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段阿姨的？”
　　“不是。”
　　柳良辞皱了眉：“给哪个女生送礼物？”
　　“我自己。”
　　“……”
　　“不行？”
　　当然可以。
　　柳良辞不清楚好友有这种癖好，但也不歧视。
　　他穿女装……肯定很漂亮。
　　等一进了商场，费凌就随意选了十来套日常装和礼服，又配了首饰鞋子。
　　他只试了其中一套。
　　那是一条高开杈的黑裙。
　　店员是个兼职的男大学生，附近学校的，看着他走出试衣间之后顿时脸红了。
　　费凌不懂搭配，抬眸问他：“这条可以吗？”
　　店员眼神躲了一下：“嗯……可以。”
　　柳良辞也在一旁，下意识地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片刻之后，费凌坐在沙发上，等着店员打包。
　　双腿交叠，开衩的地方裸露着雪白的皮肤。
　　那双腿在灯下白得晃眼，柳良辞看了眼就挪开视线。
　　费凌全无察觉。
　　手机页面忽地弹出了几个聊天信息，来自游戏里的一位好友。
　　Zoo：[很久没见你上线。]
　　Zoo：[又住院了？]
　　他回了句[没。]
　　Zoo是他在游戏认识的网友，玩法师分很高，技术意识都很不错，在排位遇到几次之后就加了好友。
　　他俩聊得来，很长时间都天天双排聊天。
　　费凌心情复杂。
　　直到系统出现，他才知道Zoo也是原著的主角攻之一。
　　蒋之野，一个染银发打耳钉的暴躁男高中生，患得患失的纯情醋王，非常黏人。
　　趁现在剧情还没开始，费凌打算换一种思路。
　　毕竟他从来没有开过麦，聊天也都是文字，对方不知道他的性别，假装成女孩也不突兀。
　　系统胆战心惊：【宿主，你这是在玩火！】
　　‘怎么？’
　　【万一他反而更兴奋了呢？】
　　系统欲言又止。
　　为什么兴奋？
　　他不解。
　　不管怎样，还是要试试。
　　Zoo：[你掉段了，带你双排？]
　　费凌：[等下，现在有事。]
　　Zoo：[好。._.~]
　　费凌摘了耳机，自己对着镜子拍了几张照片。
　　他一字一句地写道：
　　——我在挑裙子，帮我看看，这条好看吗？
　　附图是他坐在沙发上的照片。
　　下一秒，若隐若现的黑裙长腿live照片，发送到了蒋之野手中。！


第2章 ♂


第2章
　　点开的刹那，蒋之野差点呛到可乐。
　　live照片里的少女是长发，侧着半边脸，能见到精致漂亮的眉眼，裙摆高开叉的地方，露着一对又长又白的腿。
　　蒋之野脸上顿时怔住。
　　他的双排队友，竟然是个长发妹妹？
　　._.……
　　“卧槽，这妹妹谁啊。”
　　男生宿舍里，他正在奋战周末作业的同桌一眼瞥见照片，大呼小叫。
　　“你不会是偷偷恋爱了吧？你要死！”
　　作为一个十八岁模范男高，蒋之野的身心是很纯洁的。
　　他抓了下染成银白的头发，啧道：“少乱说，只是单纯的网友。”
　　“你骗谁啊，你刚才都脸红了。”
　　蒋之野：“……”
　　但他们确实只是网友。
　　蒋之野也不知道怎么回复Ling。
　　裙子好看吗？
　　这种时候谁能注意得到裙子长什么样啊……
　　他想了好久，最后只憋了句“还行”“来双排？”
　　过了很久，费凌才收到了回复。
　　Zoo：[我不懂裙子啊……还行。]
　　Zoo：[来双排？]
　　【蒋之野真的对女孩子没兴趣吧，漂亮妹妹和游戏，他选了打游戏。】
　　系统顿时舒了口气。
　　费凌看到这个答复，紧皱的眉尖也舒展开来。
　　接下来，只需要让蒋之野坚信他是女孩子，就能彻底断情绝爱。
　　“回段家，还是去我家住？”
　　柳良辞问他。
　　两人已经上了车，后车厢满满当当放着各种购物袋。
　　费凌换回了之前的衣服，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眉宇间是思忖的神色。
　　“都行。”
　　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头，费凌计划一鼓作气做下去，那就得考虑好怎么对攻二。
　　柳良辞打转方向盘：“你得早点休息，我那儿离这近。”
　　柳良辞在学校附近和商圈有几套房子，大部分时候都住校外。有时候出外写生，费凌就顺路住在他那里，第二天再一起回学校。
　　下车的时候，费凌已经有些困了，仍撑着思考接下来的剧情。
　　柳良辞看他一脸倦意，也没有继续闲聊，提着两袋衣服放进了客房卧室，嘱咐他早点休息。
　　校群和论坛都在讨论近来的颁奖礼，首页十来个帖子都提到了费凌的名字，谈论他拿奖时的样子。
　　——颁奖礼上讨厌拍照合影的费凌，真可爱……
　　——我今晚在女装店见到他了~
　　费凌一点进去，入眼就是陌生人对他的告白。
　　[我冷酷可爱的妻子，今天也在画室走廊遇到你了~]
　　[^_^你的裙子好可爱，下次可以穿给我看吗？]
　　他立刻皱眉点了×。
　　客房很安静。
　　费凌坐在那儿，抱着腿翻聊天记录。
　　好一会儿，才对蒋之野发过去一句：“今晚不打了，提了好多东西，手酸。”
　　【为什么不及时回复他？】
　　费凌面无表情：‘让他发挥想象不好吗？’
　　【！！】
　　说着，他又发了一张在店里戴蓝水晶手链的照片发过去。
　　费凌的双手长得很秀气，苍白细瘦，全然看不出是男生的手。
　　Zoo：[……otz]
　　Zoo：[挺好看的。]
　　Zoo：[但是，你为什么发给我？]
　　蒋之野性格很活跃，有点脾气但不会对着队友闹，有什么就说什么，性子很直。
　　对待他这样的男高，得直来直往。
　　费凌回复：[因为我想戴给你看。]
　　发完信息，那边沉默了很久。
　　系统感动哭了：【太好了，他真的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
　　男高中生宿舍一到晚上都吵嚷得不行，蒋之野的宿舍也不例外。
　　宿舍四人从晚自习回来，凑在一起开麦打手游，打两局就准备睡了。
　　而五分钟前，蒋之野在窗台和Ling聊天。
　　白炽灯的光源照下去，蒋之野英气的面庞浮着些许焦躁，眉头拧着，他染了一头银白的短发，在灯下有金属的光泽。
　　[您收到新信息]
　　他定睛一瞧
　　，一张照片……戴手链的女孩儿的手。
　　所以，Ling真的是女生？
　　蒋之野平常也和Ling聊些日常，感觉对方更像同性。
　　但是那张照片，却是个罕见的黑长直漂亮妹妹。
　　这种感觉，就像一直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好兄弟，突然变成一个长发柔弱美人。
　　很怪。
　　但是……
　　蒋之野的目光久久钉在那句答复上。
　　——[因为我想戴给你看。]
　　“你小子伫在这里一脸怀春是怎么回事啊，”同桌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小心被网图骗了，我的建议是把这个妹妹的发给我，让我好好鉴定……”
　　“我没打算网恋，只是双排而已，不要乱说。”
　　“切，我不信！”
　　……
　　费凌的回复石沉大海。
　　……蒋之野真的不喜欢女孩，又不好拒绝这种暧昧，只能沉默？
　　很好。
　　柳良辞发来新消息，提了明天回校的时间。
　　他回了句“好”，准备关手机的时候瞥见朋友圈更新。
　　点进去，是蒋之野发的一条朋友圈。
　　深夜11:29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