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得知此事,凌霄真人简直把肺气炸,当时就要去找朝邺决一死战,却被楚逢拦了下来。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朝邺语气虚假:“那是自然。多谢凌霄阁割爱,魔宫当然会精心照料,绝不让它断一根树枝。”
楚逢淡淡道:“魔尊费尽心思潜入仙界,却只为抢来一株观赏用的梅花么。”
魔尊理所当然:“是又如何?本尊想做什么从来随心所欲,恐怕还用不着真人来指手画脚。”
楚逢注视着他,反问:“可我怎么记得,魔尊从不喜欢任何花草?”
越是和楚逢待在一处,朝邺便越是烦躁难忍,昔日情分和嫉妒怒火拉扯,让他很想直接把楚逢扔出魔界。
勉强按耐住性子,魔尊语气低沉:“我不喜欢,自然有的是人喜欢,真人未免太过多管闲事。”
楚逢却像听不出他话里的不快:“有人喜欢。”
复述一遍,他往前走过两步,忽道:“喜欢的人既然不是魔尊,那莫非是与你两情相悦,甘愿离开仙界的……苏燃灰?”
苏燃灰这个名字从楚逢口中说出来,顿时让朝邺手指收紧,青筋在手背上鼓出弧度。
他面孔含霜,语气轻而慢:“既然知道,真人何必还要再问,平白无故多此一举。”
楚逢却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发:“我前些时日因事去了趟妖界,从妖王口中得知,魔尊最近得了个爱宠,甚至为他将妖王重伤。”
他直视着朝邺,慢慢道:“‘爱宠——那便是如今的苏燃灰,对吗。”
爱宠这个词,朝邺已经很久没听到过,毕竟苏燃灰的地位,如今魔宫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恍惚片刻,他咬肌慢慢绷紧,丹凤眼也阴鸷得可怕,冷嗤一声:“那金毛蠢货,早知道他管不住嘴,当时就不该给他留下舌头。”
没有立刻否认这个称呼,在楚逢看来,就是变相承认。
抱鸾真人看着曾经的好友,口吻中带着淡淡的失望:“为了一己私欲,把他束缚在此,当作逗弄戏耍的爱宠——这就是你曾经说过的两情相悦?”
朝邺脸色微妙一瞬,心道逗弄戏耍?他的好师兄逗弄戏耍自己还差不多。
但这种话没必要对情敌多说,魔尊冷冷一笑,阴森森磨着牙:“不然呢?难道让我把他放了,看着你们两个做一对双宿双飞的鸳鸯?”
魔尊这话里浸满了陈年老醋,楚逢的眼神却瞬间变得很疑惑,仿佛在问这是何意。
但他还以为这是魔尊羞辱人的话,并未放在心上,平心静气道:“我只是想来提醒魔尊。之前我愿帮你遮掩一二,是相信魔尊所言非虚,的确与苏燃灰彼此心悦。那看在你我旧情上,我也不是不能通融。”
话锋一转,“但若是你当真逼迫于仙界道友,那我自然也无法坐视不管。”
“坐视不管?”朝邺似笑非笑,语气里泛着冷意,“真人想如何坐视不管,把他重新抢回去?”
“我随时奉陪。”
面对魔尊逐渐汹涌的杀气,楚逢神色不动:“我只是觉得,若非两情相悦,魔尊便莫要强人所难,恐怕只会自食恶果。”
朝邺眼皮都不眨一下,倏地轻笑一声,再开口时:“真人当真不适合做说客,那我便同你挑明了吧。”
他语气很淡:“是苏燃灰招惹我在先,若是想让我放他走——”
平地惊雷,“除非我死了。”
天边远远滚过一道沉闷怒吼的轰雷,阴云密布在旷野上,山雨欲来。
黑衣白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楚逢沉默片刻:“这么说来,魔尊是半步也不肯退了。”
朝邺此时的怒火却没刚刚那么外露了,淡淡道:“我与真人早已两清,真要争起人来,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句话却不知戳中了楚逢的哪块伤口,他眼神一黯:“……未曾两清,我还欠你许多。”
朝邺很诧异似的咂舌:“真人竟然欠我许多?我看真人的态度,倒像是我还欠真人一条命。”
楚逢如今是脸皮很薄的正人君子,几乎是瞬间,就被魔尊噎得哑口无言。
僵持许久,最后还是楚逢退了一步,如今他人在魔界,朝邺实力又远胜于自己,真动起手来,不会有带走苏燃灰的机会。
“你的事我没资格再插手。”
深深看了魔尊一眼,楚逢只低低道:“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抱鸾真人离开,暴雨如注的平原上只剩下魔尊一人。
静默许久,一声几近于无的呢喃被雨声堙没。
“我从不后悔。”
-
回到魔宫已是深更半夜,苏燃灰早已睡下。
衣衫干爽地躺到床上,熟门熟路搂住师兄绵延的腰线,朝邺闭目回想。
成功赶走了楚逢,便像是心口放下一块巨石。朝邺怕的就是两人旧情复燃,现在看来,又被他掐灭在了萌芽之中。
但楚逢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对师兄自然是百般纵容,但如今外界人如何看苏燃灰,恐怕只当是爱宠情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腻味的那种。
几乎没有犹豫,魔尊就做出了决定。
脖颈上喷洒的吐息炙热,身后人大狗似的蹭了蹭,头发扎得人肩背发痒。
他冷不丁出声,在黑夜中额外明显:“师兄……”
燃灰本来想装睡不理人,但紧跟着,朝邺语气幽幽:“我知道你还没睡着。”
燃灰:“……”
他装作刚被吵醒的模样,微微偏过头:“尊上有事?”
黑暗中,魔尊浅色的瞳孔却很亮,语气一本正经:“师兄,做我的魔后吧。”
第63章 仙侠世界
夜晚寂静如水, 魔尊的异想天开也就额外震耳欲聋。
魔后?
燃灰:神经病吧,这么突然。
他沉默片刻,委婉道:“尊上还是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朝邺唇角瞬间下拉,嗓音气恼:“师兄不信我?”
燃灰不是不信, 就是太相信了, 所以才不想应付异想天开的狗男人,平白无故惹一堆麻烦。
他困顿地又把脸转回去, 随手打开朝邺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自然是信的, 但不必。”
朝邺心慢慢沉下去, 咬着牙根追问:“为何?”
燃灰本来就是中途吵醒的,被男主坚持不懈问得不耐烦了, 勉强转动脑子想出个理由:“我是男子,如何能做魔后?”
但魔尊听见这话,倒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低声保证:“师兄不必担心流言蜚语, 有我在, 绝不会有任何人敢置喙。”
敢对魔尊指手画脚,那便不用想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想不到更合适的理由, 燃灰干脆直接耍赖, 不悦道:“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哪里需要理由?”
他又不会在这个世界待太久, 002回来就开溜,要这虚头巴脑的名分有什么用。
朝邺问了半天都没得逞, 黑暗中沉默片刻。
等燃灰又快睡过去, 他才再次开口, 声音闷闷:“师兄还不知道, 我腰间的图案是如何得来的。”
虽然很想睡觉, 但燃灰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竖起耳朵,毕竟他的确好奇。
朝邺嗓音不疾不徐,像是在讲故事:“其实这图案不是胎记,而是蛊虫。”
“此蛊用秘法炼制,名为护心蛊,分子母。若是种下子蛊,此人便会无条件承受种植母蛊之人受到的所有伤害,便如同对方的第二条命。”
“我身上种的是子蛊,抱鸾真人身上的,则是母蛊。”
燃灰在黑暗中略微睁大了眼,瞬间想通前因后果,难怪朝邺会觉得他是原书受的替身,想不到他俩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他问:“你是自愿种了这蛊?”
“怎么可能。”
朝邺似乎是笑了一下,即使隔着数百年再回想起过往,语气仍不平静,“这蛊虫在尚未筑基时种下,效果才最好。我那时刚刚拜入仙门,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主动种下这东西,做楚逢的第二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