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英模文化这边加着班,那边也接到了不止一个电话:“……非常抱歉,犬子给贵公司添麻烦了。”
某二线奢侈品牌高级总监,印章被儿子偷了,已经大发过一次脾气,并坚决表示绝不会将协助广告拍摄的工作交给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宁可去找峰景传媒。
闯了大祸的儿子已经挨了一顿狠揍,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停用,被毫不留情地轰出了家门。
高级总监亲自打电话给英模文化,措辞客气,语气倨傲冷淡:“已经教训过他了。我们和峰景传媒已经洽谈过,不便违约,还请贵公司……”
“退钱对吧。”负责人上道且熟练,“没问题,都给退——您还知道别的想退钱的公司吗?”
负责人补充:“和峰景传媒关系好的也行,都叫他们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峰景传媒被各路围攻,资产规模不断萎缩,却毕竟还有些江湖地位。
负责人只是个打工的,不清楚圈内暗流涌动,只知道这次打电话过来解约退钱、销毁合同的,多半都跟峰景传媒有联络。
电话对面的总监自觉受了冒犯,有些恼火,语气沉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负责人就是实在忙不过来了:“没有没有……意思是您帮大忙了。”
毕竟拍摄日程已经排满了,他们公司的实力本来就有限,上哪忙得过来这么多工作。
有愿意来退钱的,说明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不会出问题的收款账户。
整个英模文化,从神秘的幕后老板,到每个员工,态度都相当一致且明确。
退,都给退。
最好退到不用加班。
负责人一边解释,手下已经飞快通知财务部门把钱打回去,于是一份尚未签署的合同被双方协商一致后取消。
总监也没料到钱退得这么顺利,确认过未生效的合同已彻底销毁、钱款已经如数打入账户,就准备挂断电话。
断线前夕,听见爽朗大笑着、带有浓重德语口音的罗曼什语。
负责人这边也忙得脚不沾地:“法德里先生!”
圈子里都清楚,来自瑞士最顶尖的广告拍摄团队,大鼻子导演脾气古怪才华横溢,只会说德语和罗曼什语,就叫法德里。
总监心头生出不妙预感,一时不知该先叫住对方还是先去找儿子:“等等——”
“抱歉抱歉。”负责人才意识到电话还通着,抬手按蓝牙耳机,“加班加昏头了……打扰您了。”
电话响了一声,突兀挂断。
总监:“……”
再打电话的时候对面占线。
总监亲手追回了一个被儿子冒名顶替给出去的合同,于是错过了和瑞士最顶尖的广告拍摄团队合作的机会。
而执意与峰景传媒进行的合作的效果,也在不久之后,相当明确地暴露出其弊端。
——广告的核心归根结底是口碑,可峰景传媒自身就焦头烂额,解释不清的烂账一箩筐。
有心人整理出林氏的业务脉络,凡是有牵扯的,舆论都遭遇了相当不轻的震荡。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几个品牌苦不堪言,又因为当初退钱撕合同、上赶着把机会往外推的决策,在圈子里被明着暗着看了一圈的笑话。
……
肠子都悔青了的总监不止联系不上离家出走、在商远的工作室以模特身份出道、签约英模文化的儿子,甚至联系不上英模文化。
打不进去电话,怎么打都是忙音。
倒不是拉黑了,就是纯粹一直占线。
电话几乎全天都在打,邮箱早被挤爆,几个新开的邮箱也塞得满满当当。
从公司成立的那天开始,英模文化就没这么忙过。
从上到下拿着三倍加班费和十三个月工资年终奖,悲喜交加地砸着键盘,在走廊里穿梭的时候脚底下都生风。
在老板明确表示不再插手,要去准备家里两个小朋友的家长会以后……他们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签了短期合同的模特都忙得起飞,分散在各个秀场和广告拍摄间,对着从没见过的整整两排摄像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前几场秀都还勉强抓得到人,最后一场的时间实在撞得惨绝人寰,只好求助功成身退、在背后运筹帷幄定乾坤的神秘老板。
于是,名为“Blood-red wild wolf”的、公司唯一长期签约固定合作的艺人,不得不挑起重任,在录制综艺的间隙去见设计师。
……
看到公司报上来的英文名后,穆瑜和系统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英模文化来的经理带他们去见合作方,负责开车送独苗苗艺人和经纪人过去,挺紧张的:“是,是不太合适吗?”
只有公司高层见过那位神秘人老板,其他人只知道决策是老板在定、秀场策划和广告策划都是老板在做,拍摄团队也是老板的人脉。
他们只要埋头做好分内工作,勤勤恳恳搬自己那一块砖。
经理不清楚这位庄姓经纪人的身份,但还是凭借搬砖多年的职场本能,感觉到了隐隐忐忑:“我们是考虑到bloody的含义可能不太好。”
英文名是提前跟独苗苗艺人这边联系过的,从“bloody wild wolf”稍作改动,最大限度尊重了艺人自身的意见。
经理猜到这边可能会有意见,特地解释:“Bloody在一些歌词里挺常见的,就是在英语国家,这个词有一些负面含义……”
“还好。”穆瑜接过紧急赶制的模卡,温声示意,“放松。”
经理攥着方向盘生硬点头:“嗯嗯。”
路口的红灯变成了绿灯,穆瑜检查好安全带,放下模卡和小老板讨论:“确定要用这个艺名吗?”
血红牛逼大野狼还在念初中二年级,虽然基础知识还没有补到初中,但已经有了一颗中二的心:“不,不好听吗?”
大野狼还是第一次起艺名这么高级的东西,有点紧张,整个人红通通发烫,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特别直:“都行……”
闻枫燃改过一次名字。
——五年前,民政部门来孤儿院,给他们这些没人要的野孩子上户口。
问到他,时年八岁的大野狼穿着破破烂烂的背心,抹干净嘴角被打出来的血,摇头说不叫闻枫林了。
孤儿院给他起这名,说是叫他记恩。
可把他从枫树林里扫出来的、姓闻的那个清洁工,就是把他带进地下黑拳场的人。
那清洁工要他报恩,拿了他头场比赛挣来的钱跑了,跳上破破烂烂的大巴车头都没回。
闻枫燃谁也没告诉,在那个大巴的停车场徘徊了好些天。
没再见人,有太多人都想逃出去了,离开了这个被天空密密麻麻电线压着的破地方,就再没回来。
生下来就没爸没妈没名字的野狼崽子,不在乎自己叫什么,姓闻也行,姓枫也行,但闻枫林不行。
这名太乖,还老提醒着那群想抢地盘小混混,孤儿院地盘就挺大,还有片适合当据点的红枫林。
那群人总想找个适合干坏事的地方,要清净、要宽敞,要能掩盖痕迹。
枫树林的叶片可以盖住一切。
他得想个更狠更厉害的,把那群盯着孤儿院的王八蛋都烧干净。
但负责登记名字的工作人员尚有一分理智、两分恻隐之心,没有同意这个脏兮兮瘦得脱相的野小子叫“闻枫烧干净”。
也没有同意“闻枫烧”。
“闻枫杀人放火”也不行,杀人是犯法的,放火也要坐牢。
其实叫闻枫火也不是不行,但当时八岁的大野狼在孤儿院里咣咣放盗版碟,背景音乐里特别豪迈地在唱“风风火火闯九州”,衬得这个名字也很一怒拔刀上梁山。
“叫闻枫燃行吗?”工作人员想了半天,给他找了个不那么离谱的字,又把这名字写给他,“燃烧的燃。”
大野狼没什么意见,就是拿手在台阶上描了三遍都没写对:“太难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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