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
可惜连沈时予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是隐隐猜到,郑鸿熙或许和前朝皇室有瓜葛,所以他知道宫中连承安帝都不知道的密道,所以他蛰伏近三十年,拼尽全力要将灭了前朝的大瑜毁掉。
事情的真相如今都已随着郑鸿熙的死被掩埋,不论他是为了什么,他出卖大瑜都是事实,他必然会被天下百姓唾骂,被史书记下,遗臭万年。
另一个让朝臣觉得震惊的消息却是晏王被郑贼威胁,曾将愈阳城拱手相让于骨索。
虽然之后晏王又幡然悔悟,杀了骨索,帮助陛下取得胜利,可他的功劳却不足以抵消他通敌卖国的罪行。
晏王已死,再重的刑罚都已无用,能做文章的只有身后之名,贺池看着朝臣递上来的折子:……褫夺晏王封号爵位,贬为庶民,从皇家玉牒除名……用朱笔批了准字。
晏王的灵柩被从愈阳运回了京城,只是他已不是亲王,他府中的夫人姬妾都已被遣散回了娘家,因为他的恶名,都不想与他扯上关系,他的棺椁最后也被草草下葬于京郊。
堂堂亲王,却如此惨淡收场,令人唏嘘。
只是无人知晓,下葬的棺椁里只有贺澜的贴身衣物,贺澜的尸身,早已被沈时予带走。
沈时予带着他去了江南,回到了曾经的家乡。
他在那里置了一块墓地,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饰,将他埋进了墓中。
而他也换上了他们初见时穿的衣裳,自刎于墓前。
一直跟着沈时予的暗卫应了他的请求,将他和贺澜合葬在一处,然后才回京向云清复命。
云清对此早有猜测,最终也只剩下一声叹息。
至此,朝堂上下已被肃清。
朝中众臣正要奏请贺池举办登基大典,正式登上帝位,贺池却突然宣布,将监国大权交给云清,而他则会立刻整顿军队御驾亲征,收复失地。
举朝哗然,纷纷上书请陛下三思。
贺池却一意孤行,直接将传国玉玺交到了云清手中,云清在宁州为他造的火炮也被他下令走海路运到了渤州。
这一场出征,势在必行。
——
后世记载,景序二十八年秋,武帝贺池御驾亲征,将被延军占领的大瑜城池一一收回,勇猛无匹。之后又趁胜追击一直打到延国王廷,延国无力再战,只能对大瑜俯首称臣。
此一战历时近一载,瑜军大胜而归,彻底降服了长久以来盘踞在北方对大瑜虎视眈眈的恶犬,为后来的景清盛世奠定了基础。
……
盛夏时节,天气闷热得让人烦躁,员外富户都躲在家中纳凉,若不是为了讨生计,没人愿意顶着大太阳出门。
京城北门,摄政王云清却身着华服,腰背挺直地立于人前,文武百官列队跟在他身后,皆是神色肃穆。
若说刚开始时他们还不将云清放在眼里,经过近一年的时间,云清展现出来的手段和智谋已经让他们已经没人敢再轻看这位曾经的男王妃。
不少对大瑜忠心耿耿的老臣甚至从一年前就开始担忧云清会谋权篡位,毕竟他有如此才略,手中又有陛下亲手交给他的传国玉玺,天时地利人和都有,实在让人不得不防备。
他们眼看着云清将国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一边难以控制地敬佩云清,一边又不得不提防云清,这一年过去,原本浓密的头发都掉了不少,如今陛下大胜回朝,他们也终于能放下心来。
云清却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注旁人。他眼神专注地看着渐渐靠近的队伍,用目光远远描摹着领头那人的轮廓,直到他眼底清晰地映出那个熟悉的面容。
云清压下眼底涌上的热意,俯身拱手。
“臣,恭迎陛下凯旋。”
身后的百官随即跪下,跟随云清一起恭迎大瑜的英雄。
云清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不待他抬头,便被拽进一个久违的怀抱里。
贺池埋在云清颈间,嗓音也被浓烈的感情浸染得微微沙哑:“清清,我好想你。”
云清整个人都被熟悉的气息笼罩住,揽在后背的手臂有力而坚定,日夜的思念在此刻都化作安心,将他紧密包裹,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人。
片刻后,他脸上扬起笑容:“恭喜陛下凯旋。”
恍惚间,眼前的场景像是和他们还在宁州的时候重叠在了一起。
那时的他不曾敢妄想,他们真的能走到这一天。
而如今他们却是已经做到了。
原书的结局被他们彻底改写。
往后,便都是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