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二对我蓄谋已久
盛西浔可以和盛决说哥我做了个梦,可以和岑观分享梦的内容。
但盛西浔仍然知道, 他们并没有当真。
毕竟这种梦很符合盛西浔的风格, 什么游戏都玩,什么电视也看, 天马行空咋咋呼呼,也算符合人设的荒诞幻想。
哥哥的安慰是银行卡里增长的数字,新的跑车,新的马场和酒庄, 还有对盛西浔交新朋友的期望。就算让亲近的家人盘点,盛西浔哪里都好,好像真的没什么社交能力。
明明看上去阳光灿烂,性格也好, 不像是没人喜欢的样子,但每次家里要开宴会, 盛西浔也要绞尽脑汁想名单。
选中了岑观,就没有其他朋友了。
盛西浔看上去很好说话, 但又不是谁能和他深交,朋友\同学的区别泾渭分明,实际上符合颜值,并不好靠近。
盛决比盛西浔大了十多岁, 不知道怎么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只能在物质上给予最大的支持, 却没想到物极必反, 反而成了盛西浔雨夜里的伤痕。
盛西浔「就是」了好半天, 却不敢看对面坐着的人了。
心跳加速, 紧张到无以复加, 他甚至害怕到差点打嗝,手蹭完眼泪后又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嗝得惊天动地。
对方却没有盛西浔想的愠怒,还坐到了他边上。
温淮期拿掉了盛西浔捂嘴的手,又给对方擦了擦眼泪,问:“你是不是梦到过我?”
盛西浔的遮遮掩掩效果不大,只要稍微回想,就足够发现对方的漏洞。
比如梦里的呢喃,反常的举动,还有笃定的口气。
盛西浔瞪大了眼,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他吓得打嗝都停住了。
微风吹开了温淮期的刘海,他眉眼长得实在是好看,就是天生的病气缠在上面,所以没有任何攻击力,他叹了口气:“你太明显了。”
盛西浔:“有吗?我没告诉过你我做过梦啊。”
温淮期给他倒了杯温水,看着盛西浔喝一边说:“你在我家睡的那一晚是不是半夜拿手试探我呼吸了?”
可能是怕听心跳把温淮期吵醒,盛西浔还摸了摸对方的脉搏。
完全不知道温淮期睡眠很浅,半夜下雨的雨声都足够让他无法入睡,更何况身边睡了个人。
很多时候温淮期睡不着,半夜都开着灯复习。
以前黎小栗还住在小区的时候,开出租车的亲爹半夜回家,看到温淮期家还亮着灯,就拿十一点前睡觉的黎小栗和温淮期对比。
导致黎小栗看到温淮期就烦,觉得对方的睡眠好像被进化掉了。
这种卷王活该孤独终老。
盛西浔没想到温淮期居然知道自己干的事,他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天生酷脸的少年人哭过之后鼻尖红红,眼眶也红,完全没有第一眼的高冷,反而全是柔软,他说:“你醒着干嘛不告诉我啊?”
他的声音因为哭过更哑了,又喝了好几口水,老板娘过来送菜,瞥见盛西浔的哭脸,问了一句:“怎么哭了?”
盛西浔更觉得丢人。
温淮期把菜端到盛西浔面前,说:“他怕吃辣。”
盛西浔怒了:“你胡说!”
老板娘笑了笑,也没多说:“菜上齐了啊,你们慢慢吃。”
盛西浔:“谁说我不能吃辣的,我和观观去旅游的时候,我能把他送去医院,我还能续一顿麻辣火锅呢。”
温淮期点头附和,问了句:“你和岑观还一起旅游过?”
盛西浔发现这里的菜闻着还挺香,点菜的时候自己犹豫要不要勾选的温淮期全都点了。
他又狠狠吸了吸鼻子,感动地说:“下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旅游。”
对面坐着的人刨根问底:“下次是哪一次?”
盛西浔唔了一声:“周末也行,元旦也行,但你好忙啊,肯定没时间的。”
想到这个盛西浔心情又低落下来,温淮期给他夹了糖醋茄子,问:“你想和我去吗?”
少年人毫不犹豫:“想。”
温淮期又问:“还有别的人选吗?”
盛西浔摇头:“没有啊。”
他咬着筷子,眉毛蹙起,低低地说:“我和你说过的,我其实没什么朋友。”
温淮期笑了一声:“那可以和男朋友去。”
盛西浔啊了一声,又摇头:“我没男朋友啊。”
他想到了晏岭发给自己的消息,狠狠摇了摇头:“我发现我好像也不是喜欢男的,软件上的都很……”
盛西浔抿了抿嘴:“太直接了。”
其实他已经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可那个人,是这个眼前人。
不符合盛西浔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范围,他要先考虑后果。
温淮期一边听盛西浔说话一边观察他吃什么不吃什么。
他和岑观不熟,从岑观的朋友圈可以翻到过往他和盛西浔的一些记录。
旅游聊天的照片,还有吃饭的日常抱怨。
岑观取向男,但好像把盛西浔当儿子养,偶尔有共同好友,都会在好有圈评论里开对方的玩笑。
盛西浔爱吃鱼虾,又讨厌鱼刺,外出多半选择片好的。
现在一边吃虾仁一边压下心里的难过,佯装轻松地说:“我和你说过的,乱七八糟,简直太色了!我不喜欢这种。”
温淮期也很配合:“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盛西浔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含蓄一点的。”
“但也不要太含蓄的。”
他又想到了梦里那大风大雨大雪里的疼痛,清楚地知道很多误会是不长嘴的原因。
但很可惜,现在他身处其中,知道不长嘴也情有可原。
那些话,要怎么说,如何说,才可以不顾一切呢?
他叹了口气:“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有没有正确答案,就是……至少谈恋爱会让两个人都很快乐吧。”
盛西浔还是不赞同梦里的发展:“都互相折磨成那样了,怎么还能继续生活下去的。”
他吐槽起梦里的自己毫不留情,心想难道就是那种互相折磨到白头也算爱,那也太可怕了吧。
这是现实世界啊!!所以我还是得考虑为温淮期考虑的。
温淮期看准了他又在要发愣,一边把虾仁拨给盛西浔,顺势问:“梦里的我和谁互相折磨了?”
盛西浔自然地回答:“和我啊。”
温淮期:“怎么折磨的?”
盛西浔:“你喜……你怎么套我话啊!”
身边坐着的人低眉顺眼的样子实在无辜,盛西浔又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嗓门太大了。
温淮期已经摸清了盛西浔对自己什么样没有抵抗力,垂着眼问:“能和我说说吗,这个梦?”
周围都没有新客人,天台的微风吹得老树树叶窸窣作响。
对面的居民楼楼顶还有人在打牌,时不时爆出一句s市本地的方言。
盛西浔沉默了一会,问:“你会相信吗?”
这个梦在岑观眼里荒诞过头,他本来就天性乐观,和盛西浔的表面乐观完全不同。
温淮期点头:“我相信,那你会相信我吗?”
盛西浔没想到他会反问,他看着温淮期说,抿了抿嘴,“我怕你会变成那样。”
桌上的干锅酒精还没烧完,辣椒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盛西浔的嘴唇都被辣红了,他嘶了一声:“我就是……”
温淮期已经感受到了他的难过,他平静地不像是在问他自己:“梦里的我是怎么死的?”
盛西浔摇头:“我能不说吗?”
温淮期重复了一遍问过的问题:“那为什么你要非要撮合我黎小栗在一起?”
“我不想听青梅竹马,天作之合这种话。”
他努力地把话题往轻松方向上引,但本质上温淮期也不是一个能「轻松」的人。
盛西浔已经开始害怕了。
他有种温淮期不用他说都能猜到答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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