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雌虫的雄主
易安休息了一会儿,没等到阿诺尔来唤醒他,自觉腰骨舒服了一些,便推开舱门走了出来。
驾驶舱有着宽阔的视野,能看到飞行器外飞速闪退的云层还有碧波如洗的天空。
宽广无边际的高空密密麻麻的穿梭着各式各样的飞行器,间或有高楼耸入云端,带给易安意想不到的震撼。
“雄主,您醒了。”听到动静,阿诺尔连忙将飞行器切换到自动驾驶模式,然后从驾驶位上站起身,来到易安身边汇报进程。
“雄主,已经到帝都最繁华的商街了,这附近有家交易所可以收购雄主要变卖的器物,贱奴可以为雄主带路。”
还好阿诺尔对虫星比较熟悉,不然凭着易安这只瞎猫,不知道何时才能摸到死耗子。
“太好了,你之前来过?有熟悉的虫吗?”
“是……是贱奴之前在军队的战友,他做了一只雄虫的雌君,这是他名下的财产。”
同样是雌虫,雌君的日子比雌奴好过太多了。
虫星的法律保证他们每次精神暴动前都能从雄虫那得到精神安抚,而且只要得到雄主恩准,还可以拥有一部分自由支配的财富。
易安从阿诺尔的语气里,听出了刻意压抑的羡慕,他深深的看了阿诺尔一眼,顿了顿后开口道:“好,就这家交易所吧,这趟辛苦你了,阿诺尔。”
“是。”
阿诺尔声控着飞行器停靠在虫星商场的停机坪上,然后跟易安一起从飞行器上走了下来。
整个商场虫来虫往,看的易安眼花缭乱。
大部分脖子上都带着束缚环,只是颜色不一样,应该都是雌虫,偶尔出现一只雄虫,也是左拥右护。
像易安这般,只带一个雌奴在身边伺候的,反倒像个另类。
因为箱子太重,易安不忍心阿诺尔受累,便在走下飞行器后,态度坚决的雇佣了一个负责运输行李的机器人汽车。
本来透支的虚拟账户,再度被划走几星币,简直是雪上加霜。
阿诺尔撑伞走在易安身旁,身娇体弱的雄虫受不了户外粒子光暴的长时间辐射。
“雄主,贱奴没用,请您责罚。”
是因为搬运箱子的事吗?
易安失笑,拍了拍阿诺尔的手背,温柔安抚道:“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不好,那才叫没用,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贵重物品,你没处下手,能力之外的事做不好,找其他方式解决那叫睿智,阿诺尔,别对自己太苛刻了。”
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背,阿诺尔低应一声,睫毛微颤,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放回肚子里。
交易所在高楼,易安跟阿诺尔一起乘坐雄虫专用的透明观光梯。
站在电梯里,周遭的景色尽收眼底。
除了铜墙铁壁铸成宏伟建筑,天边一跃而逝的巨型机甲,街道上还穿梭着形形色色的机器人,服务型、巡逻型,各司其职,带给易安光怪陆离般的视觉冲击。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因着易安雄虫的身份,有专门的侍者招待,不需要预约,不需要排队,就可以进VIP贵宾间。
“尊敬的埃伦德阁下,您好,请随我来。”
招待他们的是一个脖子上带着黄色束缚环的雌虫,毕恭毕敬的引导易安朝贵宾间走去。
第8章 讨好
贵宾间很宽阔,四周都亮着日光灯,让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中央摆放着几架用来给器物做价值评估的精密仪器,两个辅助评估的小机器人正在仪器前忙的滴溜溜乱转。
它们戴着小眼睛,打着小领带,在侍者的召唤下,停下机械手爪里的工作,一窝蜂的涌上前,对易安毕恭毕敬的鞠躬致礼。
这可比家里那个没卵用只会闹脾气的小废物可爱多了。
“尊敬的埃伦德阁下,您请坐。”
带着黄色束缚环的雌虫侍者搬来一个虫体工学椅,摆在柔软的毯子上,招呼易安落座。
在场只有一个雄虫,所以椅子也只有一把。
在易安坐下后,侍者又将镶嵌着金缕纹的银白茶几推到易安面前。
茶几上放着雄虫爱吃的小零食,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啡因。
“埃伦德阁下,请享用,您要变卖的东西正在整理入库,稍等会向你逐一展示回收价格。”
易安刚才在光脑上搜索了一下,雌虫脖子上不同颜色的束缚环是用标榜他们身份的。
绿色是雌君,黄色是雌侍,而像阿诺尔脖子上佩戴的红色,则是雌奴。
侍者是别家雄虫的雌侍,对待易安的态度虽然恭敬,却不需要要像面对自己雄主那样,跪着伺候。
他做完自己的本职工作后,便安安静静的矗立在角落里,减少存在感。
埃伦德·米勒这只虫,在虫星所有臭名昭著的雄虫里,也排得上名号。
因为身体残缺,性格暴虐,他时常会在不降下防护罩的情况下,让雌奴跪在庭院里受罚。
这样路过的虫便都能目睹受罚的雌奴在暴力下毫无尊严的狼狈模样,对上过战场,争取过荣耀的军雌来说,比凌迟还要难熬。
跟在他身边的那只雌虫,侍者也早有耳闻。
曾是帝国最年轻的少将。
现如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真不知作为埃伦德雌奴的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阿诺尔身为雌奴,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之下,理应跪在雄主脚边伺候的。
他缓缓屈膝,双腿并拢,后臀贴近脚踝,腰背挺直,双手捏紧负在身后,是很标准的跪姿,让虫挑不出半分错处。
只是看到这一幕的易安,有些头疼。
将端起来的啡因重新放回茶几上,易安伸手想把阿诺尔从地上拉起来。
只是阿诺尔的膝盖却跟粘在甲板上似的,易安几次用力他都一动不动。
“阿诺尔,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
阿诺尔摇了摇头,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拉住易安的袖口,低声回应道:“雄主,如果贱奴不本分,被雌奴管教所查到,是要上门找麻烦的。”
“我不怕麻烦,你起来!”
阿诺尔依旧摇头,再开口,声音已经染上几分乞求:“雄主,求您。”
易安:……
“雌奴管教所的权利很大吗?如果他们找上门来,我会护不住你吗?”
护得住,雌奴管教所的执法虫只会刁难雌虫,却不敢对雄虫的决断有丝毫异议。
阿诺尔怕的是,如果有一天,易安变回原来的样子,那今日的逾矩,就会成为日后惩罚折磨他的借口。
阿诺尔执意如此,易安也无计可施,他想了想,从背后抽出柔软的靠垫,轻放在甲板上。
“地面太硬了,跪久了受不住,把膝盖放到这上面来。”
自从埃伦德酒醉后苏醒过来,整只虫性情大变,说话做事异常温柔,非但不再打骂他,甚至连一句叱责都没有,如今还会顾虑他一个雌奴的感受。
阿诺尔觉得这一切跟做梦一样。
虽然模样还是那副模样,可阿诺尔不是愚蠢的虫,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对他好的,是改名之后的易安,不是之前的埃伦德。
顶着泛红的耳尖,阿诺尔鼓起勇气,低头轻吻易安的指尖。
他再次对雄虫做出了主动讨好的举动,就算表面努力装出一副淡然模样,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打抖:“贱奴谢过雄主。”
低下头,遮住眼底的无措,阿诺尔抬腿,将膝盖放到软垫上。
雌虫坚硬的髌骨陷入柔软的棉絮中,从未有过的舒服,让阿诺尔的脊背也跟着放松下来。
从受罚之后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奔涌而来的疲惫感将阿诺尔淹没。
他将头轻轻靠在易安的座椅扶手上,本来硬邦邦的军雌,此刻看上去,竟莫名温软了几分。
一旁的侍者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怀疑是前段时间,被雄主责罚时,鞭子扫过眼尾,导致他的眼睛坏掉了。
传闻埃伦德·米勒残忍暴戾,跟他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难道虫星上,还有另外一个跟埃伦德·米勒同名同姓的雄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