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二对我蓄谋已久
这句反问很有水平,盛决还没骂他一句,盛西浔就喊了声梁哥,然后转身跑回了房间。
从外面回来的梁霭来接盛决回公寓,夏夜清风拂面,梁霭的眼睛在盛决眼里比星星还惑人,他仓皇地解释:“你别听盆盆瞎说,我……”
梁霭点头:“你只是狼心狗肺。”
温淮期第一次在别人家留宿,这个家实在太超过他的想象,包括桌上的摆件。
他握笔用了很大的力气,面上却没有出格的情绪,但很清楚自己因为冲动应下了这个邀约。
又一次,无法决绝盛西浔的邀请。
不可以。
他对自己说。
你凭什么呢。
他又想。
隔了几秒,温淮期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相片。
那是盛西浔在国外的照片,似乎是游轮上,背景是城市海岸的灯光姓星星点点。
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下一秒门被推开,盛西浔抱着一堆零食冲进来,像是打开了那扇本来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门。
世界的界限被打碎,他毫无预兆地闯入温淮期的生活。
来势汹汹,宛如带着流火的星星落在旷野,烧了野草,燎起熊熊大火。
盛西浔:“吃点什么好呢,鸡爪怎么样,唉我好久没吃了,都怪岑观和我说都是老太太用脚做的。”
他一边说一边坐到温淮期边上,凑近看对方,说:“你困了吗?饿不饿,要不我点个外卖?对了……”
这个人话真的好多。
温淮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盛西浔瞪大了眼,不明白为什么,但也没拿掉温淮期的手,两个人就这么在太灯光下对视。
蓝色的眼眸有自己,温淮期的眼里全是这个不陌生的人。
盛西浔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对视了多久,松开的时候他满脸通红,磕磕巴巴地说:“那什么,我先去洗个澡,你要不要和我……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帮我改完作业我出来可以……”
对方却很平静,唯一的不同是,从不转笔的温淮期转了笔,一张脸在光下宛如罩了一层滤镜,让盛西浔突然心跳异常,冲进了浴室。
温淮期第一次留宿,睡的客房,第二天很早就走了。
期末考结束,盛西浔再也没见过他。
暑假很长,班上的同学偶尔会叫他出去玩,看电影唱歌射箭滑冰……
活动很多,唯独盛西浔发给温淮期的消息没人回复。
又是一个晚上,盛西浔在ktv唱完一首歌出去透气,和他一起的岑观刚才说有事去了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盛西浔还坐在门口台阶,问:“怎么了?不舒服?”
一群未成年唱歌ktv不会给酒,都是饮料。
含酒饮料喝多了也会让人微醺,盛西浔看了眼手机,对岑观说:“温淮期两天不理我了。”
岑观:“他就是这种人,你不用难过。”
盛西浔又翻了翻自己和温淮期的聊天记录。
之前都是盛西浔在发,但无论是聊天还是单纯分享搞笑视频的链接,温淮期也都会回应。
偶尔是表情包,偶尔是省略号,要么问号,多少都证明了他又看。
夏天好热,晚上外面也闷,盛西浔穿着潮牌T恤。
不穿那身土里土气的校服他的时髦度直线上升,戒指都是带着银链的,他心不在焉,闷闷地说:“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啊?”
岑观:“不可能吧,你别看他风吹就倒,江湖传闻温淮期很能打的。”
盛西浔眉头紧蹙:“什么江湖传闻,你们又不是社会闲散人员。”
岑观也很能打,学生除了学习没别的事,大把的时间聊天,周末盛西浔也去过岑观家吃饭。
看岑观杀鱼看岑观说他暗恋的对象,这个时候坐在身边的岑观突然问了一句:“盆盆,你是不是太关注温淮期了啊。”
盛西浔:“不行吗?他只有我一个朋友。”
这句话他说得理直气壮,岑观脑子莫名滚出一句哥哥只有我了。
他沉默了半天,说:“只是朋友吗?”
盛西浔:“那还能是什么?我都把他带回家写作业了不能只是普通同学吧?”
岑观发现他的脑回路真的不同寻常,只能换了个问法,“运动会的时候高一的学妹和温淮期表白,你觉得怎么样?”
盛西浔还有印象,反问:“温淮期不是拒绝了吗?”
岑观点头:“你觉得他会和什么样的人谈恋爱?”
盛西浔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应该是……他喜欢的人吧?”
岑观:“那他要是有喜欢的人呢?”
盛西浔猛地抬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岑观:“我打个比方,指不定温淮期是谈恋爱去了不回你消息呢。”
盛西浔摇头:“谈恋爱就不能回消息了吗,又不是被绑架了。”
岑观笑了一声:“那你想谈恋爱吗?”
盛西浔义正言辞:“学校禁止早恋。”
岑观:“那私底下谈恋爱的多了去了,你看禁得住吗?”
“你在我们学校有喜欢的人吗?”
盛西浔:“没有。”
岑观问:“想要每天一起不分开的人呢?”
盛西浔秒答:“温淮期啊。”
岑观唉了一声:“所以我是你的朋友,但不会是你想谈恋爱的对象。”
隔了好半天,盛西浔才卧槽一声:“你说我喜欢温淮期?”
“不可能!”
“我们都是男的!”
岑观耸了耸肩,起身往回走:“我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他笑了一声:“我回去唱歌了,群里在催你了。”
直到ktv散场,盛西浔都心不在焉,大家续摊去吃大排档的时候,盛西浔没发现自己被留在了最后。
这片毗邻区的第二医院,大排档就在医院对面,ktv在的大楼在斜对角。
岑观本来想喊盛西浔的,被人拉了过去,“你没看出来那个人喜欢盛西浔?”
一群人有男有女,都是隔壁班的,盛西浔花钱大手大脚岑观也知道。
不过大家消费观不一样,岑观也没多说,但也很烦有个人隔三差五黏着盛西浔,嘴上说朋友,实际上把人当成提款机。
他眉毛拧着,笑了一声:“喜欢?真的假的?”
同学:“那当然了,你没发现打球他都给盛西浔喂球吗?”
岑观哦了一声:“那也太肤浅了,也没看他送盛西浔什么啊。”
同学:“盛西浔那么有钱,还需要我们送东西吗?”
一群人过了马路,将近十一点,医院周围的小摊倒是热闹,只是对面正好是医院的大门,就显得冷清。
岑观觉得表白挑在医院门口也够晦气的。
他反问:“那心意呢?那人还没温淮期对盛西浔好呢。”
同学:“温淮期又不是同性恋,他一副要出家的样子。”
也有人想到学校的传闻,问:“温淮期和盛西浔没在谈吗?”
“没有,盛西浔亲口否认的,当时温淮期就在身边。”
“但你们确定盛西浔能接受男人?”
“反正老钟是真的喜欢盛西浔,提过好几次了。”
……
岑观觉得这帮人根本是想看热闹,他打算过人行道走回去。
那边的盛西浔被同学喊住,对方是隔壁班的。
和黎小栗喜欢的体育生是好兄弟,长得浓眉大眼,身材倒是很好,盛西浔经常和他一起打篮球。
他问:“有事吗?”
对方犹豫了一会,说:“我有话对你说。”
盛西浔噢了一声:“借钱吗?”
气氛有点尴尬,盛西浔四处张望,发现一群人都在对面,岑观好像要过来,盛西浔还挥了挥手。
对方突然伸手按住了盛西浔的肩,他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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