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offer像是雪花一样纷至沓来,之前投递的那几家公司全都伸出了橄榄枝,都说自己急招人,恨不得连面试都不用,就让燃灰直接入职。
最离谱的是,某天他甚至接到了从没有投递过的企业offer。
燃灰都愣住了,在确认了公司名称之后,温柔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没有投递过你们公司。”
HR的声音远了一点,像是在询问同事;片刻后又凑近,声音甜美,毫无异样:“不好意思呢,应该是系统出了点故障,把你的简历投到我们这里来了。”
“但你的简历很符合我们这份工作,真的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们的实习岗是很有竞争力的,如果你能入职的话,可以获得很大的能力提升……”
HR姐姐滔滔不绝地细数着优点,好像现在求职的人不是陆燃灰,而是这家公司。
燃灰:“……?”
他沉默着,心道你们这种顶级世界五百强企业,就这么缺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吗?
别太搞笑。
除了实习以外,还有学业。
陆燃灰这学期申报了奖学金的评选。按道理来讲,他的学业优秀,社团活动参与积极,在同学和老师心中评价都很高,按照投票结果来说,这奖学金非他莫属。
但今年的评选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家里很有背景的同学,硬是改了今年的评选标准。
因为一个很可笑的“体育平时分不足”,燃灰被刷了下去。
但这种事也没什么办法,和关系户比,只能吃个哑巴亏。
燃灰本来也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都已经接受了。但突然,学院里爆出了领导受贿的丑闻,贿赂人正是那个关系户。
兜兜转转,奖学金又落回了燃灰身上。
接二连三地有好事落到炮灰头上,这背后没有云曳的手笔,燃灰都不信。
虽然云曳人不在,但他似乎随时掌握着燃灰的所有动向,并且及时出手,帮他扫平障碍。
而且竟然做好事不留名,都不来邀功了——这可不符合大少爷的性格。
燃灰不知道男主产生了怎么样的心理变化,很是不解,偏偏还得装出一幅一无所知的模样。
只能一天三遍地祈祷大少爷赶紧死心,不要再来视奸他的生活了。
很快,到了毕业论文选题的截止日期,需要论文导师在选题那里签字确认,偏偏导师人在外面参加学术研讨。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燃灰没办法,为了毕业,只能苦哈哈地骑车出校,去找导师签字。
这么来回折腾,等终于拿到签好名的文件回到学校后,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将近初冬,天暗得很快,路灯一排排亮起。
燃灰在校门外停下共享单车,等走到门口时,遥遥看见两个人在拉拉扯扯。
其中一个人很年轻,似乎是本校同学;另一个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长什么样,身材矮瘦,一身破旧待洗的军大衣,头发也乱蓬蓬,像把枯草。
燃灰微微皱眉,第一反应是本校学生被流浪汉缠上了。秉持着帮助同学的想法,快步走上前:“怎么回事?”
走近了他才发现,竟然是同门师弟:“小赵?”
满脸无助的小赵看见陆燃灰,顿时如蒙大赦:“陆师兄!”
他立刻甩开了纠缠不休的流浪汉,快步走向陆燃灰,一幅松了口气的模样,指着身后:“这大爷说他找你,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
找我?
燃灰一愣,怀疑自己是听错了,紧接着就看见那流浪汉一样瘦小猥琐的男人转过身,露出张苍老而饱经风霜的脸,一双冒着精光的小眼在纵横的皱纹中灵活转动。
在看见他之后,立刻大步朝着陆燃灰走过来,声音粗嘎难听:“陆燃灰!”
见他真的认识自己,燃灰眉头一皱,立刻道:“辛苦你了小赵,回去吧。”
小赵没有二话,立刻匆匆溜走,临走时好奇地揣度:陆师兄看起来家境挺好,怎么会认识这种乞丐一样的男人?
燃灰也想知道。
所以在小赵走后,他看向男人,语气尽量客气:“你是?”
男人破口大骂,一口西北方言,陆燃灰反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听懂:“心野了,故意装不认识老子?我是你亲爹!”
燃灰:“……?”
002:【?】
燃灰简直要愣住,这是什么离奇的走向?
“陆燃灰”那毫无存在感的父亲,竟然找到京城来了!
见到原身的生父,燃灰有一瞬间的心虚。但陆父似乎并没有看出他与自己儿子的异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干净的衣着,眼中精光四射:“翅膀硬了?你这不孝顺的东西,一个人在这里享福,留我跟你妈在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
燃灰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差点忘了——在宿主进入世界开始任务之后,剧情自动补全,记忆篡改,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就是陆燃灰。
哪怕他和原主长得完全不同。
心里有无数疑问,但这里人来人往,明显不是问话的好地方。燃灰深深吸了口气,原本要回学校的脚步一拐,带着陆父去宾馆里开了个房间。
等进了门坐下,就开始盘问,很快问出了个大概。
燃灰终于彻底了解了原主的背景。
陆母是个病人,常年瘫痪在床,需要人照顾。陆父则生性好赌,游手好闲了一辈子,家底都赌输了个精光。
在听说隔壁镇开了一家新赌场之后,他马不停蹄地过去尝鲜。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里输出了一个想都不敢想的数。
赌输了一大笔钱,他当然还不起债,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但那个赌场的管事王叔笑眯眯告诉他,他的亲儿子在京城交了一个很有钱的少爷当男朋友,那少爷有的是钱。
所以陆父二话不说,就跟着王叔来到了京城,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燃灰。
燃灰:血压上来了。
他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你欠了多少?”
陆父含糊道:“这谁晓得,就每天玩几把,不知不觉就输多了嘛。”
怒气上头,燃灰这才明白,为什么炮灰每次往家里寄钱,都只寄上几百。
就算寄再多回去又有什么用?还不够陆父赌的!
他一瞬间甚至很同情原主,摊上的是什么地狱开局。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搞清楚他到底赌输了多少钱:“你说的那个王叔在哪里?我要见他。”
陆父百般不情愿,骂骂咧咧地试图行使权威:“见他干嘛?”
燃灰冷冰冰道:“要是不带我去,那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也见不到少爷。到时候人家欠债的是要你的手还是要你的腿,都和我无关。”
陆父气疯了,但目光落在自己儿子如今高大的身板上,最后还是强忍住怒火,骂骂咧咧带着他去找了王叔。
所谓王叔住在一栋四合院里,生得很瘦,一张鞋拔子脸,留着个小胡子,看起来就贼眉鼠眼,不像个好人。
他似乎早就知道陆燃灰会来,半点都不惊讶,很和气地抬手,给两人倒了杯茶。
陆父直接啧啧喝起来,燃灰却没动,直奔主题:“王叔,我爸输了多少?”
王叔轻叹,慢吞吞比出一个数,让燃灰一惊。
一座开在偏僻山沟里的小赌坊,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能赌输这么多钱?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个明晃晃的阴谋,抓住了陆父好赌的毛病,摆明了要把陆燃灰置于死地。
“要是还不上钱,你爸的手和脚就都留不住喽。”
想起什么,王叔又恍然:“啊……说不定你那些光鲜亮丽的同学们,也会知道你有个这样的亲爹?”
不夸张地说,最后一句话对陆燃灰的杀伤力,可比让陆父断手断脚大多了。
陆父这根搅屎棍立刻在旁边嚷嚷起来:“你个不孝的东西,敢不帮你爸还钱?”
换做是陆燃灰,恐怕此时已经被天文数字压得六神无主;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