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
所以他们都不明白江自流是怎么做到如此高效的?
江自流从没出过错。
不仅没出过错,字迹还工整潇逸,每一张每一份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毫无怠慢倦怠的痕迹,已经到了众人看过都觉得可怕的地步了。
“...不是我说,这真的是人吗?”
“...江解元,恐怖如斯。”
“...我姑父是翰林院的人,都没他一半的水准。”
就这样,鸿鹄书院有条不紊地善后着倒塌的藏书阁,书院众人的生活也逐渐回归正轨。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一晃两年。
——
春节一过,梁明远他们那拨人的情绪明显就变得不自然了。
因为三年一度的秋闱会试要来了。
梁明远的情绪容易波动,一波动就会生病,这导致他今年都没能过个好年,在春节里居然直接病倒了。为此除了拜年,江自流还特意多去看望了他两回。
杨俊成他们倒是没有梁明远的这种怪毛病,但也明显能看出来比以往紧张了不少。
以前他们来江自流家,都是往小花园里一座,两壶茶一沏,开始天南海北地高谈阔论,如今却都缩在客厅里,拘谨起来,话题三五不离会试的准备之类了。
毕竟是会试嘛。
而且他们几个还都是鸿鹄书院出类拔萃万众瞩目的尖子生,会紧张是在所难免的嘛。
楚年问江自流:“阿流,你愁不愁会试呀?”
本以为江自流不愁,楚年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
谁知江自流居然点了头:“愁。”
楚年吃了一惊:“你也紧张了吗?”
好家伙,这个情绪果然是会传染的啊......
江自流叹了口气:“此去京城,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想想就很发愁。”
楚年:“......”
哦。
他好像跟他们愁的不是同一件事。
不过被江自流这么一说,原本还没什么感觉的楚年也有点惆怅了。
会试在京城考,安河府在南,京城在北,从南到北,长途跋涉,光是路途就要几个月......
哎,古代考个试可真难啊!
但也要考不是?
三年一次呢!
“你就放心的去吧,我跟喜鹊在家等你的好消息!”楚年笑着对江自流说。
江自流看着楚年。
黑眸囿着光,深不见底。
楚年被他看得莫名有点腿软,往后退了一步:“你别这么看着我,又不是马上就去赶考了......”
江自流掀唇浅浅一笑,攥住楚年的手腕,不许他再后退,把人往身前一捞,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
“......”楚年脸上一热。
这说来就很怪。
都老夫老妻了,什么姿势没解锁过?
可每次被这么纯情地亲吻时,楚年还是会心跳加速。
“哼,爹又偷亲阿爹。”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道软糯的娇俏声音:“说好的一会儿就来看我画画的呢!”
楚年一惊,抬头往那边看去,看到满脸歉意的翠珠,还有没被翠珠抓住的小喜鹊。
小喜鹊头上顶着两个发啾啾,穿了一身毛绒绒的雪白冬装,外面还披了件小氅,小氅是罗英卓送的,完美延续了他的个人审美,赤红鲜艳,衬得小喜鹊张扬烂漫。
小喜鹊嘟着嘴,沿着走廊颠颠跑过来,往楚年腿上一抱,蹭着他埋怨江自流:“阿爹,是爹说做人要讲诚信的,他怎么能带头耍赖呢?我都等他好一会儿了!”
楚年憋笑,弯腰把她抱起来,帮江自流解释说:“刚刚你杨伯伯来了,所以爹才耽误了一会儿,让他给你赔个不是嘛。”
江自流立刻顺台阶而下:“是爹不好。”
小喜鹊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完全没有要接受道歉的意思,不过余光倒是老往江自流手上跑:
既然知道不好了,倒是快来抱我呀!
江自流哪能看不穿她的小心思,笑着把她从楚年怀里接过,任她抱着自己的脖颈往肩膀上爬。
楚年害怕小喜鹊掉下来,忙往她大腿上扶了一把,忍不住嗔怪道:“是谁教你这么爬的?是不是大伯?下次看到他我非说他不可!”
小喜鹊嘻嘻一笑:“大伯才不怕你呢!”
楚年:“......!”
这崽子反了!
江自流忍俊不禁,在小喜鹊脸上亲了一口,说:“不许跟阿爹顶嘴。”
“我哪有顶嘴嘛...爹还好意思说我呢,我有一天可是听到爹把阿爹气哭了,肯定是爹自己在偷偷跟阿爹顶嘴。”小喜鹊不服气。
楚年:“!!!”
她她她在说什么!?
江自流:“......”
什、什么时候的事?
对视一眼,楚年和江自流默契地做了一个决定:这孩子该有自己的房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无衣饮羽,断背山下百合开,夏×2,无话可说,花家小七浇水!
第170章 京城 京城篇
... ...
想到会试, 楚年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会试和乡试到底是不同的。
那时考乡试,不过是从丰文镇到安河府,再漫长也就两个月, 而且安河府还有罗英卓在, 楚年没有太担心过。
可马上会试,要去的是京城,路途遥远不说,可能还会有南北差异,水土不服,等等等等问题......
明明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楚年已经提前焦虑上了。
想了又想, 楚年做出一个决定:“阿流,我们一起去京城吧!”
江自流:“......?”
见江自流惊讶, 楚年认真道:“我是认真的。”
江自流失笑:“说什么傻话,那喜鹊怎么办?”
楚年想也没想:“喜鹊当然是跟我们一块儿去啊。”
这还用问吗?还能把宝贝女儿丢下不成?
江自流蹙眉:“她才三岁。”
楚年:“三岁已经够大啦, 想当年我三岁的时候都一个人在外面跑生活了。”
江自流:“???”
咳咳...是说的有些夸张了。
但想一同前去的决心是真的。
楚年:“真的,我们一起去吧。”
“又说傻话,你当是去郊游一两天么, 这样多累?”江自流不同意。
他虽然也舍不得妻女, 却更舍不得他们陪着自己一起奔波受累。
“不会太累的, 我们可以雇赵家镖局的马车呀,然后白天赶路, 晚上尽量住客栈......大不了提前几个月出发, 慢一点赶路就是了。”楚年可是仔细考虑过的。
江自流摇头。
现在说的轻巧,到时候路上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可是, 如果你考中了会试, 会试后面紧跟着就是殿试哎, 我算了算,一年半载你都不一定能回得来。”楚年去拉江自流的手。
江自流:“......”
“而且,如果殿试也中了,那可就是直接封官上任了,难道你还能跟皇帝说你先不做官,得回家来?那你辛辛苦苦去考试的意义在哪里?”楚年拉着江自流的手来回摇晃。
江自流:“.........”
“还是说,你要等当上官了,派人过来接我们过去?派人来接的队伍,你可不在,让我们跟着陌生人上路,一路上风霜雪雨的,你放得下心吗?”楚年蓦然松开了江自流的手。
江自流:“............”
看到江自流沉默了,楚年狡黠一笑:“所以,想来想去,是不是我们现在一起过去比较安心?”
江自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在楚年这里,从来都是讲不过他的。
... ...
楚年是雷厉风行的人,决定一经定下,便立刻准备上了。
虽然劝江自流的时候说的漂亮,其实楚年自己也是顾虑小喜鹊的,毕竟孩子还小,路途遥远,就算小孩子心性一开始觉得新鲜,到了后面肯定也会觉得累。
所以得提前出发,路途上才好有足够的时间随时停下来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