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但魔尊却始终没有发问的意思。
也许是他很自信,苏燃灰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翻出什么浪花。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男主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所谓楚哥吸引走了。
一整天下来,燃灰只听他一个劲的阴阳怪气,旁敲侧击:“可也曾有其他人和师兄出双入对?”
“这凌霄阁的风景极好,师兄是单单和我看过,还是和那素未谋面的楚哥哥也一同看过?”
燃灰:“……”
他否认还好,白夜就消停会儿;
一旦从他口中得到了不想听的答案,小白花就瞬间变成食人花,笑容里杀气腾腾,“原来如此……看来我得加倍努力,才能讨来师兄的欢心。”
明明在意到了极点,却还硬是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一口锋利的牙都快咬碎了。
燃灰心累:从来不知道男主这么会拈酸吃醋。
回去的路上途径伙房,他突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思,片刻后温声开口:“师弟劳累一天,肯定饿得很,也该用晚膳了。”
白夜脸色微微一僵,还没来得及想办法拒绝,只听燃灰继续道:“我技艺不佳,不知白师弟可会做饭?也能让师兄尝尝手艺。”
距离魔尊上次亲自做饭,已经是不知多少年前的旧事。
那时他尚未正式拜入仙门,还是个天真意气的少年人,家境贫寒,只一把粗铁剑傍身,却满腔豪情壮志,认为自己乃不世出的天才,誓要在求仙大道上走出条旁人难以企及的路。
只是当时的朝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未来的路会与年轻时的设想截然相反。
往事如风,在心间带起两片落叶,就沉入池塘,没了声响。
面对苏燃灰的无理要求,白夜心中冷冷一哂,这世界上能让魔尊洗手作羹汤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
但不知怎的,对上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头脑就一片空白。
等再回过神来,白夜站在伙房火焰猎猎的灶台旁,毫无瑕疵的手里头端着两个木盘,里头各自盛着一份菜。
魔尊:“……”
燃灰没注意他是如何的自我怀疑,低头轻轻闻了闻菜香,又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
白夜顿时目光灼灼地注视过来,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如何?”
心中暗自懊恼,炒第一盘时太过生疏,底下的肉糊了不少,放的盐也过量了,当真是丢脸。
要是再让他炒一次,肯定会要好上许多。
燃灰垂着眼,好半晌,露出个稍纵即逝的笑:“很好。”
意料之内的味道。
虽然食材不同,佐料不同,这个世界的魔尊也明显手生不少,做出来的成果却和上个世界有七八分像。
就连做饭的步骤,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莫名崩坏的剧情,相似的名字,腰侧的图案,以及眼前的证据。
已经无法用巧合来解释了——朝邺和楚风烨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燃灰一出神,白夜就极其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浅色的瞳孔骤然阴沉,红唇却越发翘高了:“师兄,你在想什么?”
燃灰回神,抬眼望向他。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白夜立刻又低眉顺眼:“师兄不说话,我心里直发慌,是不合你口味吗?”
男主对上个世界当真半点印象都没有了?
燃灰难得生出几分好奇心,想试探一下。
他垂下眼,语气缅怀:“不是……只是你做的东西滋味很熟悉,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说出这句话来,伙房内气温骤降,米缸的盖子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白夜似笑非笑,轻声复述:“故人?”
燃灰对他的恐怖语气若无所觉,继续道:“说起来也当真是巧,那人身上也有一个和你相近的胎记,或许是缘分吧。”
气氛突兀一凝。
魔尊声音滞涩无比:“……胎记?”
燃灰抬眼看向白夜,有点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突然这么大。
怒火伴随着惊妒席卷经脉,气血再次逆行,白夜咬紧牙关,再也控制不住面上表情,神态阴沉得可怖。
苏燃灰不明真相,朝邺却清楚得很。
他腰上的图案根本不是什么胎记,而是稀有蛊虫盘亘留下的痕迹。
这蛊虫乃秘法练就,世上仅存两只,其中一只在魔尊体内,另一只,则属于他曾经的师兄——
楚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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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卧房的路上,白夜罕见的沉默,心事重重。
燃灰看了他好几眼,不知道男主在想什么,但也懒得多管,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行至半途,月光如水,踩着那道颀长的影子,白夜冷不丁出声:“师兄……”
“你可曾见过抱鸾真人?”
这问题来得突然,燃灰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来,这应该就是原书主角受,那位抱鸾峰的清冷仙尊。
叫什么来着,楚……楚什么?
不怪燃灰没印象,大纲里一直用抱鸾仙人代指原主受,一百多页的狗血苦情剧翻下来,他能记住个原姓,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002不在,想重新补大纲都不行,现在有点头秃。
燃灰心里叹气,面上扬起个笑来:“这是自然,怎么了?”
他的反应慢在白夜眼里是另一层意思,心重重往下坠:“师兄觉得抱鸾真人如何?”
想了想,燃灰按照原主心态谨慎措辞:“真人仙姿无双,我等自是敬仰万分。”
“只可惜抱鸾峰与凌霄阁之间隔了太远距离,抱鸾真人清冷出尘,不问俗世,我等弟子平日没资格面见真人。”
他随口感慨一句:“若是有朝一日得以叩见真人,便又了却一桩心愿。”
仙人垂着眼,堪称落寞的神情映在魔尊眼中,朝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姓楚,见过和自己相似的胎记,如今早已断了情分,不复得见。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苏燃灰当年的旧情人,恐怕正是楚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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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林中无风。
烛火融融,白夜只披一件里衣站在铜镜面前。
白日里的无辜消失殆尽,他沉着眼,透过稍显模糊的镜面,从自己头顶的发旋一路看到脚底。
这具身体的确是魔尊的,面容也和他当年相似,却又略有区别。
十八岁的朝邺五官更为英气俊美,鲜衣怒马少年郎。但秘法强行重塑了他的骨骼,再加上进行了一定伪装,越发影响了面孔,从英气变成了精致。
……看起来,与当年的楚逢颇有几分神似。
一声清冽的脆响,紧接着裂痕蔓延,一人高的铜镜就这么在他眼前成了齑粉。
毁了一面镜子,魔尊心中暴郁依然不得解,急需纾缓体内疯狂翻涌的魔气。
檀木门被风吹开又合拢,一道黑影在众人无知无觉时,翩然下了凌霄峰。
尊上回来了!
这个消息口口相传,被迅速传遍了魔宫。
森森白骨和翻滚岩浆凝成的高高王座上,如今坐了个高大的男人。
他脚边是无数或狰狞或妖娆的魔族,任何一个拉出去,都是让人仙两界诛之而后快的魔头。
在朝邺脚下,他们却恭敬地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
得了准许后,才有只身长八尺的巨魔小心开口,声如雷霆滚过:“尊上突然回到魔界,可是有什么突发要事?”
和他们比起来,尊上的这缕神识看起来小得可怜,连塞牙缝都不够,却并没有魔敢去尝试篡位。
朝邺托着下巴,成年体态的他面容深邃,锋利又危险,表情此时却阴沉得要滴水:“本座心情烦闷,难以控制魔气。倘若继续呆在归衍宗,恐怕会被发现端倪。”
心情烦闷?!
群魔大惊失色,要知道,魔尊上次心情烦闷,魔域可是直接血流成河整整三日。
他们忙问:“怎么回事,可是有人冒犯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