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骨[重生]
夙寒声看了一眼,震惊道:“可那个灵器已经被叫上十万了!”
乌百里连连冷笑。
夙寒声又哄了他几句,为难地看着掌柜:“哎,掌柜也瞧见了,我这朋友有点难伺候,神树藤我能先退了,再重新叫价其他灵器吗?”
掌柜也瞧见过叫价后又反悔的客人,往往都是揍一顿轰出去,可如今这位小道君相貌不凡,衣着又非富即贵,且要买的另一件灵器贵得出奇。
若是这单能成……
掌柜犹豫道:“可您已叫了价……”
“哎呀。”夙寒声揽着掌柜的肩膀,将一把灵石随手塞他手里,“你就去找方才比我叫价更低的,打个折扣重新卖给他,这不是省了重新叫价的诸多麻烦。”
掌柜又思考许久,微微咬牙:“那我先去问问看。”
夙寒声小鸡啄米地点头。
目送掌柜离去,夙寒声当即一改方才纨绔公子的派头,高高兴兴凑到乌百里身边:“演技不错啊百里,那掌柜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乌百里揉揉眉心:“那你往后可没法子在墨胎斋买法器了。”
夙寒声也不在意,反正等徐南衔回来,他啥都能买到。
元潜都在一旁吃上瓜子了,好奇道:“那等会那法器你还叫价吗?”
“叫个屁。”夙寒声大大咧咧道,“咱们把神树藤退了就跑。”
众人:“……”
夙寒声说完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粗话,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叔父也在,赶紧捂住嘴生怕被揍,小心翼翼看向旁边的崇珏。
崇珏果真很不悦,眼眸沉沉看他,好像下一瞬就能拿出藤条抽他。
夙寒声好不容易和崇珏关系缓和,不想再闹掰,嘻嘻一笑,讨好地拽着崇珏的袖子:“闻师兄别生气,我往后不说了。”
崇珏低眸看着他拽着自己的爪子,无声叹了口气,道:“不想要神树藤了?”
“想啊。”夙寒声见他没生气,眼眸弯弯道,“但实在没钱,只能等我四师兄回来再说。”
崇珏耐着性子问:“没有去问其他人吗?”
比如叔父?
夙寒声想了想:“能问的都问一遍了,三万灵石不是个小数目。”
崇珏:“……”
崇珏见暗示无果,手指轻轻摩挲腕子上一颗刻着符纹的佛珠,牵着的夙寒声的手去碰。
夙寒声毫无防备,被带着将手指点在佛珠上。
意念微微一动,那竟然是个储物法器。
梵音阵阵,夙寒声微闭眸被牵引着带入其中,漫山遍野的灵石矿便陡然闯入眼帘。
夙寒声:“……”
夙寒声眼眸瞪圆地去看崇珏。
佛修不都是不食人间烟火吗,书中的得道高僧入世历练,都是拎个钵一路苦行,苦了好多年方可得道成佛。
怎么须弥山世尊却能有一堆灵石矿?!
崇珏还保持着扣着夙寒声手腕的姿势,垂着眼眸对上少年眸中的震惊。
他似乎极其享受这种全心全意……只独属于他的注视。
只有这个时候,崇珏心中被漫天遍野的凤凰花簇击碎的空洞,好似被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填满,心中无法宣泄的暴怒杀意转瞬被安抚。
夙寒声前世自戕的花藤,悄无声息化为束缚野兽脖颈的锁链。
夙寒声震惊过后,琥珀眼眸陡然像是倒映一场漂亮的焰火般璀璨,他欢呼一声,踮着脚扑上前抱住崇珏的脖子。
“叔……闻师兄当真有情有义,一掷千金!”
崇珏轻笑,伸手正要去拥住夙寒声,少年却已欢天喜地地推开他往人群里挤。
“等等,我要买神树藤……!掌柜,哎!”
崇珏笑容一僵。
夙寒声个儿矮,蹦了半天才挤到掌柜面前,急急道:“神树藤转出去了吗?我有钱了……咳,我是说,我那阴晴不定的朋友又想要神树藤了。”
崇珏视线穿过人群看着夙寒声的后脑勺,想要拥人的手微微垂下——明明抱人的欲望没有被填满,他却不知缘由地笑了一下。
夙寒声问徐南衔要灵石,用的都是“借”。
可对崇珏的灵石矿却半句寒暄的话都没有,直接熟稔亲昵地据为己有,还嚷嚷着“我有钱了”。
夙寒声根本没察觉到问题所在,眼巴巴看着掌柜。
掌柜满脸为难:“小道君息怒,方才别年年的坊姑娘传了信,神树藤暂时不卖,要我即刻给她送过去。”
夙寒声茫然道:“啊?可是……”
可是他真的有钱了。
掌柜叹了口气,将方才夙寒声给他的灵石又塞了回去:“小道君莫要见怪,这样吧,今日你能在墨胎斋随意选中一件一千灵石以下的法器,就当是给您的赔罪礼。”
夙寒声垂头丧气,也没办法强行买来,只能四处张望着找到乌百里。
乌百里早已不对神树藤抱有希望了,正在一旁抚摸着一把刻满符纹的长弓,眉头紧皱着不知到底满不满意。
见夙寒声过来,他挑眉道:“如何,退了吗?”
夙寒声点点头,打起精神来帮乌百里买了把寻常的弓,才蔫蔫回到崇珏身边。
崇珏似乎正在和乞伏昭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见他过来,声音陡然温和下来。
“怎么了?”
夙寒声摇头:“他们又不卖了。”
崇珏微微蹙眉。
“没事。”夙寒声仰着头勉强笑了下,“还给闻师兄省了三万灵石——要是我大师兄知道我败家成这样,肯定会把我吊起来抽的,这下还免了一顿揍呢。”
崇珏将夙寒声额前散乱的一绺发拂到耳朵后,轻声道:“不会的。”
不会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碰夙寒声一根毫毛。
一番折腾,众人铩羽而归。
夙寒声在灵舟上收到应见画的传讯,让他去四望斋一趟。
到了闻道学宫,崇珏先回后山佛堂,夙寒声正要和其他三人告别,乞伏昭突然叫住他。
“少君。”
夙寒声停下步子看他。
乞伏昭轻声道:“那个闻镜玉……”
夙寒声疑惑:“闻师兄怎么了?”
乞伏昭犹豫,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没忍住心中不安,小声开口:“他似乎对少君……图谋不轨。”
在墨胎斋他去寒暄了几句,总觉得那人似乎和上次在闻道祭上遇到的不太一样。
夙寒声愣了愣,诧异道:“图谋不轨?你说闻镜玉?”
乞伏昭:“是。”
夙寒声:“就方才和咱们一起去墨胎斋的闻镜玉?”
“……呃,是。”
夙寒声当即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
崇珏根本不懂情爱,更何况和他还隔着辈分呢。
虽然不懂前世堕落无间狱的崇珏经历什么才会是那副疯癫模样,但如今的须弥山世尊就是一株无人能攀折亵渎的高岭之花,碰一下都得三跪九叩忏悔自己的龌龊欲念。
经由上次之事,夙寒声心中虽有点别扭的想法,可就算做了白日梦也从没幻想过崇珏会对他这个小辈图谋不轨。
乞伏昭见夙寒声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也有些犹豫了,半晌才点点头,转说其他事。
“今日在别年年,我瞧见跟踪少君的人了。”
这话题变得有些快,刚笑完的夙寒声还未体会到心中那点怅然若失,就被这话吓了一跳。
“真有人跟踪我?”
“嗯,一个黑衣男人。”乞伏昭道,“可我没瞧见他的脸,但看修为必定化神境以上。”
夙寒声猛地记起乞伏昭今日的异样,忙道:“那你有没有被他伤到?”
乞伏昭愣了愣,眼眸变得温和下来,柔声道:“没有——少君照顾好自己就行,这几日若没有急事,还是别出学宫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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