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养大的龙傲天要娶我
那天,他的心脏好像第一次学会跳动。
师尊看他的眼神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真的把他当成了人,哪怕他再不堪、再卑微,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不会,师尊也耐心守候着。
后来,他慢慢了解师尊的为人,知道了师尊对自己的看重。
他犹记得那天,他已挥剑三个月,从开始的踌躇不安,到内心如若木石,看不见希望,只有绝望不断蔓延。他已经放弃了自己,而师尊却关心地走来,因为看不下他的自我折磨。
当时,他盯着那双银色的眸子。
——我第一次如此不甘,想让你知道我有价值,你选择我并没有错,是这世上最对的事情。
或许,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执着地渴望改变,而不是被动地随波逐流、任人宰割。
他想抓住那些……很多人认为他不配抓到的东西。
后来,还发生了很多事。
如极凶秘境冒险引动兽潮,增大历练难度,以得到更多奖励,以为师尊会开心,却出来反被训不爱惜自己。
又如午夜,他梦见自己回到了被李光源等人百般欺凌的童年,天赋被毁、满是污秽……倒在臭水沟的自己何其丑陋肮脏。而每次噩梦惊醒,他总是能看见师尊握着他的手,用神识抚慰着他的神魂。
他的父母只尊修为,一开始因他的天赋而自豪,后来“意外”天赋被毁,他们变了嘴脸,对李光源等人敢怒不敢言,转头骂他一身废体只配当奴仆,专心培养他的弟弟。
他看着李光源等人万般宠爱加身,自己却连父爱母爱都不配拥有,内心只有艳羡。
他很多次梦到自己天赋还在,父母仍重视自己,像关爱弟弟一样关爱他,可醒来身边一片冰冷,他一无所有。
他的童年从此落入了难以自拔的噩梦,有无数次他想一死了之,甚至付诸于了行动,但“鬼使神差”地产生了求生欲。
他不明其原理,但还好他活下来了,不然如何遇见师尊呢?
师尊给他的爱,弥合了他童年的缺憾,他仿佛借助师尊稳定了自身,奠基了自我,心中依赖、依恋。
后来他意识到,那是令他承受不起的爱,所以拼命地修炼,只想要师尊高兴,回报师尊的爱。
不知不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满心都是师尊,无论想什么、做什么,都会想到师尊、想到师尊是否喜欢、想到师尊会露出什么表情。
那些年,他只想对师尊好,真挚而纯洁,毫无他念。
一直到成人礼那天,心情突然变质了。
-
那天。
顾云则一切如常,还正常地跟李长渊谈道法。
到晚上,顾云则在兴头上,忍不住喝过头了,殿内全是灵酒的气味。
李长渊一回来就看见了倒在榻上的白衣修士,道袍半敞,银发披散。
“师尊。”
李长渊叫唤一声,银发修士没有反应,便主动走了过去。他知道对方是元婴修士不怕严寒,但还是不想对方这样衣衫不整地倒在榻上。
那不太好。
具体为什么不太好,他也不知道。明明玄天宗许多长老醉酒都有这般姿态,但他就是无法放任对方如此。
让别人看到,很不好。
李长渊走近床榻,正欲俯身帮对方整理道袍,视线意外扫过对方的身体。
顾云则身形清瘦,脖颈纤细,细腻的肌肤上常年凝结着漂亮的冰纹,若再敢窥看,还能看见繁复道袍下掩藏的精致锁骨、曲线清晰的腰身、雪白修长的大腿。
李长渊本欲帮对方穿好衣服,视线却看直了,心跳不由加速,抓着对方的衣襟竟还想脱掉更多。
他知道师尊很美,是他见过最美的人,但他从来没有如此“欣赏”过师尊的身体。意识到这点后,他忽然一愣,感觉内心烧了一把火。
他想起顾云则白天说的:成年就意味着可以做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情了。他问是什么,顾云则清冷的脸不变,却趁着酒兴说了一些令李长渊瞪大眼睛的事情,诸如鱼水之欢等情人亲密之事。
但李长渊还是压下想法,至少要把师尊的衣襟收好。
可银眸修士却歪了歪脑袋,鹤羽般的长睫轻颤,异常温柔地看着他,薄唇轻启道:“渊儿,睡觉?”
李长渊顿时一愣,不由想起了对方白天说的情人亲密之事,面色不自然地发红,同时动作一滞,视线有些不知道往哪放。
他也忽然意识到,觊觎师尊的那些人心里就是这些想法,他们想把师尊压在身下为所欲为,而师尊却丝毫没发现,跟那些人亲近来往。
李长渊愣了神。
而顾云则见他没回答,直接抓过李长渊的手,将人按在了身边,双手环抱,大腿都缠上来了。
李长渊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睁开眼睛即是对方恬静的睡颜,被迫闻着对方道体散发出来的幽冷香味。他心跳疯狂加快,想下床而不能,因为对方力量太大,几乎将他禁锢在了怀里,他动作一大就会碰到对方柔.软的身躯。
顾云则仿佛注意到异动,唇间呢喃道:“渊儿,睡觉了。”
这道柔软的声线,让李长渊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心脏悸.动不已。
只能任由对方抱着,不敢轻易乱动。
直到那天,他才知道被拥抱会是这么煎熬的事情,甚至都无法平静呼吸。
“只要忍一忍就好,听师尊的,先睡一觉吧。明天师尊就会清醒。”
李长渊对自己这么说,于是用着各种方法,甚至切断神识强迫自己睡着。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居然跟觊觎师尊的人一样,将师尊按在床.上为所欲为。
第二天醒来,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头脑刚醒,只觉身体很不对劲,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而低头一看,他不觉顿住了。
这是……什么?李长渊愣了一愣。
正在这时,抱着他的人酒劲未醒,还蹭了过来,将他搂得更紧了。
他于是肉眼可见地看到了它的变化。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竟有些迷茫,忍不住唤道:“师尊,我……”
“嗯……?”
顾云则还是一脸醉态,而听到李长渊仿若求助的声音,他好似反应过来了,抱着对方的手松开,移开距离往下看,银眸显出几分迷茫。
那一瞬,李长渊心悸了,头脑混乱不已。
可接下来,令他更头脑混乱的事情正在眼前。
顾云则面容清冷,眼角却弯了弯,平淡道:“啊,确实该到这个时候了。”
李长渊愣住了,不禁问:“什么?”
顾云则银眸如水,摇了摇头,道:“为师来教你吧。”
——“它是要这么做的。”
成年礼第二天早上的事情,李长渊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天之后,他有一段时间无法直视顾云则,特别是对方白皙如玉的手、清冷的唇。
也是自那之后,他单纯的孺慕之情才不断变质,回过神时,就发现已然不再纯净,掺进了太多浑浊的情.欲。
以至于发展到了今天。
恶化到无法挽救。
李长渊沉默了良久,视线一直定在桌上。
他沉思的表情让对面的顾云则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重复了刚刚的问题:“渊儿,答案呢?”
顾云则显然有些紧张,而越紧张,他就越忍不住喝酒。
李长渊看着顾云则,视线定在对方喝酒时仰起的脖颈。
酒滴不慎滑落,由着对方的唇角滑过线条优越的下颔,再一瞬滑过脖颈,落入锁骨,然后结冰、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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