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也可以被豪门团宠吗
现在已经全部熄灭,是因为睡了吗?
楚忆归垂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拉上了窗帘,将最后一抹月色挡在了窗帘外。
楚忆归并不打算入睡,而是打开了门,走向了房间外。
到了万秋的放门口。
楚忆归按压了万秋卧室门的把手,咔嚓一声,是门锁未落锁的声响。
楚忆归并没有直接进入万秋的房间,松开了手。
即便不进入门内,他也知道了万秋此时并不在卧室内。
继续向着在夜晚只有夜灯的昏暗过道中前进,而楚忆归的前进的方向很是明确。
最终,在杨潇雨和楚建树的房门外。
楚忆归找到了万秋。
瘦弱的小小的身形,在偌大的走廊中。
万秋抱着枕头,还有一个小小的薄毯,站在杨潇雨房间的门口。
薄毯还整整齐齐的叠放着,没有打开,万秋到来这里的时间显然不久。
万秋垂眸靠着墙边,脚步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万秋一个激灵,猛然抬头,却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楚忆归。
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楚忆归的食指抵在唇边,让万秋保持安静。
万秋呆愣愣的看着楚忆归握住了他的手腕,他被拉着前进。
两个人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万秋安静的跟随在楚忆归的身后。
直到他们到达了一处偏僻的露天阳台边,在这里有着固定在地面上的座椅,干干净净的,是每天都会被清扫的地方。
夏夜好天气的夜晚,夜空清晰的闪烁着繁星,月光明亮的不需要任何辅助的灯光,就足以将一切细节照耀的清晰。
万秋抱着枕头和薄毯,看着楚忆归,满是无措。
“这么晚了,哥哥为什么要去妈妈的卧室门口呢?”
楚忆归的声音仿佛契合了深夜,并不喧闹,而这一点点细微的声音,却让紧张的万秋找到了不孤单的证明。
万秋无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枕头和薄毯,在月光下的神色终于流露出些许担忧:“妈妈……生病了。”
杨潇雨生病了?
即便是楚忆归也短暂的没有捋顺这个逻辑,今天的杨潇雨看上去很健康。
“为什么你认为妈妈生病了?”因为确信杨潇雨没有生病,比起‘什么病’,楚忆归选择询问‘为什么生病’。
“今天,来了一个医生。”万秋细若蚊呐的声音,楚忆归捕捉了。
今天来的医生,是燕华。
楚忆归知道杨潇雨带了一个心理医生回来,和万秋熟悉见面,他并没有主动出来。
现在看来,显然万秋误会了心理医生的含义。
“不用担心,哥哥,妈妈没有生病。”楚忆归说道。
万秋猛然抬眸,本身因为担心杨潇雨而开始无法抑制的生出些许泪光的眼睛,在这一刻绽放着‘惊喜’的色彩。
楚忆归这么说了,那妈妈肯定没有生病。
万秋一整个晚上都在忧心的事情,仅仅在楚忆归的一句话之下,浇灭了躁动。
“医生,是妈妈的朋友。”万秋突然想到这一点,原来不是因为生病找的医生,是因为朋友刚好是医生。
“不,的确是有人生病,才会来医生。”楚忆归却知道万秋心中的想法,直接说道,“哥哥,你生病了。”
他生病了吗?
万秋迷惘的上下摸了摸,四处按按,可是……
“不疼……”对万秋来说,生病一定会疼,可是他哪里都不疼,为什么就生病了?
还病到需要找医生?
“哥哥,你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吗?”楚忆归没有选择迂回和隐瞒,而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万秋。
万秋猛然愣住了。
万秋低下头。
微风拂过,将万秋一边略长的碎发轻轻浮动,和万秋点头的动作一样,柔和到微不可查。
“这是病。”楚忆归说道,“那个医生,是来治疗你的病的。”
是病吗?
万秋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的理由,是病。
如果是病的话,是不是只要安心的跟着治疗,就会病好呢?
如果病好了,是不是就可以让爸爸妈妈更喜欢他,也能和楚忆归的关系,更好了呢?
没有人喜欢生病,万秋也不喜欢。
万秋的脑海中,回忆起了万小花。
奶奶一直在生病,好像永远都好不了了一样。
他会和奶奶一样吗?
“能治好吗?”治不好会死吗?
“能。”能不能治好,并不是楚忆归说的算的。
但是在这件事上,楚忆归选择隐藏起未知,告诉万秋肯定的答案。
万秋相信了。
楚忆归说他能被治好,那他就一定可以。
万秋一直努力的想要变聪明,却怎么都找不到办法,是不是燕华医生,就是他变聪明的办法呢?
如果变得正常了……
肯定会被喜欢。
不会再被抛弃了。
“我要听医生的话。”
老师教过,生病了要听医生的话,病才会好的快。
可万秋却想到了白天,他无法满足医生的期待,突然间,万秋觉得自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却拒绝吃了医生要求的药一样的在恐慌着。
“医生,说了话。”在楚忆归的面前,万秋总是更容易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夹杂着焦急和慌张的情感,万秋握紧了枕头,紧张的揉搓着,“我……做不到……不知道……”
楚忆归听着万秋断断续续的表达,去理解万秋的担忧。
燕华的职业,让她对万秋的所有的提问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万秋很敏感,他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目的’的存在。
当没有一个‘目标’,有一个‘方向’的时候,万秋就会开始懂得自发的去做什么。
可燕华的目的,是以万秋自身为方向的。
现在燕华或许还没有找到和万秋交流的方法,但是毕竟是专业人士,很快就会知道。
所以……
楚忆归愿意让燕华少走一些弯路,他也能在万秋进行心理治疗的道路上,占据一小块他能参与的部分。
“别担心,哥哥,她是医生,你是病人,病人不知道是什么病,医生知道,你只需要信任她、配合她就好。”
万秋低着头。
在月光下显得很失落。
“我今天,没有,配合好……”
“没关系。”楚忆归安抚道。
“不知道,怎么配合……”万秋不知道应该怎么听从楚忆归的话。
“做哥哥能做的事。”楚忆归轻柔的声线,像是此时的月光一样,照亮万秋的茫然,“做不到的,就不做了。”
万秋抬眸,凝望着楚忆归,再一次的,楚忆归给他了一条不符合规则的指引。
如果不能满足别人的需求,不是会带来‘不高兴’吗?
积累了‘不高兴’之后,不是会疼痛吗?
他不能躲开燕华,燕华是妈妈信任的人,还是病人不能反抗的医生。
楚忆归怎么会没发现万秋的纠结和不安呢?
就如同曾经的每一次一样,楚忆归再一次握住了锁住万秋的铁链,冰凉的链条仿佛将冰冷的寒气覆盖他的手心,拒绝着他的拉扯。
但是楚忆归依旧握紧了手,不让禁锢万秋的铁链有从自己手中逃脱的机会。
“如果害怕,就逃跑,来找我。”用最简单的,万秋最熟悉的话语,用最清晰的,万秋最能接受的速度,楚忆归如此对万秋说道。
万秋却沉默着。
“哥哥,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楚忆归的话,突然将万秋的紧张和畏惧刺破,在万秋的眼中,楚忆归始终站在最笔直的那条道路上,牵着他的手前进。
他从未曾错过,楚忆归始终是正确的。
万秋不知道燕华是如何治病的。
万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配合燕华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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