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雌虫的雄主
手腕上佩戴的镣铐察觉到他攻击的意图,在第一时间射出尖刺,刺穿了他的腕骨,与此同时,脖子间的电流开始加大,空气中焦糊的气味越来越浓。
阿诺尔蜷缩在地上剧烈的颤抖着,片刻之后,肩背上的蝴蝶骨打开,抖出来两片软软的金色羽翅。
雌虫的翅翼连接身体部位处的软肉,是神经最密集的地方,愤怒的比尔一脚踩在阿诺尔脸上,使劲碾了碾,同时从工具箱里掏出激光穿刺链。
红色的警示灯亮起,尖锐的刺头徐徐钻出,竟要直接刺穿阿诺尔的翅翼。
如果被得逞,阿诺尔会直接昏死过去,就算雌虫再怎么能够耐受疼痛,也扛不住这种折磨。
“雄主,雄主……。”
紧闭的大门,彻底浇灭阿诺尔眼底的希冀,他闭上眼,身体紧绷,等待剧痛的来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院子旁的窗户突然打开了,易安出现在窗前,轻喃了一句:“住手。”
该死,雄虫居然心软了?
比尔不想错失良机,也愤怒于阿诺尔刚才的反抗,竟然无视这句话,装出仓促间无法收手的样子,要用激光穿刺链洞穿阿诺尔的翅翼。
易安的瞳孔微微一缩,精神触须嗖的激射而出,将比尔连同激光穿刺链整个抽飞出去。
“我说了住手,你耳朵聋了吗?”
比尔惊惧不已,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从台阶上倒飞下来,而且身上连同脑海里针扎一样的疼。
“是我没有听清您的吩咐,很抱歉,埃伦德阁下。”
雄虫的地位太高了,再加上是皇室雄虫,而且道理是站在易安这边的,所以他伤了虫,不但一分罚款没交,比尔还要向他跪地赔罪。
“滚。”易安脸色苍白的可怕,他不想跟比尔纠缠,冷声下了逐客令。
比尔却不愿就此离去,目光落在阿诺尔后背上,硬着头皮解释道:“尊敬的埃伦德阁下,阿诺尔·琼斯已经不是您的雌奴了,按照帝国的规矩,我要把他带回雌奴管教所,重新管教后,匹配给其他雄虫。”
“其他雄虫吗?”易安沉着眸子,语气意味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动了彻底舍弃阿诺尔,将他丢给其他雄虫的念头。
阿诺尔痛苦的蜷缩着,高压电让他的身子止不住的痉挛,尖刺洞穿手腕,有血顺着镣铐间的缝隙源源不断的渗出来。
“雄……雄主,求……求您……。”别把我送给别的虫。
阿诺尔的声音嘶哑难听,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高压电严重击伤了他的声带。
“先把他脖子上还有手腕上的东西关掉。”
“这……。”比尔迟疑不定。
“我让你关掉。”易安彻底丧失耐心。
“埃伦德阁下,这不是我能控制的,阿诺尔已经不是您的雌奴了,控制器的支配权回到雌奴管教所手里,是他自己有攻击的意图,受到惩戒也是活该。”
“我现在重新跟他签订主奴契约,把控制器的支配权还给我。”易安的脸色更苍白了,单手攥着胸前的衣服,皱着眉头难受的咳嗽两声。
“这……。”
“不行吗?”易安微微眯起眼,语气有些危险,比尔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自然可以。”比尔只能妥协,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假笑,他打开自己工作用的光脑,协助易安重新跟阿诺尔签订了主奴契约。
支配权回到手里,易安第一时间将戒备值拉到最低。
脖子上的束缚环不再放电,镣铐中的刺针也缩了回去,阿诺尔被突然灌入肺里的空气呛了一下,咳嗽许久才缓过来,整只虫像刚从水里拎出来一样,汗水洇湿了额前柔软的发丝还有身上已经褶皱的衣服。
“你可以滚了。”
“是,埃伦德阁下,祝您生活愉快。”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退下,比尔脸上的假笑快要挂不住了,咬牙切齿的转身离去。
雌奴交易所的管教虫离开后,易安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阿诺尔,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他猛地甩上窗户,打开门,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阿诺尔挣扎着爬起身,重新跪伏在地,身子已经摇摇欲坠,声音也虚弱嘶哑,他勉强开口,来来回回只有那一句话:“请雄主……责罚。”
易安垂眸,看着狼狈的阿诺尔,沉默半晌后伸手勾起阿诺尔汗湿的下巴,一双眸子裹挟着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不平静,像是要透过那双海蓝色的双瞳,望进阿诺尔的心底去。
“没能炸死我,此番单独走一趟,是来取我性命吗?”
“不……不是的。”阿诺尔急切的否认,疯狂的摇头。
他的雄主,果然什么都知道。
阿诺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泪就决了堤,他想抬手抱住易安的腿,又念起雌奴的本分,抬到一半的手僵硬的落了回去,只是向前膝行两步,干巴巴的解释道:“雄主,当时情况紧急,假扮侍者的手下有序撤离,已经引起部分雄虫怀疑,我是到最后一刻才知道您也在那个宴会上的,我没有办法,我要为死去的战友报仇,雄主,我有犹豫过的,可我相信您能活着走出来。”
说完,阿诺尔垂下头,他知道此番解释可能会让雄虫更生气,可他说的是实话,雄虫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不敢再对易安有所隐瞒了,也不敢自作聪明,妄图以谎言蒙混过关。
果不其然,易安听到这话,周身的的气息变的愈发阴冷,再开口,声音比最初还要淡漠。
“我该谢谢你,还为我犹豫过吗?”
你若笃定我能能力对抗爆炸,是不是连犹豫都不会有?
“雄主,对不起,对不起,您惩罚我吧,求您惩罚我,别赶我走,别不要我。”
是他做错了,现在再怎么辩解都苍白无力。
易安重重的咳嗽两声,沉声道:“把手伸出来。”
阿诺尔不敢犹豫,双手手心朝上,高举过头顶。
他以为雄虫要动手打他,然而下一秒,食指突然受到外力的拉扯,阿诺尔这才反应过来,雄虫是要把送他的那枚戒指收回去。
眼底划过一抹无措的慌乱,反应过来的阿诺尔死死护住手上的戒指,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雄主,不要,别……别收走它,求您……”
雌虫的恳求,易安充耳不闻,将阿诺尔紧握的手指一个个掰开,硬生生把戒指拽了下来。
戒指从指关节离开的刹那,阿诺尔哭的差点断气,他跪在地上紧紧的拽着易安的裤脚。
“雄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您不要收走它,求求您把它还给我。”
那枚戒指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它承载着雄虫的心意,失去他就代表着……
“松手。”易安不想跟阿诺尔纠缠,雌虫背叛了他,又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霸占这枚戒指?
平生第一次送定情信物,没想到最后,竟以这种方式收了回来!可笑不可笑?
“雄主,雄主……”阿诺尔不肯撒手,他眉眼低垂,不敢跟易安对视,手却抓着雄虫的裤脚不愿松开。
“我让你松手。”易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怒急攻心,一口血咯了出来,鲜红的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砸在阿诺尔的袖口上。
瞳孔猛然缩成针孔大小,阿诺尔缓缓抬头,看到易安沉默的拭去嘴角的血迹,整只虫都被震住了。
“雄主,您怎么了?那场爆炸,您是不是伤到哪里了?”阿诺尔站起身,想要检查易安的伤势,然而现在的雄虫,不想跟他发生任何肢体接触。
易安烦不胜烦,手猛地甩出去,挣脱开阿诺尔的掌心,却在收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扫过阿诺尔的侧脸。
‘啪’的一声响,阿诺尔的脸被打偏过去,易安僵了一下,紧接着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
那场爆炸的威力比阿诺尔预想的要强,易安看似毫发无损,其实受了很严重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