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抱着这种坚定的信念,他才活到今天。
心中有了几个猜测,打算回去验证一番,谭暄端着盘子起身,目光环视一圈,突然有两个人引起他的注意。
两个学生坐在不远处的角落,相对而坐,穿的都是校服。之所以会让谭暄注意到,是因为他俩的长相都十分优越俊美,在一群灰头土脸的高中学生中鹤立鸡群。
其中看起来俊美无害的那个吃饱了,放下筷子,面前餐盘还剩下一半。
另一个带着几分痞气的立刻把那餐盘端到自己面前,毫不嫌弃地继续开吃。
谭暄:“……”
这种地方还敢敢谈恋爱,要么就是实力超强的玩家,要么就是无知无觉的NPC。
正猜测着,那个吃剩饭的帅哥突然抬起眼,准确无误对上谭暄的视线。
一双锋利如勾的眼狭长危险,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谭暄浑身一抖,忙不迭低下头去,匆匆端着餐盘离开。
离得远了,那种寒芒在背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这两人一看就不普通,他暗暗留了一个心眼,记下两个人的长相,才出了食堂。
晚饭时间只预留出四十分钟,吃过饭,燃灰本来想独自在这座校园里探探情况,但贺闻野非要跟着他一起,于是硬生生变成了饭后散步。
贺闻野也不嫌热,手非要搂着燃灰肩膀,勾肩搭背的。燃灰懒得管他,自顾自查看这所学校的地形和布局。
偶尔和遇见的坏学生打招呼,对方视线落在燃灰身上,语气好奇:“他是?”
贺闻野手臂收紧,挑眉,言语之间甚至带着几分得意:“管我的人。”
对方恍然大悟,立刻恭敬地叫:“嫂子好!”
燃灰:“?”
他挣开贺闻野的手臂,很是无语。
贺闻野也不恼,身心舒畅地跟在他身后,往高三教学楼走去:“胆子这么大,敢对着债主甩脸色了?”
那你也得有点债主的自觉吧。
不过校霸这人就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燃灰也没什么办法。
一路把他送回教室门口,这时晚自习已经开始。
言晔还没回来,燃灰打声招呼就要进门,却被贺闻野拉住手臂。
将近七点,天已经黑下来,走廊上亮起一排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黝黑。
贺闻野桀骜的脸上没了笑,多出几分严肃:“晚自习的时候别出教室门。”
心念微动,燃灰对上他的视线:“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用力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贺闻野最后叮嘱:“我有事要出学校一趟,等你下晚自习回宿舍了,路上小心。”
顿了顿,又不情不愿添上一句:“我不在,可以让言晔送你一段——就这一回,听到没?”
燃灰:“……”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有猫腻。
他嘴上敷衍着答应,转头进了教室。
贺闻野离开后,言晔很快进了教室,学霸又恢复成最初的清冷矜贵,看不出喜怒。
想起吃饭前做出的选择,燃灰心虚地摸摸鼻子,对言晔露出个讨好的笑:“回来啦?”
目光淡淡落在燃灰那双弯起的眼上,言晔垂眸,自顾自坐回原位,拿出试卷。
明显是生气了,不想和他说话。
燃灰自知理亏,所幸他现在深谙哄男主的套路,一只手从桌下伸过去,盖住言晔的左手,柔声道:“别生气了,我当时只是怕你们吵起来,所以急着把你俩分开,绝对不是真的想跟贺闻野去吃饭。”
言晔目光落在那两只交握的手上,没有挣脱,只微抿起薄唇,半晌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他是我债主……”
察觉到言晔的气场又沉几分,燃灰灵光一闪,做出愤慨状:“贺闻野就是个土匪,脑壳有病,我说的话他半个字都不听!”
“我要是不跟他去吃,他能一直跟在我们后头,赶都赶不走,烦死了。”他话锋一转,“哪里跟你一样,又帅又绅士还有教养,咱们两个能好声好气地商量解释,还是和你在一起待着最舒服。”
这样义正严辞地骂过贺闻野,又狠狠吹了一波彩虹屁,言晔脸色才好看起来。
燃灰观察着他的神情,再接再厉道:“下次吃饭,我们一下课就出门,趁着贺闻野不在,先去食堂,让他找不着,气死他。”
骨节分明的手指反手收紧,言晔气场终于彻底和缓,浅色瞳孔里倒映着燃灰的影子,矜持颔首:“嗯。”
总算是把这个男主切片给哄好,燃灰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正好铃声响起,到了上自习的时间,所有学生都不准再交流,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
燃灰脑中还记得贺闻野的嘱咐,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在无限流副本里,如果做一只没有好奇心的乌龟,那就永远也不能破解谜题。
头顶白炽灯明亮,四周的同学都在奋笔疾书,他不着痕迹环顾四周,视线在某个方向一停。
教室的角落,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空位。
而那个空位旁的同桌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异样,头埋得很低,自顾自做题。
但燃灰还记得,那个空位置上坐的是个男生。
——正好是那个富二代群体中情绪激动喊着自己“看见了”的那个男生。
他心中若有所思,等晚自习的课间铃声一打,就站起身想凑近些看看,却冷不丁听见身后言晔问:“你去做什么?”
燃灰起身的动作一顿,很快找了个借口:“我去上厕所。”
结果言晔直接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
燃灰:“?”
不是,你是小学生吗,上厕所也要成群结队。
他试图拒绝,但言晔的态度很坚决,语气淡淡:“你不能一个人出门。”
像是在防着什么一样。
男主们的态度越是防范,燃灰越是好奇夜晚的教室外有什么蹊跷。
他心里燃起搞事的小火苗,嘴上先故意答应下来,跟在言晔身后出了门。
和白天截然不同,此时的走廊长而空旷,灯光幽幽投射在头顶,此时才多出几分寂静的恐怖。
跟着言晔走过一个个教室,学生仿佛不用外出似的,都闷在教室里,燃灰只能看见一排一排的后脑勺。
安静得简直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他皱眉,却什么都没说,继续跟在言晔身后,走过长长的走廊。
一路无事,走到男厕所门外,言晔停下脚步,他有轻微洁癖:“我在外面等你。”
燃灰要的就是这句话,答应一声,自己越过洗手台,走进厕所内间。
卫生间干净整洁,还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对一所正常高中的课间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打量一圈,燃灰目光落在尽头那扇半开的窗户上。
言晔等在厕所外,时间一长,他略皱起眉,在门口喊了一句:“燃灰?”
很快,回应声从里间闷闷传来:“怎么了?”
眉心松开,言晔又退回到厕所门口:“没事。”
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燃灰还是迟迟未出。
嗓音提高:“你好了吗?”
这次厕所里久久没传来回答,耳边只有水龙头往下缓慢滴水的声音。
视线一冷,言晔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推门而入,一眼看见那扇大敞的窗户。
顺着窗户,可以走到其他楼层。
空气中温度物理意义上下降得飞快,言晔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某种极度刺激的兴奋却涌上脑海,让他那浅色的瞳仁收成一线,呼吸也跟着急促颤栗,心脏鼓沸着,几乎从喉咙里跳出来。
还是发现了吗。
那就没办法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错过了,错过了那就没办法了,谁也救不了他。
迫不及待地疾步走到窗边,言晔俯身看去——
“言晔?”
动作凝固,言晔慢慢转过脸,燃灰从一个厕所隔间走出来,疑惑地看着他:“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