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水在冰面上就会结冰是常识,眼泪当然也会,运气好还可能是冰豆豆。
入队以来就手插兜没对手的傲气王牌摔疯了,就是不服气,4F摔就换4lo,再摔就换3Lz,最后厚着脸皮换了3T,结果还是摔。
然后师兄就不跳了,换了燕式旋转,然后余老师手杖一点,继续摔。
换成贝尔曼转也摔。
拖个刀都摔,还劈叉了。
做蹲踞旋转的时候摔得最惨,酷似大爷大妈玩的那种抽鞭子的陀螺,停下来的时候差点转吐了。
王牌大师兄趴在一堆冰豆豆里一边哭一边吐,一边恼羞成怒爬起来直奔余老师。还没等干点什么,就被不知从哪杀出来的一只小雪团冷酷一绊。
……虚拟冰场没管。
没管,就说明是技术薄弱点,是合理摔跤,真实冰场上踩着个冰坑也这么摔。
不会真正受伤,是种保护。不削弱疼痛反馈,是种警醒。
——离开“温室”以后要是敢再这么摔,就没这么简单了。
合理摔出去的大师兄合理地飞得很远。
合理地哭崩了。
一群围观的小狐獴仰头观看了一道抛物线,从起初的震撼到惊恐,再到麻木,再到安静如鸡。
没人再敢提偷钥匙的事,排着队勤勤恳恳练起了基本功和滑行。
……再然后,再次有人惊恐地发现,那只小雪团居然也悄无声息跟到了队伍的尾巴上。
余老师一直陪他们站在冰上,挨个纠正滑行姿态,直到所有人都找准了适合自己的用刃点,才回到场边坐下。
那只雪团没回去,还在跟着滑,一边滑一边回头看余老师。
完全没有和余教练玩飞飞的时候,那种又乖又软萌小团子山雀的样子。
导播听得很惊讶:“这么小的小朋友也能滑吗?”
燕隼的个子还没长起来,比一般五岁的小朋友矮,又穿着蓬松的羽绒服,看起来就像个不大点的雪球。
“他的滑行可好了。”有小队员立刻插话,“余老师同款,我们都不行。”
能进伯格黑德俱乐部的少年花滑运动员,个个都是天才,个个都有鉴赏力。
每个人其实都清楚,余老师、还有日常绕着余老师公转的那个小雪团滑得多漂亮——那种滑行姿态,只能用“稳定且飘逸”来形容。
两个词看似不兼容,其实稳定的滑行是一切动作的基础,只有滑得足够稳才能出速度,只有足够的速度才能支持跳跃旋转。
而飘逸则是艺术表现力的根本。如果连滑行都不够轻盈优美,编舞根本没有意蕴可言,在燕父手底下,很多少年队员其实都是直接把节目内容分丢掉的。
小雪团的滑行和余老师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余老师教的。队员们不是不知道这种滑行漂亮,只是练这个的收益太低了。
过去燕教练在的时候,只要跳跃跟不上别人、技术不够、擅长的高难度连跳不多,就什么都没你的份,谁有心思练什么滑行?
被双手插兜的冷酷雪团稳定且飘逸地追杀,逃命了足足十圈以后,最迟钝的少年队员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好像不用非得靠那些东西才能出头了。
“对了。”导播想起来,“你们换教练了。”
这也是直播间外最关注的部分,导播知道该问什么:“换了执教人,带来的改变这么大吗?”
“大!”少年组的队长目光噌地亮起来,“反正,反正特别大!”
他们依然不敢多说燕教练的坏话,可能说的又实在太多了,兴奋一个劲儿地往外冒,藏也藏不住。
燕教练被开除,俱乐部都公示了。
余老师给他们排好了后面比赛的名额,谁都有机会上场。
昨晚大家拿着名单讨论,惊讶地发现,每个人分到的比赛,居然都正好就是自己最想上的那个。
老八特别想让爸妈看自己比赛——他爸爸妈妈工作特殊,假期特别少,好几年都没看过儿子比赛了。
结果这次分到的比赛,居然就贼精准地卡在那个特别少的假期里,后面还特地留了半天,看完比赛一家人可以去吃披萨。
余老师还有印章。
这个印章在俱乐部里可好用了,啪地盖一下,就进了最终的确认程序。
他们是真能去比赛,不是做梦。
“这么好。”导播不是第一次采访这些少年,却是第一次看见他们面对镜头、说起比赛的时候这样期待,这样兴高采烈,“那你们为什么都趴在地上?”
少年组队长:“……”
少年组队员们:“……”
导播替观众问:“是余教练安排的训练强度有点太大了吗?”
少年组队长:“不,不是。”
“是我们自愿的。”队长抓着话筒憋了半天,热泪盈眶,真情实感,“啊,我们太喜欢练滑行了。”
……毕竟想通了是一回事。
身后有一个莫得感情的冷酷雪团手插兜在追是另一回事。
感官上,你其实知道那是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小朋友。
这个小朋友虽然滑得比他们都好、天赋也比他们都恐怖,但也有属于小孩子的快乐,比如挂在余老师的身上,比如滑滑梯,比如被余老师抱着玩飞飞。
但只要离开余老师超过三米,那个软绵绵的小雪团就会发生质变——变得和过去有点像,又不太像。
不再是过去那个游荡在冰场边无声无息、仿佛什么时候消失都不奇怪的幽灵。
……幽灵变成了他们。
不滑得快一点,会被抓住吃糖的QAQ。
不滑也会被抓住吃糖的QAQ。
因为太害怕,所以少年队员们争先恐后地往前逃,一不小心练得太努力,不知不觉就多滑了五十圈。
现在已经彻底没人有力气再想什么难度什么跳跃、也完全不想再加练了。只不过被五岁小朋友狂追五十圈这种事没人好意思说,所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是由衷的热爱滑行。
导播收集到了足够的素材,向满地的少年花滑队员道了谢,满意地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满地的少年花滑队员探头探脑,和他们骄傲的王牌大师兄隔着冰场,遥遥相望。
骄傲的王牌大师兄一声不吭爬起来,磨磨蹭蹭归了队。
少年组应到十九人,实到十九人。
抱着小雪团的余老师没拿手杖,撑着冰面坐下来,几双手抢着去扶他,有人把衣服垫到冰面上。
穆瑜带着他们看了今晚的极光盛宴。
……
虚拟冰场,是伯格黑德的经理人留下最贵重的遗产,也被叫作“冰雪世界”。
直到现在也没人真正学会怎么使用它,只把它当作一个普通的训练场。
七天的时间里,穆瑜作为临时顶上的代理教练,教会这群少年队员在冰场里解锁一项又一项的功能——从基础动作,到技术细节,到节奏合乐、艺术表现力。
到花样滑冰这项运动……又或者说是在冰上尽情地跑、跳、飞、玩,带来的最纯粹的快乐。
开启练习模式,会有全程记录下穆瑜执教模式的AI,给予他们最标准的技术指导、最周全细致的保护。开启模拟赛场,聚光灯下人头涌动,和真正的赛场相差无几,多差的心理素质也能一遍遍磨练提升。
开启超级闯关模式,一群从小就被剥夺了玩闹的权利,生活里只有无休止的训练、训练和训练的半大少年,几乎玩疯了。
冰场模拟出的景色瑰丽奇幻,他们跟着老师看日出、看日落,看星辰漫天,看雨看雾看翻涌的云……冰花凝结出一个又一个最标准的旋转,只有一模一样地做出来才能翻过一座雪山,去看新的景色。
高难度的动作不再是又恨又逃不脱的笼子,成了开启每道关卡的钥匙。王牌大师兄酷酷地双手插兜,让高益民仔细看动作细节,跳了一个最标准的3A。
虚拟冰场的直播结束,余牧的评级不仅从C升到了B,甚至还猛地往前蹿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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