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全校穿越
谷梁一立刻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魔又是什么?”
“无可奉告。”
周轻子瞥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话便四处张望起来:“我好徒儿在哪儿呢?为师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求来的药,保证药到病除——”
“你先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谷梁一攥紧拳头,心魔这玩意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生怕又和上个世界的诅咒烙印一样,是个随时都能置人于死地的东西。
“幽,你来吧。”他冷淡道。
谷梁幽:“行啊,我早就瞧这姓周的不爽了。”
敢在他面前拿乔傲气,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资本!
人格转换的瞬间,周轻子霍然变色!
他飞快地退后了十几步,握紧手中的仙剑,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盯着谷梁一:“你——居然已经心魔入体了?”
而且,为什么面前的青年刚才还是个普通人,周轻子惊疑不定地想,现在周身恐怖的力量波动,却给了他一种直面渡劫期宗主的感觉?
“心魔?”谷梁幽嗤笑,主动上前一步,“你是在说我吗?”
耳畔的风声渐渐喧嚣起来,狂风将道路两侧草坪上积攒的落叶吹得满天都是,周轻子如临大敌地望着前方身形单薄瘦削的黑发青年,他看上去毫无威胁,周轻子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全程的注意力都放在易言身上,根本没把他旁边的年轻人放在眼中——
但就在黑发青年脚步落地的瞬间,地面上,道道裂缝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四面八方蔓延!
“轰隆!!!”
匆匆赶到的几名特动组成员下意识抬手挡住了袭来的灰尘,等他们咳嗽着睁开眼睛,眼前惊人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呼吸一窒。
“我劝你最好摆正自己的心态,”黑发青年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点在了周轻子额头的正中,而对方此时却因为一条腿陷进了地面的裂缝中而动弹不得,只能瞳孔骤缩地盯着那两根手指逐渐逼近,“我们救了你的徒弟,一直照料至今,只是出于基本的人道主义,不是想要巴结林神宗,也不是想要从你们那里要求什么好处,本质上不过是价值交换罢了。”
“但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让我很不爽。”
“如果你没有合作的诚意,那我也不介意坐实魔教的名头。”
他的指甲微微用力,感受着指尖触感下周轻子的僵硬,谷梁幽冷冷地勾起唇,漫不经心地说道:“挖心剖肝,尸骨无存……对吧?”
这段时间由于地球上信仰的增加,再加上魔神本来对标的就是世界最强的神格,换做修仙界就是渡劫期,所以谷梁幽的力量一直在不断增长,不仅早就恢复了之前的水平,更是已经超出了原先一大截。
面对单位级的力量碾压,周轻子一动都不敢动,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尖叫着告诉他——
会死!
在这如山岳般恐怖的实力碾压之下,周轻子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您……您说笑了,我只是救徒儿心切,怎么会对您不敬呢。”
谷梁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的讽意。
“是吗,”在周轻子大气也不敢喘的注视下,黑发青年轻描淡写道,“不是就好。”
他后退半步,周轻子连忙劫后余生地喘起气来,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心魔究竟是什么了吧?”
那个魔头的声音又再度从前方传来,正一脸晦气把自己腿脚从裂缝中拔出来的周轻子动作一僵,这回终于不敢再藏着掖着了,老老实实解释道:
“心魔就是修士因为过往种种经历,在修炼过程中形成的杂念、执念和各种负面情绪的集合体。如果不消除心魔的话,修士就会逐渐被它侵占意识,走火入魔。”
“听听,这老头儿说我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谷梁幽懒洋洋地对主人格说道,“我哪里负面了?而且你觉得咱们这个状态就叫做走火入魔吗?”
谷梁一沉默了一会儿,却轻轻叹息了一声。
“因为我害怕孤独,幽,”他说道,“所以我很高兴能有你。”
谷梁幽突然闭上了嘴巴。
谷梁一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了,但刚才说的的确都是他的真心话。
什么走火入魔他都无所谓,幽不在的那几年,虽然日子还是照常过,但他经常会像那些截肢后仍然幻觉着“不存在肢体”的康复病人一样,习惯性地自言自语。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后,巨大的孤独感总是会将他淹没,他也因此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但是易言不可能是咱们这个状况吧,”谷梁幽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从刚才的情绪中脱身,他干咳一声说道,“这老道估计也就是个半桶水,双重人格也能被他当成心魔,那多重人格岂不是分裂出了上百个心魔?”
于是他又问周轻子:“那易言又是什么情况?”
刚刚赶来的特动组成员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明智地没有选择在此时插.嘴。
这一看就是谷梁在为了易队出头呢,没看易队全程目光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吗?
打扰人恋爱是会被驴踢的!
“这位小友……”周轻子在内心暗骂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多嘴,早知道直接去找徒弟不好吗,还碰上这么一个不是魔头胜似魔头的祖宗,年纪轻轻修为高的可怕,“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因为不知道你们修炼的究竟是何功法。”
“但是无论什么功法,都强调修炼过程中需要心外无物,专心致志,”他看了一眼谷梁幽神色莫辨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做到的话,就会诞生心魔。但他目前还没达到那种程度,我只是感应到他体内的力量稍稍有些驳杂而已。反正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对身体和修炼造成负面影响的。”
谷梁幽扭头望向易言:“他说的应该是你之前冥想练习魔法的过程吧?你都在想什么?”
但这一次,易言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抱歉,”他不想骗谷梁,但也不愿告诉青年实情,“我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谷梁幽盯着他,质问道:“傅敬言,你当我是傻子?我保送漠大的消息,除了我们班上的同学和老师以外,我只告诉过一个人——那封信你看了,对不对?”
那封被他亲手放在傅警官墓碑前的信。
易言猛地抬头,他怔怔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黑发青年,半晌,才哑着嗓子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管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谷梁幽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他的语气凶狠,眼神却带着浓浓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他在众人的吸气声中,一把抓住易言的衣领,“虽然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不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
校园内风声渐止,万籁俱寂,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们,包括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几十亿人类。
黑发青年将易言拽到了自己面前,以一种霸道且凶狠的姿态,用力吻了上去。
易言深黑的瞳孔收缩又放大,感受着逼近的滚烫气息,他的身体僵硬得仿佛一块石头,一直渴望着的气息从未如此接近,急促的心跳在发出剧烈的欢庆信号,但仅存一线理智的大脑,却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后退半步,躲开了。
青年的吻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直播间内的数亿观众,以及,谷梁幽本人。
谷梁一的声音陡然拔高:“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幽你在干什么啊啊啊!!!”
谷梁幽不顾主人格抓狂的尖叫,他瞪着易言,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向自己解释他刚才的举动是因为突然想起谷梁幽还没满85岁,被冲动填满的大脑渐渐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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