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二对我蓄谋已久
盛西浔自以为很有同理心,完全没意识到这种邀请有点太私人。
温淮期想到之前在烧烤店停车的时候听盛西浔和岑观说的话。
他问:“你和岑观看过?”
盛西浔:“没一起看过,但会分享点资源。”
他倒很坦荡:“岑观喜欢男人,他其实也没什么朋友的,别看他那么凶,人很好的。”
温淮期又问:“那你没和其他朋友看吗?”
路边的店铺都陆陆续续开了,温淮期的家距离地铁站还要走将近二十分钟,两个人就在路边小声聊着这种话题。
盛西浔都有点不好意思,但温淮期那张脸那么无欲无求,搞得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太……
变态了。
盛西浔摇头:“你说的这种朋友真的没有。”
他捧着温淮期的杯子,昨天在对方家里喝姜茶的牡丹搪瓷杯就很有年代感,这种保温杯也不差,但看得出来磕碰的痕迹很明显。
盛西浔更愧疚了,心想温淮期人好体贴。
我更不应该破坏他独一无二的暗恋。
温淮期:“也不是朋友都会一起……”
他顿了顿:“看这种的。”
盛西浔:“我知道啊,与其说是喜欢看这种,不如说是想要那种氛围。”
他俩撑着一把伞走路,被照顾长大的小少爷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点没被细雨淋湿,身边的人一直在跟着他的节奏走路。
黎小栗今天来老城区买炒米糖,做公交车经过看到这俩男的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不是吧!
居然能看到温淮期走得那么慢。
温淮期在她印象里是个走路都活像要赶命的人,愣是把节奏慢的老城区带成繁华的市中心,搞得每分每秒都跟火烧屁股一样。
上学的时候同学偶尔会散步走操场,温淮期是不会在里面的。
有次老师让黎小栗找温淮期填资料,明明看见对方了,但却要黎小栗跑着追上去。
她愤愤地诅咒过温淮期最好干什么都这么快。
却没想到这个严格践行时间就是金钱的人会慢悠悠地走在路边。
伞下的另外一个人,不会是盛西浔吧?
盛西浔还在试图和温淮期解释这种感觉,但是表达能力有限,就磕磕巴巴地描述了一下——
“我希望有那种……只跟我好的朋友,聊天也不用需要对方及时回复,不怕他跑了,可以一起打球散步玩各种好玩的。”
“就……”
他又想了想:“我们能做很多年的朋友,随叫随到,我们处在同一个空间……也……不会尴尬……就……”
他说的时候手指点着杯子,敲出清脆的声音。
好像和打在雨伞上的雨滴节奏相合,撞进温淮期的心里。
温淮期想:那是朋友吗?
光凭/只跟我好/,就已经远超朋友的范畴了。
温淮期:“那你邀请我看……那个,只是希望我做你的朋友吗?”
明明起头的是盛西浔,但从温淮期的嘴里听到这种话总觉得有种把人家玷污的感觉。
盛西浔抿了抿嘴,没听懂温淮期的言外之意,低下头蔫蔫地问:“我是不是很冒犯你?”
温淮期摇头:“当然没有,那下次一起看。”
他顿了顿,补了一个称呼:“朋友。”
/
盛西浔很久没坐地铁,他连路线都不用查,基本就要是跟着温淮期的。
周末的地铁没工作日那么挤,但仍然是高峰期。
温淮期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又昏昏欲睡的少年,想了想还是等下一班好了。
盛西浔也没有半点反应,他偶像包袱重得很,生怕自己打瞌睡形象全无,还在路边买了个口罩。
过分蓬松的头发因为早上起来没好好做护理翘起,映在门栏上特别好笑。
加上他一直抓着温淮期衣角,更给人一种黏答答的感觉。
至少好几个人路过多看了两眼。
温淮期在这方面经验很足,门开了就把盛西浔推到了座位边上。
盛西浔也不客气,直接挨了过来,他嘟嘟囔囔:“到了叫我啊,没带耳机,失策了。”
温淮期还没说话,盛西浔问:“我记得你有个头戴式的,带了吗,能借我吗?”
他说话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没意识到自己声音朦胧,需要温淮期低头侧耳听。
温淮期直接给他戴上了:“睁开眼自己连。”
一趟几乎从头坐到尾,盛西浔眯着眼点温淮期的耳机,发现名字都是初始名字,符合他本人的人设,估计连聊天背景图都不会换。
盛西浔:“那你呢?”
温淮期:“我打个卡。”
他居然背单词!
盛西浔哇了一声,但也没任何愧疚,又垂下了头,小声说:“要是蓝牙耳机我还能分你一只呢。”
温淮期:“没关系。”
盛西浔好奇地问:“你有那种吗?”
温淮期摇头:“学校还有一个有线的。”
盛西浔:“我送你一个怎么样?”
温淮期:“不用。”
意料之中的拒绝,盛西浔:“我耳机很多的,不差这个,你要不……”
温淮期摇头。
盛西浔:“那你这个是什么时候买的?”
温淮期:“给考试机构做了一个月助教,抽奖送的。”
盛西浔哦了一声,他很好奇温淮期的打工日常,但也觉得自己挺烦的,没好意思问。
地铁一站一站,他耳机里的歌换了好几首。
温淮期完成了单词打卡,又对了一遍自己的行程清单,今天好几个兼职,他送盛西浔到学校就应该走了。
黎小栗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黎小栗】:你怎么跟盛西浔一起?
温淮期微微抬头,正好这一站下了很多人,他抬眼就能看到对面玻璃窗映出来的自己和盛西浔的身影。
盛西浔睡得东倒西歪,靠在了一边扶手的玻璃面上,估计是耳机的问题,他的姿势并不舒服。
温淮期微微往那边靠了靠,在盛西浔下一个歪头的时候精准地送上了自己的肩头。
盛西浔嗅到了梦里的味道,突然消停了。
【黎小栗】:你和他也太奇怪了,不会真的……
她还发了一个皱眉的表情,估计又很好奇。
【黎小栗】:[裂开]你居然把耳机给他用?
其实盛西浔如果问问岑观和岑澜泉,都能知道温淮期这个人有点油盐不进。
表面温柔,其实疏离感很强,能感觉到他为人处世态度不错,但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
寻常人吃顿饭就能开怀的畅聊在温淮期这里完全不成立,他周身有一层厚厚的屏障,贴满了生人勿进,也讨厌共享、借助和赠予。
如果盛西浔有什么类似小说系统的东西,估计能听到好多警报。
全是宿主您已踩雷。
黎小栗和这俩男的就隔了斜对面车厢。
正好这一站没什多少人,她正好把温淮期的动作收入眼底,顿时有种被男同吓死的感觉。
其他乘客可能觉得没什么,这种动作好像算是意外概率,谈不上旖旎和暧昧。
隔壁还有坐在腿上的女生和女生。
但黎小栗也算不上路人,她觉得温淮期好像被夺舍了,以前学校里总有同学调侃她和温淮期青梅竹马,觉得能占什么好处一样。
实际上温淮期借她笔记都要收租,抠得要死,什么钱都赚,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再好看的皮囊都会被这种琐碎的行为彻底摧毁,至少黎小栗是get不到温淮期的魅力的。
她更喜欢直白的偏爱,和高调的宣布喜欢。
还有那种/彼此/的亲密氛围。
真见鬼了,她有生之年居然能在温淮期身上看到温柔和宠溺。
没记错的话这位大哥的洁癖很严重的吧。
高中都不喜欢有人坐他座位,如果不是长得能看,就冲他等人走了擦凳子的行为都很容易被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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