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手里的档。
　　“不客气。”
　　宁叙开心地笑了下，正准备跪安，听见江景听接着说：
　　“照顾粉丝，应该的。”
　　宁叙：……谢谢您?。
　　宁叙走后不久，路秘书又进来了。
　　江景听沉思了一下，道：
　　“你去查一下，是谁帮宁叙拿到的那套衣服。”
　　“是。”路秘书道：“这件事是那边的重大失职，是否要追究责任。”
　　江景听垂眸。
　　“先不声张。”
　　-
　　忙了一上午，宁叙中午终于有时间喘口气休息休息。吃饭的时候打开手机看了看，那篇澄清朋友圈果然起作用了，群里没人再讨论这件事了。而且群主把那条朋友圈也删了。
　　嗯？宁叙有点疑惑，昨天不是怎么都不肯删么？
　　怎么今天这么干脆。
　　算了，删了就行。
　　宁叙又想了想，托人找了个很厉害的侦探约着晚上见面，打算让对方查一查原主做的事情。
　　而且关于衣服的事情，宁叙始终有一些疑惑。
　　像那种专门给大佬订制衣物的大品牌，最重视客户隐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自己能拿到和人家的情侣装？
　　肯定没那么简单。
　　而且帮原主的这个人不简单，又一直没有联系过宁叙，那就一定不会是原主的朋友。
　　利益交换？
　　宁叙琢磨着。
　　他有什么特殊的价值可以用来交换么？
　　过了一会，朱龚和白主管带着饭菜和饮料匆匆过来坐下，一堆东西摆满了一桌。
　　宁叙不解：“你们干嘛去了这么慢？”
　　朱龚一边拆果汁给宁叙倒了一杯，一边回答：“您倒是清闲，我们楼下的都要忙死了。尤其是这种有新项目的时候。”
　　白主管接话：“我看技术部的键盘都要起火星子了，从早上来到现在，屁股没离开过椅子。”
　　宁叙冷笑：“活该，不多干点活，天天聊八卦。”
　　“聊八卦怎么了。”小芳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宁叙赶紧腾了个位置给她坐下。
　　“我就是来找你们聊八卦的，把我闺蜜都撇下了。”
　　白主管好奇：“什么八卦？”
　　“还能有啥。”小芳看向宁叙：“你和江董真的没在一起？”
　　按她混迹八卦界多年的经验，她老感觉那张照片上两个人的眼神在拉丝。
　　宁叙捧起桌上的青菜炒豆腐，一本正经道：“我和江董就像它一样，清清白白。好嘛？这位女士，请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啊？”小芳顿感失望。
　　朱龚看她这样感觉好笑，“你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八卦了吧？你不知道书里都是知道的越多的人死的越早么？”
　　小芳白了他一眼：“你不懂，八卦是人类共有的财富。我在上个公司聊八卦，被老板偷听到了。结果他还没听全，我跳槽以后还忍不住给我打电话问我那天到底说了什么。”
　　（ps：请勿模仿。）
　　白主管：“噗。”
　　他们在这边笑闹，宁叙抬头看见路秘书一个人，就招呼他过来一起坐。
　　“诶！路秘书！这里这里！”
　　路秘书从善如流地过来了。
　　宁叙快乐地给他们介绍：“来来来认识一下，我的新朋友，路秘书~”
　　“这还用你介绍，我们认识他的时间都比你久好吧。路秘书快坐，随便吃随便喝。”
　　然后一张不大的桌子就这样挤了五个人。
　　宁叙热情地给自己的新朋友夹菜，关心地问：“路秘书哪里人呀？”
　　路秘书客气回答：“内蒙的。”
　　“噢噢。”
　　到这里，这段对话还算是正常的。
　　“那你会不会骑马呀？骑马上学？”
　　“……嗯我会骑马，但不会其骑马上学，非机动车不能上路。”
　　“那你们骑马要不要考驾照呀？”
　　“……考马照。”
　　“那你们那里马是不是很多？到处都有？”
　　“嗯，我们出行骑共享单马，用的时候扫马。”
　　“你有女朋友么？她是哪的？”
　　“新疆的，骑葡萄干上学。”
　　其余三人：“……”
　　小芳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路秘书刚一回来就成了宁叙的好基友了。
　　一顿饭就这么插科打诨地过去。
　　下午还是照常上班。
　　虽然只认识了半天，但宁叙觉得自己和路秘书的革命友谊已经非常深厚，足以携手患难，足以遮风挡雨。
　　当然遮挡的都是他的风雨。
　　比如这种时候——
　　会议室。
　　长桌两侧座无虚席，气氛肃然。
　　项目负责人已经开始陈词总结。
　　“这就是我们的最终方案。”
　　接着营销部经理道：“后续的推广采用稳扎稳打的方式，广告合作也安排好了。”
　　两边都汇报完了，所有人都等着主位上的江景听开口。
　　“这个项目是关于我们公司最重要的社交软件之一，我不否认你们这个需要扩大媒体功能的方案。”
　　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如同上等的大提琴一样历久弥新，悦耳动人。
　　但在场没有人有心情欣赏，因为江景听顿住，声音骤然变冷。
　　“这份完整方案我前天就看过，你现在这版和那版几乎没什么差别。我也强调过我需要完整的生态群，甚至前天特意让你提醒你，在最终方案完成之前，和其他部门协商，和运营协商，怎么构建完整体系。”
　　江景听声音慢下来，看向冷汗涔涔的项目负责人，眸光冰凉：“很显然你的眼里只有眼前的任务，你是应付我，还是等着我来给你写方案？”
　　项目负责人气都不敢喘，江景听又把目光挪向另一边的营销部经理：“你也一样，项目开始之前我就说过，21世纪了，请你们推陈出新。看来社群运营的课全都白上了。这次给我的东西，还是老样子,全是硬广告，就联系了几个合作方，交个计划书，等着让我签字。敷衍的程度比他还要离谱。”
　　整个会议室霎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屏息凝神。
　　那两个被训的负责人和经理压根头都不敢抬起来。
　　“以后请不要再拿随随便便的东西来浪费我时间，散会。”
　　说完，江景听起身离席。
　　守在门口的宁叙看着江景听第一个踏出会议室，后面跟着还有事要找他的员工，路秘书也抓紧跟上了。过了一会，又出来了一个个唉声叹气、满面愁容的倒霉蛋。
　　宁叙看路秘书先走了，抓紧打探消息：“咋了你们，挨?了？”
　　那位项目负责人年逾四十，此时此刻眼中满含泪花：“呜呜，宁秘书，我回去改方案了。我是罪人……”
　　宁叙目瞪口呆地目送他们离开。
　　等他赶回顶楼的时候，路秘书刚好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你咋不进去？”宁叙问他。
　　“有人在报告事情，我出来等你。”
　　宁叙眉开眼笑，撞了下路秘书的肩膀：“好兄弟！”
　　“等会进去要小心。”路秘书提醒道：“董事长对今天的项目很不满意。”
　　“噢噢。”宁叙应声：“我其实还没见过江董发火。”
　　路秘书好像有点惊讶，想了想，又道：“也不算发火，董事长是很克制的人。准确来说是，训人。”
　　宁叙也回忆了一下：“那我好像也没有。”
　　他每天只是沐浴在嘲讽的洗礼中。
　　过了一会，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宁叙屁颠颠地跟在路秘书身后进去。
　　江景听坐在办公椅上，脸庞白皙如玉，下颌线清晰流畅，是顶号的容颜。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冷，又气场十足，像是强大又高傲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