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在追男配
孔义还没来得及想怎么报复乐明煦,也没来得及谋划如何从客户手里脱身。
虽然客户年轻,长得还行又有地位,可孔义是想自己当主导者把别人当做玩物,而非自己去做那个玩物,所以摆脱客户是必然要做的事情。
有人帮孔义解决了这一切,他不用再忧烦怎么远离客户的控制,也不用想着怎么报复乐明煦。
有高官落马,牵扯出了一堆人,客户就在其中,除了收受贿赂外,客户被查了个底朝天,原来张四背负的几条人命里他也出过力,本人自己也玩死过几个,但他不像张四那么嚣张,做的隐蔽,若不是这次遭到彻查,没有人会知道。
除此之外,他竟然还和境外非法势力有联络,参与过一些他们的活动。
客户被抓,公司遭到了彻查,几乎可以说是直接被国家接管查封。
与他们近期合作最为密切的孔家元气大伤,孔家的资金全部被套牢,当初雷奥纳多交给孔义的合作方案,的确是双赢,挑不出毛病。
然而这份合作案把孔家和客户牢牢绑在一起,导致客户的公司倒了,孔家怎么努力也逃不过跟着倒的命运。
孔家从还能看变成了不入流,哭哭支撑着,其实离破产也只有一步之遥。
孔义不用担心牢里的客户会把他当玩物了,因为客户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同样,孔义也没法再报复乐明煦。
原来的孔家,虽然离乐家很远,但总有一种再努努力,似乎能超越乐家的可能。
可现在的孔家,这个可能就是零,孔义完全报复不了乐明煦了,他没钱了,也没有势力,就连往日里他看不上的一些宴会,他连大门都进不去。
他连接触到乐明煦都不可能了,更别提报复一说,除非他豁出去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搞什么一换一。
世界上每一刻都有人在离去,也每一刻都有公司在倒闭。
孔家的没落没有溅起任何水花。
当初自认有了雷奥纳多当靠山,孔义傲气许多,得罪的人自然也多,一些原本发展的人脉也被他认为“配不上有雷奥纳多的自己”而不愿意再发展,最终成了陌路人。
现在他回过头去想要找回这些人,人家几乎避而不见,也有几个好心肠或是年纪大了人佛系了的,借了他点钱。
但也只是意思意思,对比孔家如今缺口,杯水车薪。
孔家的倒塌极其迅速,如同被海浪冲刷的沙堆,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没有人对孔家的倒塌遗憾或是惊奇。
商场如战场,一步不对,从而满盘皆输再常见不过。
孔义奔波了一个多月,他学校也不去了,卖房卖车,甚至不惜选择走上讨好卖笑陪酒的路,暗示一些人自己愿意被包养当情人。
他拿捏着之前捏造的“商业天才”人设,还真蒙骗住了几个对这个人设好奇想尝尝鲜的。
可这些人对他只当新鲜,当孔义做出这个选择时,这些人就不会把他当做与自己同一阶层的人看待了,态度自然随意不上心。
买块表买辆车意思意思,当然也不会买贵的。
这些完全无法填补孔家的窟窿。
险险躲过前来捉奸的正室,孔义抱着外套,衣衫不整地走在街头。
路过的行人都对他投来不解的目光。
孔义用外套遮住脸,脚步匆匆想要离开,乐父乐母留给他的房子全被他卖掉了,他现在在城中村租了一间十平不到的小屋子。
走过拐角,孔义脚步一顿。
街道路口,乐明煦和谢泽正并肩站着,两人微微仰着头,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他们身边,跟着一个年级不大的小娃娃,穿着一件印有小镜子的童装,也跟着抬着脖子。
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一切,一切都是从那天乐家的宴会,乐明煦态度突然改变开始的。
全是乐明煦的错,他为什么不认自己是他乐家人,为什么那么不要脸地抢走褚学长,又为什么心思恶毒地派人来欺骗自己。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孔义看见了一旁坏掉的铁栏杆上掉落的铁棍,上前几步拾起,快跑着冲向乐明煦。
“来了。”
接近乐明煦之前,他突然听见那个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吐出两个字。
他身体一震,想要举起铁棍的手突然一软。
身边传来阵阵尖叫:“那是,那是什么!快看天上!”
孔义仰起头,在乐明煦一行三人仰头看着的方向,原本蔚蓝的天空被硬生生搅得天空变得支离破碎,黑色,蓝色,紫色……说不出的一种属于时空的鬼魅色彩扭曲交织在一起。
这个场景唤醒了人们内心深处与生俱来的,对于未知,对于宇宙,对于比自己更加庞大事物的恐惧。
第386章 驱逐白眼狼养子(三十七)
“那是什么鬼东西?”孔义喃喃自语,他跌坐在地上,撑着地面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
在城市里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天空被撕裂得更开,随后,一只白到发光的手从黑暗深处探出,如同一只巨兽,随时可以吞噬地面上所有的存在。
“你们应当不想看着这些人死吧。”
一个温和的,没有起伏的男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仿佛只是平常地说话,却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师父,你会如何对待欺骗你想要取你性命的人?”
在孔义茫然的目光中,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乐明煦突然开口说话,他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又或者是在和谢泽进行什么孔义听不懂的对话。
随后,孔义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满是叹息:“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各退一步不好吗?”那个声音依然不波澜不惊,仿佛无滋无味的白开水,好似一个经历了许多的过来人,在用长辈的语气在劝说,“我不会再管你们在这里如何,这儿本就自成三千小世界,足够你们活的潇洒,就是成为他们所有人命运的判定者也可,随心所欲的,只属于你们的地方不好吗。”
“回到外界,危险颇多,你们只是仙界芸芸众生里不起眼的一份子,而这里,一切都可以属于你们。”
“你应该知道,我们并不是一类人。”谢泽给出了答案。
“好一个不是一类人……”男人长长叹息一声。
没有像孔义离得那么近的人自然听不见乐明煦和谢泽的声音,他们只能听到一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在自言自语。
配合着天空中的景象,再诡异不过,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已经有人惊叫着到处乱窜,还有人吓得两股战战,失禁了。
孔义两眼瞪得如铜铃,他所经历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这恐怖的天空也好,还是乐明煦能跟那个声音对话也罢。
他的人生观这一刻印来了碎裂。
之后的一幕更是让他瘫倒在地。
所说以前,孔义总觉得自己比乐明煦高一头,能力也好,人际关系也罢,他有着非凡的自信。
不久前,他在经济方面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就算如此,他也还在不择手段试图重新爬起来,想要打败乐明煦,把他踩在脚下羞辱。
但这一刻,这些念头全都消散得再无踪影,他长久以来的自信心仿若被摔在石地板上的玻璃杯。
碎的不能再碎,再也拼接不起来。
他对乐明煦除了敬畏和害怕,再也生不出其它的念头。
不止这样,只要想起他曾经如何对待乐明煦,孔义就胆战心惊,恨不能把自己塞进地面的缝里去。
终其一辈子,他都无法再摆脱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有可能他会在无数的噩梦中惊醒,有可能他会再也不敢踏出家门一步,害怕乐明煦来取他性命。
那是一种对远比自己认知的强大无数倍存在极度的惧怕。
孔义抱着自己的胳膊喃喃自语,蹬着腿往后退。屿汐独~家。
最终他猛地起身,尖叫一声跑了。
路上撞到了人,隐约可以听见他不停地重复着“不是我”、“不要来找我”、“和我没关系”、“我错了”一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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