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这个干什么？”陈之疑惑。
　　午怅皱眉，没回答，张乾大概能猜出来一点，大概是想看其他同僚有没有折在这里。更重要的是，查查阴司那位有没有折在这里。
　　“小心别被发现。”张乾还要说，午怅急忙堵住他的嘴，“发现加钱，我懂。”
　　张乾点头，他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你放心，今晚阳司的几位司长恐怕没空管我。”午怅胸有成竹笑笑。
　　张乾了然，决定不管他们的破事儿，回自己和柳淮的小窝蹲着。
　　另一边，柳淮正混在护士小姐姐群里打探消息，这里不少都是他的粉丝，问起来很方便。
　　“我前些天来，听大家说昆仑上有人捡到了神州永宁的笔记。”
　　姑娘们抢着回答。
　　“对，听说那个神秘人还留了一只光头强圆珠笔。”
　　“听别的部人说，神秘人是位事了拂衣去的英雄。这种真少见，我要是做了这种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你这太夸张了，但能到这个地步的人真的不多，我想一定是位真正的天师。”
　　柳淮拼命抑制住自己上翘的嘴角，想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不过，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有个感性的小姑娘擦擦眼角的泪，“每次有人被送进来，我就害怕这世上再少一个战友。”
　　她们都是阳司的人，知道的比普通人要多，知道他们面临的是什么。人道式微，他们的抵抗会随着龙脉消亡越来越弱，直到彻底沦陷。但现在好了，不用担心这些了，甚至还能期盼着回到从前。
　　“说的对，说不定以后诡异事件会越来越少，我们会回到从前的生活。”
　　“我们得更努力的活下去。”
　　柳淮仔细听着，没有打断她们。
　　忽然他看向门口，玻璃后有道身影站了半晌没进来。
　　柳淮忽然懂了张乾家族存在的意义。
　　大概就是这样吧。
　　“听说阳司最近在找这位神秘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作者有话说：
　　麒麟：想不到吧，我是带崽好手


第41章
　　因为和柳淮不“熟”, 张乾被善解人意的护士姐姐们分到了楼下的独间，和柳淮隔了一层楼。
　　鹿蜀还惦记着柳淮随身携带的小零食，死活不走, 咬着张乾的裤腿就差把“他俩间有奸情”这话写脸上了。
　　张乾给它嘴里塞了一团卫生纸，鹿蜀才蔫了跟着下楼。
　　阳司的医疗部就像个小型医院, 单独占了一栋楼。下午和柳淮一起来的时候, 孟狸带他们去楼下检查, 楼上的还没没仔细看过。
　　张八卦说山下最热闹的是烟火人间, 最无情的就是医院那片巴掌大的病房。
　　张乾深以为然，专门为天师开设的阳司医疗部，虽然比不上医院, 但更惨烈的多。谁知道昨晚还躺在床上昏迷的人，今早上起来还是不是之前那个人。
　　进了单人间, 虽说有狗有马, 但张乾还是莫名觉得冷清。
　　鹿蜀叼着柳淮给它买的小平板扑到张乾的床上，摇着尾巴。
　　“张乾, 你什么时候跟柳淮结婚呀？”
　　张乾倒水的动作一顿。
　　“听说结婚能收好多好多钱，那样你一定有钱给我买镶钻马蹄铁。”
　　张乾放下水杯，学着大狗的动作给它来一脑瓜，“我哥说, 结婚收的红包都是要还的。”
　　给鹿蜀买了马蹄铁，他拿什么还？马蹄铁吗？
　　等等, 他什么时候要结婚了？
　　“我没有要结婚。”张乾冷酷无情给它爆头痛击。
　　这话一出，鹿蜀瞪大眼，就连一直装傻狗的大狗也惊讶看过来。
　　“……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以为你们和好了。而且你们这腻腻歪歪恨不得一直凑在一起的样子不是谈恋爱吗？”
　　鹿蜀百思不得其解, 只好用蹄子拍拍自己的马脸。
　　“那你刚才要走, 还演什么鹊桥分离？”
　　“你看错了。”张乾完全没觉得自己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开门, 扭头看一眼，离开。这步骤一点错都没有。肯定是鹿蜀看错了。
　　“是吗？”鹿蜀开始怀疑自我。
　　大狗翻个白眼，歪过头去不再理会。
　　“那为什么网上都说你们要结婚？”鹿蜀不解。
　　张乾猛然看他，快步走来拿他的平板。
　　“喂，你干嘛？”鹿蜀不满，“这可是柳淮给我买的小马专用平板。”
　　张乾眉头紧皱，满脑子都是自己抱着柳淮飞奔的场景，他和柳淮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为什么还有有人看出他们的关系？
　　柳淮和他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要是柳淮真的因为自己被人唾骂，事业上的所有努力毁于一旦……
　　都是他的错。
　　拿过平板，上面正播放这一个视频，标题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合适……
　　张乾脸色凝重看过去。
　　视频里，他身穿西装，胸前戴着新郎的小红花，柳淮身穿一条白裙子，看弹幕说好像是婚纱。他抱着人在海岸边上狂奔，速度快出残影，连视频里的背景路灯都模糊了不少。
　　弹幕刷过一条。
　　【海边奔跑感觉有点浪漫】
　　浪漫个鬼，土匪抢亲差不多。
　　张乾嘴角抽搐，原来就这？
　　他松了口气，短短几分钟，心脏跳上嗓子眼，又来了个蹦极，狠狠砸进肚子里。
　　这很显然只是今晚的视频被人为修剪，没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人应该诚实，这些人怎么能做出和无良新闻一样的虚假视频？
　　张乾气愤地点了举报。
　　“你干嘛？”鹿蜀尖叫，“你为什么要点举报？”
　　张乾非常严肃，“这是在传播谣言。”
　　而且还不给他们的衣服弄好看一点，就贴在柳淮身上那条裙子，就跟个大纸板似的，要不是有柳淮的头，他还以为自己抱着纸箱子在跑。
　　大狗实在忍不住了，一个滑铲给了扑到张乾腿上，给了他一口。
　　张乾低头看他，大狗指指他的手机。
　　张乾拿起，昆仑的消息就疯了一样跳出来。
　　昆仑：那是人类的磕cp行为，很正常的好不好？
　　昆仑：张八卦没跟你科普过吗？
　　张乾想了想，张八卦好像说过山下有个特别漂亮的影帝要介绍给他认识，还说等自己下山可以去投靠对方。可惜张八卦死的太早了，联系方式、联系地址什么都没有他留下。
　　普通市民小张：意思就是他们觉得我和柳淮是伴侣？
　　昆仑：你可算明白了
　　普通市民小张：那他们说我和柳淮是父子也是这个意思？
　　大狗顿时皱着一张狗脸，恨不得瞎了一双狗眼。
　　昆仑：张乾！你爹娘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吃了？！
　　昆仑：这种没有道德底线的话都能说出来
　　“……”
　　普通市民小张：不是说的人类的磕cp行为
　　昆仑：这不一样，他们是真把你当儿子看
　　大可不必。他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不过，没人认出来就很好。
　　那边鹿蜀把自己的小平板抢回去，嘀咕着：“原来不是真的啊？那我的镶钻马蹄铁不是没着落了？”
　　张乾权当没听见。他看鹿蜀这家伙是真的把自己当宠物了，它分明是来打工的。见过有向上司要镶钻马蹄铁的？
　　那边大狗还是发消息教育他。
　　昆仑：我以为，你辞职为了从金钱交易转变为恋爱关系
　　昆仑：你这怎么还倒退回去了？
　　张乾抿唇，“我心里有数。”
　　昆仑：有数个鬼，小心你晚上你祖宗再去你梦里罚你跪祠堂！
　　正说着，门口传来敲门声。
　　张乾过去一看，是隔壁屋的陪护邱阿姨。
　　隔壁的房间里住着一个刚从A级事件中出来的天师，受伤不浅，两条腿都变成了木头动弹不得。
　　这应该是某种诅咒，以张乾的水平来看，大概就这样了，就是不知道行医多年的巫医世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