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雌虫的雄主
雄虫在进食的时候,都不允许雌虫坐上桌子,要么饿着,要么跪着吃地上的。
而他的雄主,甚至不介意跟他同饮一瓶水。
阿诺尔仰头轻抿一口,心里甜滋滋的。
肚子饱了,易安的脑子就开始活络起来。
他从一踏入这片森林就发现了,这里的植被之所以这么诡异,都是被一股黑暗的能量感染了。
“阿诺尔,虫星上,有什么能源是黑色的吗?”
黑色的,阿诺尔仔细回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雄主,没有能源是黑色的,但曾有雇佣虫,在这片杀戮之森里,寻到一种黑色流质。”
“帝国研究所没能从里面提取出能效,却发现它有将虫星其他能源同化成黑乎乎废液的诡异能力,所以被帝国视为头号危险物。”
“现在那瓶流质还被封存在帝国研究基地,由第三军团把守。”
阿诺尔透露给易安的,是帝国不外泄的机密,这还是他当初还在第三军团时打探到的。
“哦,这样啊。”易安语气平淡,好像对此并不觉吃惊。
他分出一缕精神力,悄无声息的朝地底下钻去,越钻越深,直到入目间,出现一片奔流不息的黑色暗流。
易安的精神力顿了一下,半晌后试探性的与黑色暗流接触,不出意料,脑海中传来熟悉的刺痛感。
果然……
是幽冥气。
易安是灵修,吸收吐纳的是天地间的灵气,而幽冥气,供养的是魔修跟鬼修。
之前在灵墟,修士间并没有正邪不两立这一说,都是强者为尊。
易安曾经生出锻造一具分/身的打算,但因为赶着飞升挺高修为,这个想法就搁置了。
如今肉身被神雷劈毁,寄生在他人的壳子里,易安锻造分/身的欲望就更强烈了。
若能铸就一具魔身,灵魔双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易安收回精神力,暂且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恢复修为。
“阿诺尔,我们继续赶路吧。”易安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裤上的灰尘。
“雄主,您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阿诺尔有点担心易安的身体,毕竟雄虫实在太脆弱了,他都做好在此安营扎寨的准备了,打算让易安好好睡一觉之后再赶路。
“没事,我也没出什么力。”易安确实有些疲惫,却没放在心上,胳膊腿酸疼而已,又不是不能克服。
阿诺尔本想再劝阻两句,看易安已经迈出空地,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他们再度前行一段距离,阿诺尔耗费几个弹膛,解决掉十几根毒蔓藤,身后的背包里又多出来一些毒蔓藤果实。
帝国对待雌虫真的很苛刻。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完成雇佣任务,也只能从公会那兑换几万或者几十万虫币。
甚至不及雄虫的一瓶酒钱。
带着一身伤回到家里,雄主宽容些也就罢了,若遇到脾气差的,还会因为赚的钱太少而受罚。
易安的双腿已经酸软到打颤,本打算咬牙再走上几千米,这个时候,头顶上的高空,却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阿诺尔,发生什么事了?”易安皱着眉头,出声询问。
仰头望去,只能看到交错在一起的虬枝,乌压压的一片,压根窥探不到高空发生的景象。
“雄主,要下雨了。”
下雨?易安喃喃着重复一遍。
这还是他夺舍后,在虫星遇到的第一场雨。
比起易安的好奇,阿诺尔的心情有些沉重,杀戮之森的气候就是这样变化莫测,这里本就危险重重,再遇上恶劣的天气,更为他们的求生增加了难度。
阿诺尔左顾右盼,挑中一处高地,然后手执光匕,动作迅速的将周围所有灌木都清理干净。
“阿诺尔,你慢点,荆棘都划破手背了,没感觉到痛吗?”易安有些心疼,不知道阿诺尔在急些什么。
闻言,阿诺尔再出刀会刻意保护一下自己的双手,但动作却丁点没慢,他清理出空地后,从背包里取出帐篷,按下按钮。
斗篷是全自动的,嗖的一下舒展开来,在这逼仄的环境下强行撑出一片空间。
“雄主,快进来。”伴随着阿诺尔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由高空倾斜而下,噼里啪啦的雨声。
“这就来。”易安拖着酸软的双腿,慢悠悠的往那边挪,
眼见着有雨滴从树木间的缝隙渗透进来,阿诺尔心急的要命,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易安跟前,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然后回到帐篷前,一扭头钻了进去。
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丢脸的事之前也发生过,相比那一次,易安已经淡定了许多。
就在他们钻进帐篷后,有雨滴吧嗒吧嗒的落下,溅落在地面上,响起不同寻常的滋啦声。
看到这一幕的易安:??
!!
“阿诺尔,这雨?”
“雄主,这里受沙磁暴影响,落下的雨都是酸雨,对您的身体危害很大。”
“那对你呢?”
阿诺尔没有回答,他默默将一只手伸出帐篷,雨水落在他的掌心里,又从指缝间溜走,屁事没有。
易安:……
可以!很秀!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他妈的!
“阿诺尔,这雨什么时候停?”要是不停,他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这……说不准的,阿诺尔只能摇头。
“如果没有我,就算这种天气你也能照常前进吧?”易安长叹一口气,愧疚道:“抱歉,是我拖你后腿了。”
帐篷的空间本就狭小,听到这话,阿诺尔连忙跪坐起身子,紧张的辩驳道:“雄主,贱奴从未这么想过。”
“别紧张,我都知道。”易安将视线从帐篷外挪到帐篷顶,继续做他的好奇宝宝:“阿诺尔,这帐篷怎么做到不被酸雨腐蚀的?”
“雄主,帐篷外涂了一层防酸涂料。”
“哦,这样啊。”
话题结束,氛围陡然沉寂下来,耳边只能听到哗啦啦的雨声。
阿诺尔不觉得有什么,在雄虫面前,雌虫都是习惯性保持安静,免得一句话说不对,惹的雄虫厌烦。
但易安却觉得有些尴尬,他想摸把鼻子,入手间却是冰凉的机械面罩,无奈只能作罢。
“阿诺尔,这帐篷虽然不大,但躺下两只虫足够了,你蜷缩着干什么,把腿伸开。”易安打破沉默,没话找话道。
“是。”阿诺尔听话的照做,当着雄虫的面,缓缓伸直腿。
易安眼睁睁的看着,雌虫的脚尖伸到与他脚尖齐平的线上,然后又硬生生超出一大截去。
易安:……
大长腿是吧?给你剁了!
他真是闲的,自己给自己找堵。
“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先睡一会儿吧。”易安倒头就睡,气鼓鼓的背对着阿诺尔。
本来就算这场雨不来,易安也坚持不了多久,他现在两条腿酸的要命,再不歇歇估计就废了。
一躺下,意识就变得混沌,半梦半醒见,好像有一双手抹上他的腿,轻轻的揉捏起来。
易安下意识翻了个身,趴在垫子上,舒服的直哼哼。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依旧能听到连绵不绝的雨声,可易安却觉得很热,自内而外的那种灼热,熏的他头晕脑胀。
“雄主,您醒一醒,雄主?”耳边传来阿诺尔急切的呼唤,易安迷迷糊糊睁开眼,不解道:“阿诺尔,怎么了?”
好家伙,一开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声音怎么沙哑成这样了?
“雄主,您发烧了。”
“发烧?”易安在阿诺尔的搀扶下直起身子,对这个陌生的词汇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之前在灵墟,修炼了三百年,易安从未体会过头疼脑热的感觉,原来竟是这种滋味吗?
头疼,眼花,四肢无力,身子还一会儿冷一会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