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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时间:2023-06-05 03:14:11 标签:快穿 系统

  节目组邀请来的少年花滑队员已经在等他们,一水十来岁的小孩子,男女都有,个个手长腿长,腰细肩窄体态轻盈,穿着修身的黑色连体作训服。
  和刚进入冰场、兴奋得四处张望说个不停的孩子不同,他们对四周的景色似乎并不关心,只是自顾自做着上冰前的热身。
  参加节目的五个家庭,因为穆瑜和燕隼单独分出来,就变成了六组。分配来带燕隼这一组的,是个格外寡言少语的男孩,叫高益民。
  系统顺便去翻了翻资料,是个父母都是D级的孩子。今年十一岁,七岁的时候因为测试出相关天赋被带进俱乐部,已经在燕父手下练了四年。
  “他想练出成绩,能拿一块金牌也行,这样就能让他的父母提升评级。”
  系统到最后也没能教会燕隼说“想”,蔫耷耷趴在小雪团头上,通过意识海给宿主汇报:“高益民还有个妹妹,身体很弱,要靠他养。”
  小孩子身体很弱,就意味着容易生病、需要更细致全面的监护,也就意味着要用高等级的培育舱。
  有些D级是自己作出来的,比如差一点就掉档的余牧。也有些D级是因为天赋的确有限,勉强在“温室”的考试中合格、擦着边通过没被刷掉,可也被卡在社会边缘,只能靠提供最基础的劳作换取资源。
  高益民的父母都是这一类。他们的收入很微薄,全靠高益民在俱乐部训练的补助,才能支撑起高等级培育舱的消耗。
  “不过,宿主,这家人其实很幸福。”
  系统补充:“高益民的父母工作很努力,对他也很好,经常会带着妹妹来看他训练,一家人攒钱吃冰淇淋。”
  穆瑜的手杖横放在身旁,他在触地端缠好防滑胶布,在冰上试了试。
  康复卡的疗效差不多已经消失,这种修复卡片有十二小时的缓冲期,今天就算再用,也不会再有什么效果。
  穆瑜折好手杖,抱起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小雪团,揉了揉脑袋:“他的比赛成绩怎么样?”
  “没比过赛……”系统翻了半天,从现有世界线一直翻到原世界线,“他是燕溪的陪练。”
  燕溪受天赋所阻,随着年纪增长再练不出成绩,也不准高益民再练他做不出的那些高难度跳跃。
  高益民每天花四、五个小时,陪同燕溪做毫无意义的训练。然后再请燕父做另外一份训练计划,私下里再花上四、五个小时,加练跳跃和技术。
  练到十五岁,高益民废了。
  他的训练量太大,几乎不间断地处在高度疲劳和伤损状态,这种伤损刻在意识层面,已经无法抹去。
  十五岁那年,高益民的普通培育舱到期。他参加现实世界的花滑比赛,吃了七片止痛片上场,然后在第一次尝试阿克塞尔跳时重重摔倒,摔断了一只脚。
  系统翻到这里,忽然隐约觉察出一丝熟悉:“……宿主,余牧的最后一份剧本!”那些被毁掉的、练废了的少年花滑队员!
  穆瑜也在翻:“高益民是第一个。”
  余牧编写的那些剧本,逻辑向来很明确:燕家发生一件意外,需要遮掩,于是设法栽赃到燕隼的头上。
  这些“意外”多半来自燕溪。毕竟即使是燕母这种育儿方向的畅销书作者,也无法改变一个天生的反社会倾向人格。而燕家为了保住社会地位所做的遮掩,又成了无形当中的进一步纵容。
  所有的剧本中,最后的那一份,彻底毁掉了燕隼的人生、也在无形中悄然将燕隼推向了死亡的结局。
  ——在燕隼十四岁那年,曝出了是他恶意篡改燕父的训练计划,毁掉了不知多少在燕父手下训练的队员。
  来自这些受害者的怒火和失去理智的报复,成为了压在燕隼命运上,最后的那一根稻草。
  燕家人的私心,高益民是第一个受害者。
  详细的世界线在穆瑜那里,系统揪着小雪团的头发,探过来跟着看:“宿主,高益民参与了最后那场报复吗?”
  “没有。”穆瑜合上剧本,“他跟着父母去打工了。”
  高家人老实本分,几代人的评级都是C或D级,没出过更高的。
  高益民从七岁练花滑,练到十五岁,只会滑冰。他性格沉闷内向,没有执教才能,瘸着一只脚也再上不了冰。
  评级掉到D级以后,他的人生开始重复父母的日复一日,和父母一起节衣缩食供妹妹长大,然后就一直那样平平凡凡过下去。
  在冰上旋转飞舞、看着迸溅的冰花在灯光下绽放的日子,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
  穆瑜把燕隼放在地上,领着小雪团的手,和他一起上冰。
  他们这一组不需要引导教学,连那个五岁的小豆丁都滑得很好。发现这一点后,高益民就避开人群,找地方继续闷头练跳跃。
  这是在拍综艺,燕溪不会明目张胆找麻烦,高益民今天的训练项目还没做完,没有时间拿来浪费。
  穆瑜观察了几分钟高益民的动作。
  燕隼观察了几分钟的穆瑜。
  系统观察了几分钟的燕隼。
  “宿主,宿主。”系统有了新发现,“燕隼根本就不介意你的注意力转移。”
  ……不如说,除了玩得特别高兴,高兴到连紧张都忘了的时候,小反派似乎更喜欢穆瑜在想别的事、看别的地方。
  这个时候,燕隼就会显得很放松,跟在穆瑜身边,自己蹦蹦跳跳玩自己的,一有机会就不吭声地仰头盯着穆瑜一直看。
  反而是每次穆瑜蹲下来,平视燕隼的眼睛,小反派都会瞬间变成不会动的不会喘气的小雪人。
  “嘘。”穆瑜说,“我的注意力没有转移。”
  系统抱着燕隼的白色毛线帽:“?”
  穆瑜不动声色,摘掉揪着毛线打秋千的系统,及时伸手,稳稳捞住了差一点因为偏沉摔倒的小雪团。
  在片场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离开片场,又要提防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镜头窥伺。穆瑜长在这种环境里,一心几用只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照顾燕隼的间隙,观察一下这些少年花滑队员的技术动作特点,了解燕父的执教方式,对他来说还不算是多难的事。
  况且……小家伙在以为他没有看过来的时候,的确会自在很多。
  穆瑜也是第一次给这么小的雪团子当老师,在意识海里,和系统友好讨论:“应不应该做一个表格?”
  系统:“什么表格?”
  “注意力和不会动的正相关性。”穆瑜说,“以后在家里,互动会比较自然。”
  系统第一次听穆瑜这样随口说起“在家里”,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穆瑜已经执行力极强地说做就做,为表格收集起了数据。
  大部分家庭都在冰场上进行练习和适应、掌握基本技巧的时候,系统从错愕到沉默再到麻木,旁观了它的宿主对当前世界反派的第一次详细考察。
  主要流程,就是在燕隼自己跟自己玩得最开心的时候,忽然蹲下来,幼稚到不行地盯着小朋友看。
  小反派以为穆瑜没有注意他,悄悄往穆瑜的口袋里塞最圆的榛子仁,迎上穆瑜的注视,瞬间凝固:“……”
  小反派以为穆瑜没有注意他,偷偷抱着穆瑜的腿,给他暖膝盖。迎上穆瑜的注视,瞬间变成好大一个暖宝宝:“……”
  小反派以为穆瑜没有注意他,想去燕家偷一颗糖回来给穆瑜报仇,被系统及时揪住帽子扯回来,迎上穆瑜的注视:“……”
  小反派以为穆瑜没有注意他,绕着穆瑜,扑棱着胳膊蹦蹦跳跳转圈圈,迎上穆瑜的注视,瞬间不会动,张着胳膊麻木地飞出去:“……”
  穆瑜及时接住了放风筝的小雪团,单手撑了下冰面。
  他右腿不能着力,却摔得很有技巧,卸力从容,差不多是坐在了冰上,把小家伙全头全尾圈在臂间。
  燕隼吓坏了,连害羞发烫也顾不上,手忙脚乱抱着穆瑜“啊、啊”个不停,迎上那双眼睛里的笑,才热腾腾愣在穆瑜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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