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才不是歌伎
钟可欣在他身后拼命点头:“你快帮他解开,他只让男的碰他。”
向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凑近将按钮按了下去。
温辞述解脱束缚,施施然下车四处观望。他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双手自然地背在身后,仪态气场均满分。
向晚诧异地问:“他在干嘛?”
钟可欣快哭出来了:“他磕到脑袋,谁都不记得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还把自己当成了戏里的三王爷……你知道有多离谱吗?他刚才在车上,问我大靖之后经历了哪几个朝代,还问我为什么马车没有马却能唱歌!”
“他管这叫马车!!”
向晚噗嗤笑了:“就几个镜头,也能入戏太深?你确定他不是在逗你玩?”
“别笑,我真的快疯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温辞述开玩笑啊?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会落在我们头上!”钟可欣急得直跺脚。
向晚只好不笑了:“这样吧,你先带他进去检查,问问医生怎么说,我通知一下其他人。”
他还是一脸不怎么相信的样子,觉得是她这个当表姐的过于夸张。
向晚是新晋男团Flora的队长兼主唱,钟可欣是这个团的经纪人,团体一共五人且出道刚满三个月,目前人气在内娱排不上名号。
最近成员各自有些个人商务,钟可欣没法每个人都跟到,因此出事的第一时间,立刻把他这个队长给叫来了。
温辞述被带去做检查,CT报告要等一个小时。好歹是个小明星,被看见了影响不好,钟可欣便托人给他弄了个病房休息。
她说要去买点吃的,临走前,留了个奇怪的砖头给他。
温辞述仔细端详手中的长条物体,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他受到惊吓一把将它扔出去。
手机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屏幕裂了一道,不动了。
温辞述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地方实在太奇怪了!
他没再管那块发光的砖头,起身在病房里四处走动。
——自他被陷害收押之后,贴身太监兼侍卫首领庄泽野给他传消息,告知明天会带人劫狱。可杀他的人早了一步,现在又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不知道劫狱的事要如何进行。
根据钟可欣的只言片语,他大概知道了这是一千年后的世界,但她本就是个历史考倒数的主儿,说话模棱两可,完全不知道大靖期间发生了什么大事。
温辞述越想越担心明天的行动,他手上有温辞镜陷害太子、篡改遗诏的证据,万一不能出去投靠皇叔昭告天下,那温辞镜这个小人就会继续坐在龙椅上,手刃每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亲兄弟。
他必须想办法回去。
门外除了偶尔走动的白衣人外,再没有其他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温辞述果断推开房门,正欲避开白衣人走出去,却险些撞在向晚身上。
向晚个头高他几公分,手里提着袋子,两人俱是一怔。
向晚说:“要去哪儿,怎么不休息一会儿?我给你买了水,那两人已经在路上了,南之有舞蹈课来不了。”
他一边絮叨地说话一边走进来,温辞述不悦地想,一千年后的人真是没教养,每个人都直呼他的名讳,简直不分尊卑。
他不动声色地关上门,右手握拳又张开,开始活动筋骨做预备动作。
向晚背对着他把水放在柜子上,嘴里说着:“欣姐跟我说你不认识她了,到底怎么回……”
他“事”字还没说出口,温辞述迅速蓄力抬起右手,手掌作刀刃状,运用浑身力气,气沉丹田,一掌劈在了他后脖颈两寸以下。
文武双全的太傅师父曾教过他,使出七成力气劈砍人此处,会刹那间让他陷入短暂昏迷。
咔——
皮肉的碰撞让手掌边缘隐隐作痛。
温辞述一掌下去,表情冷静地等待他倒下。
一秒,两秒,三秒。
倒。
向晚行动迟缓地半转过身,龇牙咧嘴地看向他:“嘶,你打我干嘛?”
温辞述一愣,随即深吸一口气,再次举掌劈了上去。
向晚被连打两次,终于急了,试图制止他:“辞述,别打了!怎么突然跟我动起手来了……你冷静一点!”
温辞述绝望地想,太傅也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俗人罢了!一点用都没有!
趁着向晚抬手格挡,他转身推门跑了出去。
向晚顿时慌了,连忙喊道:“你别跑啊!报告还没出来呢,你想去哪儿?”
温辞述一路狂奔,中途撞翻了几个小推车,护士发出尖叫,大喊着让他停下来。
向晚跟在后面追,几个护士跟着一起追,整个走道里鸡飞狗跳,路过的病人纷纷拿起手机拍视频。
温辞述跑到一处转角,终于短暂地和他们拉开了距离,抬起头却不幸地撞见钟可欣。
钟可欣提着盒粥正在打电话:“哎哟累死我了,电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小顾,你和小庄不用来了……什么,你们已经到了……我的天,他上热搜了?不不不,我下去接你们,你们撞到记者记得绕道……”
她说到一半,呆呆地看着喘气的温辞述。
后面传来向晚的声音,温辞述眼眸一暗,侧身就往楼梯间跑。
钟可欣立马高喊:“辞述,你不在病房休息要跑哪里去!外面有记者!完了完了,他跑了!喂,你赶快和庄泽野上来!我一个人拦不住他……”
温辞述脚下一顿,电光火石间出现犹豫,随即一握拳一咬牙又倒了回去。
钟可欣已经甩掉高跟鞋准备追他,眼睁睁看着他倒退回来,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又回来了。”
温辞述在向晚他们追上来之前,反应迅速地将她拉进楼梯间里。
钟可欣已经完全懵了,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温辞述确认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道:“庄泽野在哪里?”
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是他派你来接应本王的?”
钟可欣愣了两秒,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爆笑。
她心里的侥幸气泡啪地爆破了,完蛋,他们家舞担的脑袋好像真坏了。
第2章 臆想症
温辞述最终没能得到“接应”,反倒被钟可欣和向晚架回了病房。
但是他笃定,庄泽野和他一起穿越了。
这个认知使他在回病房的过程中,没有一丝反抗,向晚不可思议地不停打量他,开始认真觉得他脑子确实撞得不轻。
回去后温辞述便闭口不言,无论二人怎么问话都问不出来。
过了十多分钟,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他的表情总算松动了一些。
庄泽野原本在舞室练舞,是被顾鸣赫硬拖过来的,身上还穿着公司批发的纯黑T恤,个头几乎抵到门框,宽大的肩膀撑起松垮面料,领口处洇染了一片汗水,愣是将普普通通的训练服穿得格外有型。
他满脸不耐烦地挑眉,遥遥望向温辞述。
额前细碎的头发被粗鲁地拨上去,飞扬浓密的眉峰下压蹙起,将双眼皮的褶皱压得愈发浅薄,眼眸窅黑深沉,嘴唇没什么耐心地抿成一条直线。
他左边眉骨上戴了颗钻石眉钉,整个人看起来不好惹到极点,然而正是这一抹张扬冷酷的神色,让温辞述奇迹般放下心来。
——这是他印象中的庄泽野,一个莫得感情的打手。
虽然眼中比以往多了几分肆无忌惮。
他下意识抛去一个眼神进行交流。
温辞述:你小子,居然和他们融为一体了。
庄泽野:?
温辞述:干得不错。
庄泽野:?
旁边的顾鸣赫看他们眉来眼去,生怕两人又起什么冲突,走上前问道:“辞述,你的头怎么样了?”
温辞述的视线落在他脑袋上,心想这人怪可怜的,年纪轻轻少年白头。
顾鸣赫摸摸自己酷炫的白金短发,疑惑地瞅着他,转向钟可欣:“他没事吧?感觉好像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