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养大的龙傲天要娶我
看着眼前的青年李长渊,顾云则心中生发感慨。
而今,已成青年的李长渊明显不相信顾云则说的泡泡温泉就能缓解寒毒,但没有立刻反对,而是将顾云则好好地放在床榻上,正在心中斟酌语句。
至近距离内,顾云则道体散发出的暗香多少让他晃了晃神。
顾云则看着李长渊担忧的表情,忽然想到了昨夜梦里那小孩天真可爱的举动。
他得让儿子放心。
顾云则心思一动,自然付诸于了行动。
他趁着李长渊弯腰放下他还未拉开距离,主动地靠前一下,伸手搂过李长渊的后颈,在对方的猝不及防下,轻轻地在李长渊的额头印上一吻。
那吻很轻,如若蜻蜓点水,只是一种招呼,很亲昵,很自然。
完成之后,顾云则就放开了李长渊,自己也垂下头,面色泛红,可能是先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举动不对劲。
而李长渊浑身僵硬,黑瞳显而易见的剧烈动摇,愣愣盯着顾云则,不禁道:“师尊,你……”
顾云则这时心中也已经爬满尴尬,他心想这大概就是回吻吧!我也是为了让儿子放心!
而刚要抬头解释,他又顿时想到一件事。他一直觉得儿子现在还纯洁,对他还没有那种想法,可万一、万一其实已经有了呢?那他这吻上去还不直接干柴烈火点燃啊。
不不!他在心中极速思考,转而认为这正是验证儿子有没有那个想法的好机会,我应该利用好这个意外!
顾云则抬起头,面色云淡风轻,继续道:“所以你放心吧,为师会没事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刚刚的举动只是想让李长渊放心。
且说话的同时,紧紧地观察着李长渊的表情。
而他看到的是,李长渊只是开始有点错愕,后来是茫然,再听到他的话后,李长渊温顺地点了点头。
“嗯,既然师尊这么说的话。”
没有半点异常!而且一瞬就拉开了距离,站到了一米之外。
顾云则内心一颤,居然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儿子根本没有那种念头!
“好,”顾云则登时克服身体问题站了起来,银发披散而落,道:“为师先去后山了。”
“我明白了,师尊。”
话音落下,李长渊躬下身,白衣修士即消失不见。
足足片刻,寝殿内皆无言,安静得如同没有生物。
良久,李长渊抬起头,眸色晦暗不明。
他知道师尊那是无心之举,只是为了让他放心。
可他还是克制不住怦然心动。
甚至,有了反应。
念几千遍清心诀……都没有用。
“师尊……”
他咬牙念着对方,声线低而沉郁,充斥着强行抑制情绪的烦躁。
-
玄清峰后山,顾云则一件件地脱下繁缛厚重的道袍,雪白的躯体没入温水。
刚刚的那种男同尴尬,他着实不想有第二遍,真是鬼迷心窍了。
他都想骂自己一声,安慰就安慰,干嘛动手动脚。要万一儿子是直男,还不膈应死啊。
可是他也奇怪自己怎么会干出那种事,难道说恐同即深柜,我不会其实也是男同吧?!
顾云则立马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他绝不是讨厌男同,毕竟只是一种性向,人家是什么性向关他什么事,他只是不太喜欢……呃,就是…男同之间的性.交。
特别是未来镜还一上来就给他看了个猛的,给他来个真实版的男同震撼,他当然更难接受了。
生理意义上无法接受,主观意义上无法想象,男同对他来说简直是外星人,有着难以想象的生理结构和心理状态。
“我不喜欢男人。”
顾云则仿佛是在自我强调。
温泉池的水面上弥漫着一层浓重的水雾,泉水过分炙烫,一年到头都处在沸腾状态。
这是他几年前费了好大力气才从禁区搬出来的灵泉,别看表面正常,实际热度堪比熔岩,一般人别说碰到泉水了,就是走近水雾都会引起烈火焚烧。
平时他没少扔些“高热量”的灵株进去滋养灵泉,可药性这种东西,人体只会不断地适应。
也就是说,用的久了,对他就越无用了。
前一刻他还信誓旦旦地对李长渊温泉即可缓解,可现在……
顾云则视线落在手边的水面,眸底沉着明显的忧虑。
问题着实肉眼可见。
灵泉散发而出的灵力几乎绕他而行,根本不想靠近他,灵气涟漪直接围着他来了个人体描边,愣是不像以前一样渗进他的身体。
顾云则都看傻眼了。
更离谱的是,他皮肤周围还凭空结出冰渣子,随着他的动作抖落,就连堪比熔岩的灵泉都被他冻成冰块了。
这貌似……真的大事不妙了啊。
顾云则感觉自己就像暴露在冰天雪地下将被冻死的人,越没有感觉越危险,而他现在麻木了,说明是生死存亡关头了?
他立刻拿出未来镜,如果说他能倚靠什么的话,好像就只有这玩意的情报了。
然而,这次他对着未来镜琢磨了足足半个时辰,它都完全没有反应。
“喂,你是不是叛逆啊,每次我想用你,你反而不给我用,我一不想用了,你就给我突然连上。”
顾云则真想威胁这镜子,可原文写的很清楚,这玩意没有自我意识,也没有规律,启动和关闭都是随机的。唯一的使用规则是“映在镜中的人才可能被映进未来”。
这个规则说实话没有作用。
欸,等等,顾云则忽然想起昨天他拿出未来镜的时候,是不是不小心也照到了傲天儿子?
“嗯……不可能吧。”
他想了想,如果照到了李长渊,李长渊没有理由不跟他说这件事。
而且当时李长渊在睡呢,不可能吧。
先抛开这些想法,指望未来镜八成也没希望。
顾云则翻起原书的剧情设定,在脑中筛着可能对自己有用的丹药、灵株或道具。而半个时辰过去,答案是他基本尝试过了,剩下无法尝试的,要么是在禁区,要么是根本拿不到。
“没法指望。”
顾云则一筹莫展,心中多少有点无助。
他抬起手,视线扫过手臂上细碎冰纹,沉思了许久。
-
是日黄昏。
李长渊抬眼望向后山。
足足五个时辰了,以前顾云则再久也只待三个时辰左右,因为太久恐加强抗药性。
他犹豫半响,最终决定前往后山的灵泉。
水雾浓重,带着炙烫的温度,能将闯入其中的人烧灼殆尽。
而他无惧水雾,反而顺着更高的温度,径直走到灵泉的位置。
他停步了。
他见雪白道袍被齐整地放在光洁的大理石上,水雾甚至无法浸湿它们。
他抓紧双拳,颤抖着视线投向水雾的深处。
那人的银发湿了,贴着脖颈,曲折往下,勾着过分清晰的弧度。裸露在外的肌肤光洁剔透,像是白瓷塑成的躯体,美好却易脆,令人心疼。
未脱的里衣贴着身体的曲线,半湿半干,湿的部分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干的部分结着白色的冰尘,将睡着的人衬出了往常的清冷。
李长渊瞳孔紧缩,屏息踏入灵泉,径直抱起了顾云则,转头直往玄清殿。
他心中没有丝毫绮念,有的只是不甘、自责。
有了剑尊的传承又如何,你不还是保护不了师尊吗。
师尊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你无法给予任何帮助。
你从来没有真正长进过,你还是以前那个无力无能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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