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里端水
是在担心他出来的时候,变成阿拉丁神灯里只有上半身的魂魄吗。
“没说什么……回家吧。”
费凌已经想起来之前的事了,突然得知前因后果,心情复杂。
“我去拿车。”
段英叡说完,停顿了一下。
费凌抬头看着他,以为段英叡打算和他袒露心思,也许是以阴阳相隔为主题的感性长篇大论……段英叡的性格就是这样。但男人反而倏然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们怕我出不来?”
“不是……不知道怎么说。”段英叡的声音闷闷的,“但愿你别受太多影响。”
“嗯。”
段英叡松了手,心里恋恋不舍,盯着费凌看了几秒。
他知道如果费凌不愿意,他们以后就见不到了……到底是阴阳相隔。
电梯叮地敞开门。
费凌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段申鹤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如何说清,就像辛风说的那样,当初是他们偏要勉强。
“现在是只
有段家知道这些事。”到了楼下,段申鹤解释了现在的情形,“其他人还没有觉醒以前的意识。”
他们不清楚,这些人本质是同一个灵魂。
“是需要我去提醒他们吗?”
费凌好奇。
“最好是这样,别人说的他们不会听进去。”
段申鹤斟酌道。
但这种事……说了就会信吗。
即便相信了也不会接受。
像是蒋之野、傅司醒那种性格,压根不接受自己只是本体的六分之一吧。
叮——
电梯到了停车场。
司机在前面开车。像以往那样,费凌被摆在中央,段英叡、段申鹤各自在他左手右手边。
一路无话。
费凌的手机在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和傅司醒见面。
“在家?还是在外面玩。”傅司醒的声音流入耳麦,“很久没见你了。”
这语气,仿佛是真的很久没见。
“我在回家路上。”
“那我到你家门口等你。”
傅司醒说。
“随你吧,刚好我也有事找你。”费凌说,“等下和你说。”
傅司醒在电话那头轻轻嗯了声。
他的电脑上,正在回放今天中午和下午的综艺节目。
前半部分室外拍摄是直播,四周乱糟糟的,各种吵嚷嬉笑,镜头切到小吃街的巷子口,像是凝固了似的,一瞬间聚焦在了那人身上。
即便在乌泱泱的人群里,随意一个镜头,他的外表足以让让按下暂停键了。
弹幕也在这时候突然密集了起来。
傅司醒嫌弹幕碍事,挡到费凌的身影,直接关了。
之后费凌被临时采访,也在傅司醒意料之中,如果他是主持人也会忍不住问些有的没的。
费凌对着镜头表现得很冷淡。
傅司醒知道他本来就不喜欢拍摄。
这表情很可爱。
傅司醒截了几张图,默默存起来了。
下午是室内综艺节目,费凌也在做现场观众,身旁还有另外两个男的。傅司醒的目光聚在观众席上,镜头一切就
观察着自己男友的表现。
他一看着乘淮,脸上就有些兴趣。
电脑关了。
傅司醒拿了车钥匙下楼,准备去男朋友家门口蹲着。
与此同时,段家的车子在红绿灯口停下来。
坐在中间,费凌感受到了来自两边的视线,似有若无的。
手机提示新信息。
他低头看了眼,来自段英叡。
……明明就在旁边也要发信息?
段英叡:[宝宝明天可以约个午餐吗?新开的一家xx餐厅不错。]
Ling:[?]
段英叡:[。]
Ling:[怎么突然约我。]
段英叡:[就是追你啊。]
Ling:[求复合?]
段英叡:[对。]
Ling:[……]
Ling:[你们都是同一个人了,还有复合的说法吗?]
段英叡:[有啊。]
段英叡:[身体和意识都不一样……]
Ling:[怎么说。]
段英叡:[比如你和傅司醒接吻,我感觉不到。]
段英叡:[身体是独立的。]
Ling:[。。。]
Ling:[知道了。]
段英叡:[所以,明天有空吗?]
Ling:[下次吧。]
段英叡:[好哦宝宝。]
费凌本想再发个表情包结束对话,还没选好哪一个表情就被一只手摁住了。
戴着银色腕表的男人的手,挡住了他的屏幕。
段申鹤皱眉与他说:“车里看手机得头晕。”
“知道了。”
费凌这才把手机收好了。
车停,段家俩兄弟先下了车。费凌隔着窗户往外一看,瞥见外面有个人影。那辆紫色的跑车很不低调地停在家门对面,边上是傅司醒。
段英叡已经盯着那儿看了,神色不怎么友善。
“我和他聊聊。”费凌抢在段英叡发言前说道,“马上回来。”
段申鹤对那边熟视无睹,嘱咐说:“天气冷,别待太久。”
夜里的首都的确是降温得很明显。费凌点点头往那边树下走去,迎面就是一阵冷风。他没有戴帽子和围巾,冷气直往他衣服里钻。
傅司醒走近了,径直把他搂进了怀里。
不知道是刚从哪儿回来,傅司醒身上是很暖和的。
他也完全无视了费凌的两个兄长,自顾自地将费凌往车边带。
“外面冷,上车吧。”
傅司醒低头,瞥着那截雪白的后颈,伸手慢悠悠地摸了下,冷的。
车里开着暖气,有些香氛的柠檬气味。
傅司醒将车门一关,侧眼看着副驾驶上的美少年,似乎是嫌弃车内的灯太亮了,他抬手调暗了些,仰起的脸蛋被灯光拢着,浓长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团阴影。
费凌看着像是有些无聊,左手反复拨拉着灯的开关,蓝眼睛微垂。
“今天段家两个人带你去哪了?”
傅司醒开始打听今日行踪。
别的都有迹可循,费凌见了男高中生和大学同学柳良辞,这些都他知道。但段家兄弟一起出现,很难得,不知道他们带费凌去那儿是为了做什么。
市中心的写字楼,一直有各种奇妙传闻。
“你不是知道吗。”
疑惑的、猫眼似的海蓝眸子睨着他,费凌不解的表情也很像猫。
“不清楚。”
傅司醒如实说。
“你不是跟踪狂吗,我以为你知道我去了哪。”
这话听起来像是嘲讽。
傅司醒拿捏不好男友是否又在生气了,但还是解释道:“只知道你们去了那栋楼。”
“你怎么不跟着进去呢。”
费凌眉尖微蹙。
可以确认男友心情不妙了。
傅司醒也坦白:“进不去。”
“……”
“一天没有见到你了。”
傅司醒低头,将自己的手盖在费凌手上。
费凌的右手托着腮,听到这话也不理人,只瞥着傅司醒好一会儿。
好奇的眼神。
傅司醒也觉出不对了:“怎么了?”
费凌是在判断傅司醒是否不知情,这么看的确
如此。
他绝对接受不了自己是被切割的六分之一。
费凌想着怎么和傅司醒解释。
其实我是个小鬼?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免得活魂开裂?
傅司醒打断了他的思考。
“他们让你和我分手?”
他问。
“不是。”
“怎么了?”
“我想起来以前的事了,”费凌琢磨着解释,“我发现你和那些人很像。”
“那些人?”
“嗯,你不觉得?”
“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