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他才不去当现眼包,这位置谁爱坐谁坐,何况还有正主在。
但夏淳白也不想坐,而是直接坐到了燃灰身边。
燃灰转过脸,疑惑地瞥他一眼:“?”
夏淳白装瞎,假装自己毫无存在感,淡定地喝了口白水。
两个最该坐的不坐,其他人更不敢坐。最后不懂看人眼色的彭导见那里空着,一屁股坐到叶如澜旁边,大咧咧道:“叶先生,我敬您一杯!”
叶如澜气场沉了一瞬,身后的王佑立刻微笑道:“不好意思彭导,叶先生不喜欢喝酒。”
叶先生如果真的喝了,那才叫奇怪。彭导也不尴尬,直接仰头把酒喝干,豪情万丈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您不用喝,我敬您就好!”
此言一出,那些蠢蠢欲动想要搭话的人立刻抓住机会,纷纷上前敬酒,主要目的是为了在叶先生面前混个眼熟。
叶如澜面前的酒杯一口未动,神色淡淡,面对怎么样的恭维话都无动于衷。
身边人都去了一圈,夏淳白也随大流起身敬过一杯,叶如澜照旧不为所动,看在双方曾经认识的份儿上,意思性举了举酒杯便算完。
实在是有些尴尬,敬完酒,夏淳白就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场。
其他人忙着套近乎,燃灰则在认真吃东西。他吃了太久盒饭,实在是馋得厉害,难得有机会吃点好的,自然不会错过。
王佑看得心里暗暗焦急,不动声色挪到燃灰背后:“季先生,您不去敬叶先生酒?”
燃灰头也不抬:“为什么要去?叶先生又不缺我一个敬酒的,而且他也不喝。”
王佑有苦难言,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老板那九曲十八弯的玲珑心思,没办法,只能竭尽脑汁做助攻:“您怎么知道不会——叶先生是特意为您坐了凌晨航班赶过来的,说不定您去敬酒,他就喝了呢?”
燃灰被他絮絮叨叨烦不胜烦,放下筷子起身,端起酒杯径直走到叶如澜面前。
面前阴影落下,叶如澜仰起脸看自己年轻俊美的情人,视线很深。
燃灰直接把白酒闷了,干脆道:“叶先生,我敬你一杯。”
众目睽睽下,叶如澜拿起面前阅尽千帆仍然满杯的酒杯,像他那样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把酒杯往下一扣,证明自己喝得一滴不剩,厚此薄彼意味明显。
身后好像有倒抽凉气的声音,燃灰略一挑眉,故意道:“叶先生不是不喜欢喝酒?”
叶如澜看着情人肆意张扬的眉眼,眼神很深,像是一路把人望进了心底。
他嗓音和缓:“是不喜欢,但总要为你破例。”
这话的意思,已经堪称直白了。
燃灰没表露什么,两人昨晚的争执还历历在目,他知道这是男主自知理亏的示好,淡定地坐回原位。
旁边人看他的眼神已经肃然起敬,甚至称得上惶恐。
酒过三巡,彭导已经有了耍酒疯的意思,举着杯子大舌头吹牛,对着叶如澜发誓自己要拍出一部名垂青史的好片,绝对不会让叶先生亏钱,您老人家就放一万个心吧!
兴致上来了,他直接上桌现场表演一段即兴歌唱,男高音简直要穿透云霄。
这导演仿佛要疯了,制片人擦着冷汗,对叶如澜道:“叶先生一路舟车劳顿,不如您先回去休息?”
叶如澜没怎么动筷子,闻言略一颔首:“也好。”
王佑闻言大喜,立刻带着殷殷期待看向燃灰。燃灰这次没装傻,站起身来:“我送叶先生回去吧。”
其他人当然没有异议。
燃灰推着叶如澜离开包厢,等出了门,才问:“叶先生订的房间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叶如澜不回答,王佑嘴里发苦,面上强撑着微笑,睁眼说瞎话:“是这样的季先生,我们今天来的匆忙,总统套房已经被订走了。”
燃灰:“?”
他很惊讶地看着王佑,心道你这王牌秘书就是这么当的:“就不能用钞能力把总统套房抢回来?”
王佑默了默,面不改色:“叶先生想沉浸式体验演员的生活,所以我们已经和彭导说好,今晚和大家住一起。”
燃灰:……认真的吗。
他语气委婉:“我们的居住环境连酒店的大床房都比不过,不如叶先生再考虑一下?”
拍摄片场实在是太偏远,为了赶拍摄进度,他们这群人只能住在民宿里,影帝都不例外。
其他还好,燃灰什么艰辛条件没经历过。只是现在正值酷夏,蚊虫特别多,每天睡前都要打好久蚊子。
但劝了几句,叶如澜都没什么改变主意的意思,手指交握在膝头,淡淡道:“你能住,我当然也能住。”
既然他这么坚持,燃灰也没话说,推着叶如澜上了制片人安排的车。
一路无言,直到进了民宿,气氛才又活跃几分。
分给叶如澜的这间房还算干净,燃灰和王佑一起仔细检查过,没什么其他问题。
王佑很快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独处,临走时对着燃灰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的恳切姿态。
燃灰不置可否,等王佑把门带上,才收起脸上的表情。
他回过身,叶如澜已经亲手把房间唯一一张椅子的浮灰拭去,拉到自己面前,一双狭长的眼定定注视着季燃灰。
沉默两秒,燃灰如他所愿坐到对面,语气淡淡:“叶先生今天来得真是突然。”
叶如澜平视着他,也许是喝了杯酒的缘故,情绪比平时要外露些,眉眼间有浅浅的无奈和纵容:“算不上突然,季先生应该明白我来的原因。”
燃灰的确明白,只是没想到男主动作会那么快。
他略一挑眉:“那我昨天说的话,叶先生看来已经想清楚了?”
叶如澜颔首,拿起王佑留在这里的公文包。
燃灰目光落在上面,的确很好奇叶如澜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
紧接着,他震惊地看着男主拿出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六个大字:股权转让协议。
燃灰:“……?”
叶如澜把文件递到他面前,抿直薄唇:“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回去做公证,这些股份就会到你名下。”
叶氏的股份,什么概念,每年光是分红就足够让季燃灰躺平。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外头怎样腥风血雨的眼红。
从震惊中回过神,燃灰伸手,把这份文件随意翻过一遍,眼神莫测:“叶先生确定?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几张纸的价值。”
叶如澜以为他喜欢,不动声色松了口气,语气笃定:“只要你签字,那它就是你的。”
燃灰却收回手,没接。
叶如澜手很稳地停在半空,表面上照旧不动声色,实际上一颗心已经高高悬起。
短暂的沉默后,燃灰揉了揉眉心,语气很淡,却瞬间让叶如澜心坠下去:“原来这就是叶先生给我的答案。”
对叶如澜来说,钱是最没有价值的事物,当然可以轻而易举给出季燃灰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但这对燃灰来说,却没什么意义。
男主不会想用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方式,以为这么严肃的事给点好处就能过去吧?
直勾勾看向紧绷着唇的男人,燃灰语气疑惑:“我很好奇,叶先生是觉得我贪财,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我吗?”
“不。”
出乎意料的,叶如澜低声否认了:“不是补偿。”
拿着文件的手失去力道,缓缓落到膝上,他垂着眼,语气里带着无奈的浅浅挫败:
“——是我认真找过一遍,只有有钱这个优点,能勉强讨你喜欢些。”
男主这近乎自卑的话大大出乎了燃灰的意料。
他沉默片刻,语气和缓几分:“叶先生未免太妄自菲薄。”
叶如澜却摇头,语气平静:“不是妄自菲薄,这是事实。”
“昨天晚上挂完电话,我想了很多。”
像是深思熟虑过,男人抬眼定定望向季燃灰,指腹捏紧那薄薄的纸张,几乎留下指印:“季先生,我和你差了足足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