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这种程度的伤损,不亚于被车重重撞了一下,伤筋动骨。
“虞执!”一起训练的同组人员愣了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连忙跳进驾驶舱里去捞人,“不要紧吧?”
虞执被七手八脚拽出来。
在剧烈的疼痛冲击下,他的脸色煞白,眼前一阵一阵泛黑,几乎说不出话。
“幸好躲过去了。”有人心有余悸拍胸口,“好险。”
有人说:“得好好管管你弟弟,怎么能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什么叫好好管,这里本来就是花园吧?”
旁边的女生扶起蒲云杉,忍不住皱眉:“要不是你们非要打开防护罩,擅自扩大战斗范围——”
“好了好了。”有人赶紧打圆场,“虞执这不是都躲过去了吗,也摔得够呛,先管人吧。”
在其他人的视角,方才陡生的一场变故,是虞执为了躲开蒲云杉强行变向,才会摔在了花园用来造景的沙砾地面上。
至于为什么会摔在花园的地面上……确实是因为他们违规打开了防护罩。
学校的擂台面积要更大,这种私人训练场大概只有一半大小,单人训练倒也还好,人一多了就会有明显的拘束感。
如果打开防护罩,占用一部分花园面积,就恰好能弥补训练场相对狭小的空间。
以前他们也都是这么用的,虞执那弟弟很乖很听话,每到这时候就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绝对不会出来打扰。
几个人都是来蹭虞执家训练场的,遇到这种事也不好说话,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讪讪。
虞执从剧痛的脱力里缓过来。
这一下摔得实在太惨,痛感半分不落地反馈进意识,虞执疼得手足发软,几乎像是被烈犬生生撕碎了半边身体。
他面目阴沉,原本训练连胜的意气风发瞬间不见,甩开旁人的搀扶,对蒲云杉厉声开口:“道歉!”
虞执自己买不起这种高等级机甲,是另外一个同学带来的,这下伤损严重,不修是不行了。
“别别别!这叫什么事啊?道什么歉啊?”
那同学自己都慌张:“咱们带着机甲上人家花园打架,差点把人家家主给砸坏了……不让我道歉就是好的了吧。”
那同学本来家境也不错,只不过家里没有模拟训练场,就带了两台机甲过来。
刚才和虞执对练的就是他,两个人其实都看见蒲云杉追着个小破蜻蜓跑过来了,是虞执说不要紧,这才继续训练的。
他们拿花园当模拟训练场本来就不对,一没拉警戒线、二没立警告标识,机甲的推进器都即为强劲,瞬息间就能飙过数十米距离。
本来人小家主在这追蜻蜓追得好好的,是他一个扫堂腿、虞执后退闪避,才照着小家主那边撞过去的。
这就好比……有人在院子里喂小鸡。
他们开着辆铲车二话不说冲进来,把人家院子刨了,然后铲车掉沟里了。
现在要求喂小鸡的人因为“急着保护小鸡没有就地翻滚一百米给铲车让路”这件事道歉。
那同学自己都觉得亏心:“也怪我们,占着人家的家得意什么,出去租个训练场多好……走吧走吧。”
这话原本没有更多复杂的意思,但在虞执听来几乎像是被针在刺,脊骨都被人抽出来似的地疼。
虞执看着蒲云杉,剧痛之下脸色青白,咬着牙语气都冷沉:“我不是告诉你待在房间里,不准出来了吗?!”
“好了好了。”有人见他动了真火,连忙上来劝,“又不是故意的。”
这几个同学性格各异,对虞家和蒲家的内情了解程度也并不相同。有劝“当哥哥的别和弟弟计较”的,有说“这花园本来就归人家小家主”的,也有人说自己弟弟更不懂事,最喜欢的玩具坏了要哭一个星期。
还有人自以为了解内情,劝得更深,压低声音跟虞执说:“你毕竟还要把学上完,还得住在蒲家,靠人家小少爷养,闹得太僵了也不好看……”
其余几个人都知道这是虞执的死穴,一提就炸,匆忙打眼色:“胡说什么!虞执不是这种人。”
虞执对外的形象其实不错,是那种玩命争上游的尖子生,很少会动用蒲家的资源,连学费都是自己挣的奖学金,也有不少人因此觉得他有骨气。
这次偏偏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群人都提心吊胆,发现虞执没有暴怒才松了口气。
但虞执的脸色也分明不好看。
他的表情近乎阴鸷,说不清是学会了克制,还是被剧痛和蒲云杉反常的不听话刺激得暴怒到极点,以至于反倒显得平淡:“……我再说一遍。”
“不是我靠他们蒲家养,是蒲家的小少爷要我照顾,他们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只有我能照顾他了,没有我他活不下去。”
虞执逐字逐句语气发狠:“有他在我哪都去不了,要不是为了他,我早就走了。”
“虞执!”先前的女生听不下去,几次三番想要打断,却还是没拦住,“你疯了?!你弟弟还在这!”
虞执的声音比她还冷:“是他非要缠着我,我说我想当他哥哥了吗?要是能把我是他哥这件事从他脑子里删掉,我早就动手了。”
这话虞执不是第一次说。
这个世界的小孩子也能操控机械,好处是即使两大家人里只活下来了两个孩子,也不需要特地找监护人照顾,他们自己就可以操控各种服务型机器人。
坏处是没有特地照顾和监督,谁也无法保证,留下的孩子会怎么长大。
小时候的虞执说“不想当你哥哥”,多半是气话,被连奶瓶都抱不稳的小少爷哭得心烦。
长大以后这句话偶尔是气话、偶尔是威胁,更多的时候则是这种情况。
虞执最恨有人说他是靠蒲家活着。
在他看来,他明明已经拼命努力、凡事都拼命做到最好,可只要蒲云杉还追着他叫“哥哥”,就总有人会说这一切都是靠着蒲家的庇荫。
蒲云杉最怕哥哥说这句话,每次都会吓得成宿成宿睡不着觉,会立刻变得比平时更乖,不论虞执说什么他都一定会听。
虞执冷然站着,等蒲云杉爬起来乖乖道歉。
他没能等到。
等来的是女生的惊呼:“怎么了!小朋友,虞执你看你弟弟——”
小少爷乖乖捂着一边的眼睛,抱着宝贝机械蜻蜓,手里拿着一只灰色的机械眼,交给虞执。
虞执的瞳孔缩了下:“你干什么?!”
“删除。”小少爷听话地执行命令,“模块,删除。”
和哥哥一起长大的蒲云杉,在日复一日的删除下,已经消失殆尽——最后一点记忆被小机械树小心翼翼地藏在机械眼睛里。
他的眼睛有用,所以哥哥不会拆掉他的眼睛,这段记忆就一直保留下来。
灰色的机械眼里,装着小小的蒲云杉看见的哥哥。
灰扑扑的金属球自动运行绝对服从的指令:
—删除相关内容。
—数据已删除,手动剥离剩余物理载体模块。
—物理载体模块剥离成功。
小少爷把机械眼交给虞执,后者几乎被刺骨的冰水浇得凝滞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说了“把我是他哥这件事从他脑子里删掉”。
……可怎么可能?!
只有机器人才能做到这种事,蒲云杉又不是机器人!
虞执几乎是慌乱地急声开口:“你把这东西给我干什么!”
小少爷卡机了一会儿,似乎是有点艰难地通过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运行出了个还能运转的指令,抱着宝贝机械蜻蜓跑到喷泉池边。
小少爷踮着脚,松开手。
机械眼“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虞执几乎是被一块巨石闷在了胸口:“……”
“不、不道歉。”依然完全在小机械树状态的灰扑扑小球结结巴巴重复,“不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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