”
　　Ling嗤道。！


第10章 ♂


第10章
　　【你是真的很想要限定挂件嗷？】
　　系统也调侃他。
　　费凌这会儿瞄屏幕监督蒋之野打Boss，比自己平常打排位还认真。
　　终于，Boss轰然倒地。
　　蒋之野摸了把尸体，捡到了掉落的限定挂件。
　　费凌凑近了去瞧：“是什么属性？我要看……可以，我喜欢这个。”
　　见他高兴了，蒋之野啧道：“开心吗？是不是要感谢我？”
　　“你做梦。”
　　屏幕上，Ling马上回到之前冷着脸的状态。
　　蒋之野：“……”
　　他想继续聊，但铃声响了。
　　“算了，你上号吧，”蒋之野磨磨蹭蹭，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我得去上课了，没办法陪你。”
　　Ling：“嗯拜拜。”
　　蒋之野还来不及说一句再见，那边的通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断了。
　　蒋之野：“……？”
　　这也太急了吧！
　　……
　　费凌一断了通讯，就开始换衣服拿书本准备出门。
　　下午公共课大课，去晚了只能坐在前排，他倒是无所谓坐在哪里，进教室的时候随便选了一个空位坐。
　　他戴着耳机听rap情歌，顺带和系统核对第一章 的剧情。
　　【狗血的第一章 即将到来了，我好担心啊。】
　　系统瑟瑟发抖。


第一章 是他和前男友的哥哥酒后乱x的剧情。
　　‘我不喜欢喝酒。’
　　费凌一直觉得古怪。
　　何况，他几乎不在那种场合碰酒水。
　　他想得入神，没有发觉自己后排和左边的位置很快就被坐满了，男男女女都拿着书本平板假装学习，实则是在看他。
　　——昨晚翻出来费凌在新生社团活动戴猫耳的照片，我整个被迷到头晕wsl
　　——今天的猫猫在沉思什么！
　　——昨天有人找到了他的网抑云账号，真看不出来我老婆喜欢听这些啊
　　——我查到了他的外套同款，嘶，好贵
　　——好想当他的模特好想当他的模特啊啊啊
　　费凌一抬头，瞥见柳良辞在他旁边坐下了。
　　柳良辞把一本画集带给他，问：“晚餐在哪吃？”
　　“打包回宿舍。”
　　他说。
　　柳良辞提议：“附近开了家粤菜餐厅，我估计你会喜欢，你想去的话我订座？”
　　费凌考虑了一下。
　　似乎也没必要一直和攻二待在宿舍里，因为傅司醒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
　　这会儿还没上课，柳良辞看菜单，费凌翻托他带的画集。
　　他选的都是费凌的口味，清淡的，不要内脏。
　　费凌出门都说不挑食，点什么都能吃一点，但实际上偏好很明显。
　　公共水课教授几乎不提问，费凌随手画了几页速写，把柳良辞也画了，在后排激起一片哀嚎。
　　——什么时候可以画我555
　　——柳良辞有点厉害，到底是怎么和他做朋友的？那个计算机专业的系草绞尽脑汁也没被费凌正眼看过
　　——他俩到底去哪个餐厅，我怎么没搜到？
　　下课时快傍晚了。
　　出了校门，车子往外开。
　　费凌坐车很容易犯困，再睁眼时见到外面多了些绵雨。
　　“醒了？”柳良辞将车里的暖气调高了些，“下雨了，衣服收了吗？”
　　是有几件衣服挂在阳台。
　　费凌意识到这又是个磋磨室友的机会。
　　他给傅司醒发了信息：[帮我收衣服好吗。]
　　这种事他以前不会拜托室友，但为了加大力度变成讨厌的人，任何小事都不能放过。
　　傅司醒：[好。]
　　Ling：[你在宿舍？]
　　傅司醒：[快到了，在吃饭？]
　　Ling：[嗯。]
　　Ling：[谢谢你，室友。]
　　费凌打开朋友圈，恰好见到蒋之野五分钟前发了新状态。
　　[捡个猫家人们，它想跟我回家~~]
　　附图是一只湿漉漉被捏着后颈皮的橘白小猫，对着镜头一脸惊恐。
　　评论/蒋之野：在学校附近捡到的，很可爱吧？[爱心]
　　确实很可爱。
　　费凌问他
　　：[多大了？看着好小。]
　　“医生说两个月，来打视讯吧Ling宝贝？”蒋之野很开心，“给你看看我的崽，我刚到家。”
　　[好，但我不说话了，嗓子疼。]
　　【你们是不是太亲密了？】
　　系统委婉提醒。
　　‘我们现在是姐妹。’
　　【……虽然也没错，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是吗。
　　费凌也留了个心眼。
　　视讯接通，入眼是一只被抱在怀里的小猫。
　　脸圆圆，眼睛很大。
　　蒋之野捏着一根猫条，对着镜头晃了几下：“来看我喂猫啊，你在车上？我还没吃晚饭，刚才去捡猫了……”
　　Ling戴着毛线帽子，苍白的脸一小半埋在围巾里，黑发白皮肤长睫毛，眼睛是海蓝的色泽，活脱脱一个不说话的瓷娃娃。
　　赏心悦目……
　　但镜头晃了一下，这下拍到的不止是Ling……还有驾驶座上一个男人的身影，年轻的面貌，戴着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