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反派怀了我的崽
张乾微诧, 怪不得陈英民对他一直很上心, 恐怕是张八卦嘱托陈老先生照顾自己。改日, 他得再去拜会一下陈英民老先生。
“你知道柳淮在哪里?”
红嫁衣点头又摇头,“他穿着我的嫁衣,我知道他在这里, 但泥浑碗的阴域压盖了我的阴域,我也不能确定他的位置。”
“恐怕得先把泥浑碗的阴域撤掉, 才能找到他。”
张乾了然, 看向午怅。
午怅却冷笑着看红嫁衣,“爷记得你是陈英民的人。”
红嫁衣微微低头, “大人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不,”午怅突然眯眼笑起来,一头黑发瞬间变白, “不必,事情发展到这地步, 没什么好瞒的。反正我们的判官大人也该醒了。和阳司协商这种事,本来就不该是我们的事。”
午怅满脸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让人看不出里面到底有几分真诚。
他抬手轻轻弹了下泥浑碗, 幽冥的幻境迅速消失, 大片的彼岸花随着游魂的哀嚎渐渐退去,这里又恢复原本红嫁衣洞房花烛的场景。
张乾看了眼午怅没作声,抬腿向屋内走去。
一进屋,张乾就看见柳淮穿着一身华丽的嫁衣侧躺在地上,他身后还有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大哥。
那大哥穿的像媒婆,傻站着目光呆滞,在要倒不倒的边缘徘徊。
张乾把柳淮抱起来,四脚蛇昆仑从他袖子里发出来,“没事,人没事,很快就醒了。”
等柳淮睁开眼就看见张乾眼含担忧地蹲在床边,柳淮眸光微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手摸摸他的脸。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梦见了一片雪山,和雪山上的人。
柳淮垂眸遮住眼中的疑惑,没有将后半段说出来。
张乾以为他梦见的是玉米地,“正常,我们又遇上了一场诡异爆发。”
“又?”柳淮嘀咕,“怎么你一上节目就出事?你的体质也问题?”
“……大概。”他也很想知道。
正说着,张乾忽然扭头,问:“您能不能别再拍了。”
他们身边正站着刚才那个晕了还不忘扛着摄像机的大哥,大哥腼腆笑笑,“抱歉,职业病,扛着摄像机就想录。”
“刚才副导演紧急联系我,说嘉宾支线任务完不成也没关系,就柳老师的长相更适合英雄救美。”
柳淮闻言黑脸,“这是随随随便就改的东西吗?不能改!”
怎么每次都是张乾来救他?不行,这次怎么也得调换一下。
“你们把我这身衣服给他穿,我来英雄救美。”
摄影大哥:“……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柳淮把自己的盖头摘下来盖在张乾头上,“粉丝们应该很想看自己喜欢的天师女装,你们可以放预告。”
摄影大哥联系副导演,副导演想了想,可耻地心动了。
因为担心嘉宾的安全问题,他们只能设置单线,没法和天师选手们互动,老让选手英雄救美嘉宾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调过来。让选手被关,嘉宾在外和选手合作一同通关。
不过这得放到结束后,现在突然改有失公允。放到结束后补拍正好。
副导演越想越觉得合适,当即拍板。
拍摄进行了大概一天一夜,天师们的作息很不规律,工作人员的精神很亢奋,等拍摄结束才一个个瘫倒在休息室里。
张乾作为运气好碰到惊喜嘉宾的五位天师之一,在拍摄结束后又去补拍了和嘉宾的惊喜互动。穿着紧巴巴的嫁衣乖巧坐在房间里等柳淮突破重重关卡将他救出去。
讲真的,这东西穿在他身上不怎么好看,还是柳淮穿着比较好看。
泥浑碗因为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所以只有五位评委和部分工作人员知道。
午怅带着泥浑碗从红嫁衣的阴域出去就不见了踪影,后面的节目拍摄也没参加,张乾猜他大概是去和阳司摊牌了。
这几天阳司的人也没来找他,应该已经知道了生死簿的躯壳不是他。午怅人也客气,把没把他牵扯进去。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终于暂时画上一个句号,他又能把精力全放在他的普通人计划上了。
补完嘉宾的互动已经是晚上,草草吃过一些,柳淮已经忍不住回去睡了,张乾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瘫到在床上。
鹿蜀疑惑看他,“你不是去当新娘了?怎么累成老牛了?”
张乾麻木望天花板,就是因为干坐了一天才累。而且这两天忙到不可开交,他还没跟柳淮说在幻境里没说完的话。
这两天他自己回忆了一下,幻境里的柳淮大概也是真的。
不过柳淮似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完全没把幻境里的事情当真。
张乾现在有点明白柳淮的心情了。
他虽然呆,但也不傻。半个月前柳淮问他的时候,他多少摸到了点东西。只是一切就像蒙着块纱,他看不清也摸不明白。
现在想想,那时候柳淮是在向他告白。
可惜他那时候脑子全都是钱钱钱。
本末倒置,实在活该。
张乾打开手机,照例询问昆仑柳淮的安全问题。这些日子柳家的诡异没少来骚扰柳淮,全被他和昆仑挡回去了。
昆仑:今日无事
张乾回了声嗯,又发消息问柳淮,想约他明天去海边走走。
想到柳淮在休息,又歇了心思,干脆明天直接去找人。
明天,他想,他一定要和柳淮说清楚。
然后带着柳淮和崽崽一块去鬼市找白泽。
手机那头,四脚蛇扒拉着手机,看见张乾敷衍的回复,撇撇嘴,心里痛骂这个有了老婆忘了朋友的混蛋。
忽然,柳淮蹲到它旁边,带着昆仑最爱吃的狗狗零食。
看见零食,四脚蛇瞪大眼,往地下一噗通变回原来大狗的模样,欢快叼过羊腿。
“你比张乾孝顺多了。”
“张乾说你是神州龙脉,那你一定很厉害。”
大狗骄傲仰起头,“当然。我巅峰的时候,身体有整片神州那么大!”
柳淮稍稍犹豫,问:“那你能告诉洞房花烛那间房里的东西到底是真还是假吗?”
大狗想了想,这些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问的是张乾口中的玉米地?”大狗虽然啥都没看见,但一直跟在柳淮身边,多少也能知道点。
“那屋里的阴物是孟婆的碗,能造幻境,你们经历的是假的,人是真的。”
柳淮稍稍犹豫,“所以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大狗纠正,“不是说了吗?人是真的,虽然幻境是假的,你们做出的选择却是真的。”
“不过,我觉得你们的经历应该也不是凭空造出来的,就像幻境外面的幽冥阴司,那是从黑白无常记忆里取的碎片,你们看到说不定也是某个可怜人的记忆呢。”
听到这儿,柳淮眸光闪烁,他神情一凛,问:“你的意思,这些可能是记忆?”
“可以这么说,”大狗看他神情不对,疑惑问:“玉米地很糟糕?”
柳淮摇头,沉默了会儿,又问:“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
大狗疑惑歪头,“别的?”
“我记得我最开始推开门,是一片雪山。”
大狗竖起耳朵。
“还是你告诉我,那里是昆仑。”
大狗震惊,“我没说过,泥浑碗阴域一开,你就被拉进幻境里了。那个扛镜头的人类也傻了,我没联系上张乾,在里面急得团团转,根本就没说话。”
柳淮到没有它那么震惊,反倒很冷静。
“我问过摄像,他说他也什么都没看见,应该只有我走进了那场幻境。”
或者,进入了那段记忆。
至于记忆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大狗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但它没多想,乐呵呵拖个椅子过来让孕夫坐下,准备唠嗑。
“你看见了什么?你说给我听听,我虽然一直生病,但张乾的事儿多少知道一点,还能给你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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