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O主动献上尾巴
鼻翼间充斥着诱人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熟悉的痛苦撕扯着修尔全身的细胞。
他的易感周期本就和银尾相差不远,欲望在Omega信息素的引诱下被直接引爆。
抑制剂向来对他无用, 按理说他以及习惯了这种痛苦,但这次不一样。
不是源于基因中的繁殖本能,而是源于对银尾的占有欲。
因此, 想要标记少年的想法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
他以修长指尖圈住陶小玄的脖颈,隔着柔韧的蓝色阻隔器抚按颈后微凸的腺体。
陶小玄得到了修尔一半的力量,自然也承受了修尔一半难耐的痛苦。
他体会着从心脏内部窜出的, 从未有过的滚烫热意。
在反光的银白金属墙面上, 陶小玄看到自己模糊的面容。他恍恍惚惚地想着,原来红得快滴血不是一句夸张的形容。
被修尔抚过的颈侧肌肤窜过一股难言的感触,敏锐到近乎疼痛。
盛放的渴求自大脑下放指令,陶小玄用头蹭了下修尔的脸。
喉间发出的声音,软甜到让他自己都难以理置信:“呜, 修尔…?”
修尔顿了顿,哑声问道:“需要我标记你吗?”
“不……知道。”陶小玄呜咽着昂起头来,眼角溢出迷茫的泪珠, “修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要拥抱滚烫的太阳, 哪怕最后烧成了灰烬, 也在所不惜。
竟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陶小玄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依恋地抱着修尔,用类似撒娇的喑哑声调说:“修尔,我好难受。”
少年求救的声音无助且沙哑,像在雨中打颤的娇弱花苞,叫人忍不住生出作践的想法,想要让他凋零在暴雨中。
修尔将掌心的染血的晶核随手搁置到床头柜上,他扶稳陶小玄颤抖的肩,掌心未拭净的血迹在白肤上留下红痕。
雪色变作血色,这情景美到激发了修尔基因中原始的恶意——
本能的欲求与鲜血、暴力、死亡,总是容易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
他单手解开陶小玄脖颈上蓝色的阻隔器,露出一圈因束缚而泛粉的勒痕。
修尔稍稍抬起陶小玄的脸,指间少年的下颌肌肤如此脆弱,他只需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印记。
存在于基因里的杀戮欲,使得修尔脑中再次冒出了折断Omega脖颈的想法。
这样少年就能陷入永远的沉寂,完全无法动弹、彻底成为他的所有物。
修尔幻想着,几乎无法自控。
但陶小玄曾将全部的信任交予他,真挚地想要成为他的朋友,陪伴他,并对他露出毫无防备的、粲然的笑容。
他也想回之以同等珍贵的对待。
修尔背离骨子里叫嚣的毁灭欲求,将疯狂的想法强行压制了下去。
他低头亲上陶小玄的唇,将毁灭的想法封入唇齿相接的细密亲吻中,沿着少年温暖的唇角一路吻到耳垂。
修尔衔住陶小玄的耳垂,轻轻地碰了一下,转向后颈,眼看着绯色一路从脸颊烧到耳后。
他以锋利的牙齿咬开颈后软肉,仿佛野兽在撕咬它毫无抵抗力的猎物,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Omega颈后的腺体。
就像他一直期待着做的那样。
修尔叼着曲颈的猎物,用自己的指尖感受着陶小玄侧颈不安跳动的动脉血管,仿佛这样,他就能掌控少年的一切。
明明已经用信息素临时标记了陶小玄,心里还是好空,为什么会感到不满足?
他将脸埋进少年柔软的银发里,眼角无意识的浸出泪来,感觉自己迷失在了这银色丛林中。
焦躁中,修尔想到了更加彻底占有的办法——不是临时的玩闹般的噬咬,而是永久地标记陶小玄。
但是……那样做之后,就能填满他内心的黑洞吗?
他不知道,但他得试一试。
少年那鱼尾化成的双腿弯曲着并拢,底端圆润小巧的指头排列挤压在一起,蜷曲着浸出晶莹的细汗。
在长发的掩映下,仿佛重新连结成了尾鳍的模样。
修尔拂开银色的发丝,准备进行永久标记的下一步。
然而,他听到了少年压抑的呜咽声,那是刚才被他忽略了的声音。
即便是简单的临时标记,也足够让未到成熟时候的Omega吃尽苦头。
“呜呜。”
他珍贵的月亮因他的举止而感到难过,用乌黑的云层宣泄着痛苦。
无意思考修尔的想法,陶小玄感受着后颈的疼痛,只顾着流泪。
修尔垂头,啜饮挂在人鱼少年脸上的眼泪,不是珍珠,胜似珍珠。
苦涩的味道稍微唤醒了他的理智。
【等银尾长大】
这是他在心里做出过的承诺,他应当为此坚守。
他不愿看到陶小玄哭,除非是快意的眼泪。
最好……连高兴的哭泣都不要有,天天像花儿那样灿烂地笑。
修尔抚平少年眉间痛苦的褶皱,笨拙地安慰道:“不要哭。”
陶小玄的眼泪还是落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别的什么。
修尔想着之前无法理解的,在与陶小玄的对话中重复出现过的那个重要的词。
只有相互喜欢才能被叫做私奔。
只有相互喜欢才能拥抱、接吻。
那么标记,对于陶小玄来说,也应该是相互喜欢才能做的事。
修尔对着双目失神少年的低声说:
“我喜欢你。”
喜欢他?陶小玄捕捉到这个词,顿时怔愣住。
少年奇迹般的停止了哭泣,“为什么?”
修尔吻过陶小玄眼角将落未落的泪花,抬起金色的眼睫来,柔声告诉怀中的少年。
“因为你是发光的月亮。”
【我的月亮】
陶小玄睁着眼同修尔对视,再次看到了初吻时所见的幻象——
大蓬的郁金香热烈地开放着,向死而生。
在虚妄的郁金香花海中,一颗太阳为他落下,在将他燃烧成灰烬的同时,给予了他最温暖的光与亮。
一觉醒来,陶小玄感到浑身难受,尤其是靠近后颈的那一片脊椎,酸麻至极。
他回想起昏迷前的状况,虽然那时候他意识模糊,但记忆是完全存在的……
还不如记不起来呢!
陶小玄捂住脸,觉得自己和修尔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盟友关系,彻底完蛋。
他虽然活了小二十年从没谈过恋爱,但总归是开放新世纪的大好青年,小说电视还是看过不少,纸上谈兵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其实陶小玄大约感觉得到,修尔之前在用各种方式在对他“示爱”,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修尔的基因本能在作祟。
纯粹是一个Alpha对Omega的,直白兽性的占有欲。
昨晚修尔却克制了自己的本能,只用最简略的方式临时标记了他,还对他说了喜欢?
这实在……没法用身体吸引的说法来解释了。
修尔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
陶小玄沉浸在一片混乱思绪中,没法理智地思考出个究竟来。
他偏转过头,看到枕边正在沉睡的修尔,太阳般灿金的眼眸落了山。
舱房中的灯在临睡前,被修尔调节成了适眠的灰蓝。
在这样的灯光下,修尔的侧脸显得有些晦暗,挺直的鼻梁下形状优美的薄唇紧抿,下颚的弧线异常冷硬。
看着就像是一张绝情又冷漠的无CP主角脸。
陶小玄难以相信,这样的修尔会对他说出“喜欢”之类的字句。
他的心里最深处,一直是冷的,真正发热的是修尔。
修尔说他是发光的月亮,其实他只不过是借了太阳的光。
对他来说,修尔才是真正可望不可即的世界宠儿,小说主角。
而他,只是仰望修尔的千百读者之一。
未知的神明将他带到这个世界,给了他们相遇的奇迹,但他根本没法违抗随时可能离开的命运。
沉在心底的那么一点暗色悲哀升腾上来,翻涌成难以压制的冷意。
陶小玄摸到修尔圈在他腰上的手,悄悄握紧修尔的一根指头,仿佛这样就能攫取到更多的温暖,使得心中的寒冷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