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万一呢,万一那个藏在电话里的神灯在某天回来。
总得活出个人样。
就这么,他们听话,好好活,玩命了两年。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坚持偶像只是退圈了,坚持不论看到什么风言风语都是假新闻,坚持集体编一场梦,太难受了的话就找自己人打一架。
喻星火和童荧往上爬得最不惜命,一个什么舞台都去什么热度高的节目都敢上,一个什么舞团都带什么难对付的C位都敢接。
这俩人打架的次数也最多——粉丝一见面就敌方还有二十秒到达高地随我冲杀,战斗之激烈声势之浩荡,一度成为不少家粉丝学习经验的观摩基地。
完全不知道商远赶过去的时候,这俩人正在茶水间桌子底下,你灌咖啡我灌酒,谁先清醒谁是狗。
然后梦醒了,神灯真的回来了。
直到在这见了真人,他们心里那块石头才终于敢落地。
悬在商老板脖子上那把“谎报军情”的四十米大刀也才总算收起来。
现在洗雪沉冤商老板正举着四十米大刀:“席野!你倒是往门那看一眼啊!”
席评委那是不想看吗:“你把腿抬一下,我现在就能坐起来,往门那看十眼。”
商评委那是不想抬吗:“喻星火压着我腿呢。”
“废话我想压吗。”喻评委整个人折成了坐位体前屈,两只手还在雏鹰起飞,“童荧的腰在我手上,我一撤他当场脱位三块骨头算谁的。”
三位恢复了理智的评委只能催童荧,偏偏童教练浑身是旧伤脆得一批,红牛的劲过了一些又还没完全过。
喻星火跟他架打得最多,打出了经验,知道怎么晃能不把人晃散架:“快醒醒!偶像——”
喻星火愣了愣,下意识收声,看着1234567号粉丝童荧。
“哥们。”喻星火雏鹰起飞,艰难拍他的腰,“偶像呢?你是要出家了吗?”
童荧用力晃了晃脑袋,后知后觉地缓过神。
他这会儿不嚎啕了,像是终于拳打脚踢踹走了一块盘踞许久的心魔,所以就只剩眼泪安静噼里啪啦地往下砸,嘴角还压不住地往上扬。
又得意又幼稚,就跟校门口打输了的小屁孩似的,抹着眼泪得意洋洋一咧嘴,我不跟你玩了。
我不跟你玩了。
我回家了。
童荧手脚并用地把自己从一团毛线里抽出来,他这个毛线头一松,剩下三根毛线也自然散开,手忙脚乱爬起来往门口看。
特别帅的11号选手经纪人庄先生并没走。
闻枫燃一直都带着折叠小马扎,扶着老师靠门坐下歇腿。
红毛小狼崽已经初见锋芒,瘦削锋利的肩背弯折出极漂亮的线条,连着比例优越过头、腕线起码过髋的一双手,冷冽眉目只剩谨慎温顺。
经纪人先生没走,经纪人先生靠着门,慢慢揉额头,哑然地看他们闹。
身形比过去又显然清瘦了,用着手杖,但也完全用不着担心。
那个正飞快换牙的小狼崽扶着他,有人扶着他了,所以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安全。
童教练和喻巨星同时哭出了两个鼻涕泡,被商远席野两位老板眼疾手快餐巾纸糊脸,连嘴一块捂严实了。
四位评委从后门悄悄开溜,溜到一半喻星火实在忍不住,冲破餐巾纸封印扯着嗓子喊:“11号!”
闻枫燃扶着经纪人抬头,枫叶红的短发衬得皮肤冷白,眉骨锋利瞳底漆黑。
“你往前走!”其他选手去拍外景了,闻枫燃没去,别墅里很空。
喻星火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朝他奋力招手,不知道是在对谁喊:“就往前走!我跟你说,高高兴兴的,别回头!”
往前走,带着那个休息的灯神,不用有半点顾虑地只管接着往下走。
再往下走很长很远的路,走过春秋四季,去晒太阳,去吹风。
过来的这条路坑坑洼洼破烂得很,所以他们打算联合,他们打算把这条路扬了再铺一条。
厚厚浇上一层沥青,再打好封闭冲得干干净净,路两边全种上绿油油小树苗。
旧路不好,用不着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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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号选手闻枫燃进步的速度,就跟峰景传媒股价跌得一样快。
快到把人强行抢到了自己的战队、并且因此被其他三位评委联手报复,以至于一路过关斩将手底下就剩这么一根独苗苗的童教练,都有点恍惚。
“是为你好。”这些天下来,喻星火跟他关系好了不少,“你也不想被人说#童教练徇私过分眼里只剩11号#吧?”
干这行的就得有点专业精神,喻星火追到了星就老实了,每天美滋滋远距离看偶像,被经纪人耳提面命不闯祸不上热搜,说话都带tag的井字号。
两位追星成功、尽释前嫌的评委蹲在别墅天台上,哥俩好一起吃泡面,其中一个拿锤子气球砸另一个的头。
童荧现在学乖了,先警惕四望确认偶像不在,再抢过锤子气球砸回去:“用你废话。”
四位写了保证书的评委都是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除了那天在练习室里的失态,就再没犯过半点错、再没给偶像丢半点人,当然不会做任何不光明正大的事。
在节目录制过程中,导播可以用话筒发誓,四位评委指导细心点评客观,既没对11号有任何超出节目公平准则的特殊关照,也没利用职权开任何绿灯、搞任何特殊。
所以评委们当然也不会做出,只不过是为了争夺11号的经纪人看过来的视线,就对彼此下黑手的勾当……某次喻星火和童荧因为被挡得太结实,含怒联合出脚,踹翻了商老板的椅子除外。
之所以要毫不留情,把童荧手里的选手抢到只剩一个,是因为童荧手里恰好有支六人的少年舞团。
主舞那小孩儿跟他当年一个问题。
练舞练得太狠,应力性骨折,就快把自己练废了。
喻星火问他:“你那小主舞怎么样了?确定跳不了了?”
“确定跳不了了。”童荧搓着太阳穴,“他不听我话,自己加练……怪我。”
比他稍微幸运那么一点点的,小孩是单亲家庭。妈妈一听童教练说危险性眼泪就下来了,抱着沉默瘦削伤痕累累的儿子说不出话,坚持要退出。
童荧也决定让主舞退出。
臭小子不知道轻重,躲着教练玩命嗑止疼药,疼得站不起来了才被队友发现,一去检查腰椎压缩性骨折,右膝韧带也撕裂了一大半。
“怪我,我没有及时发现他的压力,他压力太大了。”童荧说,“怕自己跳不好拖累全团,还不舍得补营养……他妈妈打三份工供他跳舞。”
单亲妈妈,背着儿子偷偷去给人家当保姆、干各种临时家政,就因为儿子实在太喜欢跳舞,每次经过培训班都挪不动步。
这一行就是这样,或者有很多行当都是这样,光芒万丈的代价是伤叠着伤,独木桥上不知有多少人跌落深渊。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那些被背后操纵,随手捧上高位又实力不济的空壳傀儡,才显得格外讽刺。
喻星火眉头皱得松不开:“那怎么办,转练习生出道?要不要介绍到我们公司?我带一带。”
童荧还没改掉甩他白眼的毛病:“用得着你?”
喻星火气得放下泡面,抡圆了锤子气球砸他。
“办法倒是有,不过得过两年再说……他这两年都不能乱动,得养伤。”童荧一边挨砸一边断断续续说,“正好把学上完。”
童荧自己这一身毛病,是因为被他叫爸妈的那两个人逼着他不准休息,才拖延成旧伤,阴天下雨都不舒服得要命。
十几岁的小孩儿骨头还在长,好好休息好好调养,趁着这个机会把学上完,等养好了还能跳。
当初要靠神灯许愿的童教练,如今也有了种树的本事。
童荧把那小子塞回学校读书,拍着胸口保证,不就是钱吗教练教你挣。
童教练可嘚瑟:“简单死了你跟着我,挣钱吗不就,多大点事,教练带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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