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反派怀了我的崽
左右都是他自己作的,现在愁到头秃活该。
柳淮抓紧张乾的手, 精神不振,“我以为我们第一次去昆仑山,是你带我回家。”
而不是在这该死的梦中, 调查柳家这些破事儿!
柳淮一生气, 四五条小蛇窜出去, 毁了七八个广告牌。
张乾给小蛇顺毛,他知道柳淮对这些所谓第一次有着迷之执著。
就像对方一直耿耿于怀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自己非常不体贴地把他丢在床上这件事。
张乾想了想,“我小时候经常爬到山顶俯瞰,那里是我秘密乐园,你想去吗?”
柳淮眼睛一亮,“当然想。”
“不过,我们还要去调查柳万民。”
张乾难得笑笑,“不耽误,这是在梦里,我们有无限时间。而且你不是有线索了?”
“你又知道了?”柳淮靠在他身边。
张乾:“我是相信你。”
柳淮笑容加深,扭头看想巍峨的昆仑山脉时却有点发愁。“我们怎么上去?爬上去要爬半天。”
“你是你的梦,在梦里你就是主宰。”
柳淮抬手唤出一条巨大的人面蛇,两人骑在蛇背上,张乾轻轻捂住柳淮的耳朵,“有我在,你永远没有后顾之忧。”
人面蛇载着两人往山上而去,山上休息的龙脉,震惊看着他们,巨大的龙身开始摆动。张乾给了它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指引着柳淮上了张家居住那座山的山顶。
人面蛇将他们放下来,张乾牵着柳淮,看着这片熟悉的雪地心生感慨。
“我还记得,第一次我说要来雪山,你没同意。”柳淮语气里带着点小幽怨。
张乾起初对柳淮这时不时的记仇很无奈,后来觉得很可爱。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时我没想过会回来。”
张乾说着,拉着他进了一个低矮的洞穴,“小心点别碰到头。”
“哦,我忘了,你比我矮,不会碰到。”
柳淮狠狠给了他一拳,“你在嘲讽我的身高。”
揍他一拳,柳淮解气了,“你的死绝对不是天谴,现在你还想做一个普通人么?”
张乾还是有点迷茫,“我不知道。”
“或许不会了吧。”自从遇见柳淮,他就做不成普通人了。
这个洞穴高约一米五,两人蜷缩在前进,张乾随手抽出一张黄纸,火焰从黄纸上窜起,点亮了洞穴。
柳淮的小蛇衔着火焰轻快地游走在前面。
张乾拉着柳淮走了约莫五分钟,两人在石壁前停下。张乾拉着柳淮坐下,衔火的小蛇盘成便便状趴在两人身前为了他们照明。
石壁上有着许多副雕刻的壁画,雕刻的位置从最开始的低矮渐渐变高,线条也从稚嫩变得越来越复杂有力。
“我小时候最喜欢地就是在这里雕刻。”张乾又点燃一张黄纸,给柳淮照亮。
柳淮仔细看着石壁上的壁画,最开始的壁画刻痕有些圆滑,应该过了很多年了。画上是两个小孩和一个照相机。
“这是你不愿意照相的由来?”画上的小屁孩光着屁股被另一个小孩疯狂拍照,柳淮笑出声。
张乾脸红,用手捂住,“别看这个。”
柳淮:“我以为你的小时候都是在学堂渡过的。”
“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即使有十二个小时在学习,我也还剩十二个小时。”因为他们张家通常短命,孩子们通常要在少年时期拼命学习阴阳命理乾坤道法。
张乾很明显不觉得有什么,柳淮却在心疼。
柳淮继续看后面的画作,这里对张乾来说显然就是日记一样的地方,记录了张乾的成长。内容渐渐地从最开始的张八卦戏弄,变成学堂事件和藏书阁笔记,以及大大小小各种与诡异战斗的场面。
张乾的人生都是在雪山上渡过的,除了研究就是解决诡异,最多还能算上个张八卦时常来骚扰。
既无聊又枯燥。
张乾有点后悔带柳淮来这里,他应该带柳淮看些有意思的,比如他个张八卦的一屋子光头强手办和抱枕。
这么一想,他的人生可真糟糕。
柳淮却完全没有觉得枯燥,他扯扯张乾,好奇地指着壁画上的某场战斗,“那个丑不拉几的怪物是什么?”
“五奇鬼。一个不伤善人也不伤恶人,只伤不善不恶之人的鬼。”
张乾看向那副雕刻,他记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处理诡异,整个人紧张地不行,甚至在进阴域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你真的摔了一个屁股蹲?”柳淮指着画上摔倒的小天师问。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张乾还是点头。
“我以为向这种天才,一路上都会一帆风顺,没想到还有这么惨的时候。”柳淮笑着,还想凑上去仔细观摩,被面红耳赤的张乾拦下来。
再看下去,他的一世英名就不保了。
柳淮乐呵,“你还有这种东西?”
他指着后面一副雕刻,“这个打到一半,你的武器被一头熊抢走了,然后你把熊揍了一顿。还有这个,藏书阁的书被老鼠啃了,你花了半天时间掏鼠窝。”
张乾陷入诡异的沉默,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喜欢记录自己倒霉的糗事。
“把雕刻刀和锤头给我。”
柳淮在身边摸了摸,摸到一个凹槽,凹槽里放着大大小小各种工具。柳淮把刻刀和锤头递给他,“你要刻什么?”
“我们的初遇,”张乾站起来,问他,“你觉得刻什么比较好?”
张乾思索着,酒店的场景太少儿不宜,自己跳楼跑路的画面又不太雅观。
柳淮托腮,玩味看他,“刻玉米地。”
“?”
张乾匪夷所思。
张乾百思不得其解。
柳淮是不是被张八卦带坏了?!
柳淮一脸认真,张乾悲哀地想对方好像不是在说笑,只好作罢,“等梦醒,刻在真的昆仑山上。”
他拉着柳淮出去,柳淮好奇打量他,“你老是问我,那你想刻什么?”
“我们的小家,和家上空的烟火。”
张乾不假思索,拉着柳淮出了山洞,“我经常在这里远眺。”
柳淮注意到,在山上,张乾的话似乎多了起来。柳淮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只有缥缈的云雾,寒冷的雾气,和连绵不断的山脉。
“每次,我和张八卦不愿意学那些与龙脉有关的术法命理,父亲都会罚我们来这里思过。”
张乾不知不觉说了很多。
“起初我不明白是什么意义,这些风景都是看烂了的,有什么好看的。”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让我们看的是神州,是这片大地的山川河流。可惜直到他去世,我才想明白。”
柳淮静静站在张乾身边,和他一起望着山脉。
“你说,”张乾突然问,“我的祖辈他们在定居昆仑山,世世代代守护龙脉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柳淮轻轻握住他的手。
张乾继续说,“自我重生起,我就在思考一件事,如果祖辈们知道千年后张家的结果会是这样,他们还会义无反顾上昆仑吗?”
张八卦曾有一段叛逆期,他跪在祠堂里向父亲死不低头。他说张家是一个疯子的家族,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家族才会将自己的后代强迫在高山之上,剥夺他们的人生。
“你想出答案了吗?”柳淮问。
“或许有一点明白了。”张乾抬头看看龙脉,威武霸气的巨龙正低头看向他们这里。
眼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迷茫,思绪越来越打结,在他钻牛角尖时,柳淮及时打断他。
“想不明白,就先别想了。”
张乾不明所以看他。
“你喜欢人间的烟花,我们去放一场烟火怎么样?”
张乾还没听明白,“去哪儿?”
柳淮把身上所有人类的伪装撕掉,大小无数人面蛇簇拥在他身边,就连天上的龙脉都探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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