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金手指在虫族开荒的日子
莲娅对君伶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反驳他的话,愤愤的点了点头,一脸努力抑制中愤怒:“是!你说得对!我们人鱼族!最不喜欢游泳池了!”
君伶满意的看了它一眼,难得对莲娅有了个好脸色。
“对了。”萧晏池在外面许久,也不见桑琦的身影,随口问旁边专职照顾莲娅的机器人道:“桑琦呢?”
所有的机器人都被植入的中控系统,由管家统一指挥。
萧晏池的问话直接传到了智能管家的感知系统,机器人按照管家回传的话,一板一眼的复述道:“幼雌不听从雄虫殿下的吩咐,强行留在训练厅不出来,管家正在进行劝导沟通,但沟通明显无效。”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这直板无波的电子音中听出委屈来的,萧晏池噗嗤一乐,对着君伶道:“一起去看看?”
君伶点了点头,随着萧晏池起身的动作,松开了手中环抱着的披风。
黑色的披风垂落下去,一点灰尘都没沾。
等到了地下三楼,刚一打开厚重的大门,就听见机器人管家极其无奈的电子音:“根据雄虫殿下的指令一,我不可以伤害幼雌;根据雄虫殿下的指令二,该训练厅已经到了该关闭的时候了。我不能强制断电伤害你,你又不主动走,管家真的很难做啊……”
桑琦沉浸在仿真训练场中,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圆头圆脑的机器人管家两只机械手臂抓挠着自己圆溜溜的脑袋,像是陷入了某种焦灼。萧晏池低声笑了起来,道:“你先上去吧,这里不用管了。”
机器人管家转头瞧见他,仿真声线透出几分惊喜的叫了一声:“尊敬的雄虫殿下!”
萧晏池对着它点了点头。
等到机器人笨拙的行了一礼,准备告退时,萧晏池忽然叫住了它,道:“你有名字吗?”
机器人歪着脑袋怔住了,像是在记忆内存中翻了很久,才扒拉出一个灰扑扑的称呼来,它说:“尊敬的雄虫殿下,自我去年上任至今,您还没有给过我称呼,我只有编号——211231917。”
“那没事了,你上去吧。”一个智能机器人每天绕在他眼皮子底下,几乎包揽了这个庄园大小所有杂事,本来想有个称呼也好叫它,可既然没有,那倒也无妨。
“哦。”机器人似乎叹了口气,但轻的像是幻觉,它道:“好的,尊敬的雄虫阁下。”
机器人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占据了大半个身体的显示屏。可萧晏池却莫名从它的声音中听出失落来,他不由叫住了那个胖乎乎的,看上去有些笨拙的机器人。
“等等。”机器人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歪了歪脑袋。
萧晏池道:“那以后,你就叫小艾吧。”
机器人管家瞬间直起脑袋,兴高采烈到连每句话开头必加的‘尊敬的雄虫殿下’都忘说了,直接道:“收到指令,211231917正式更名为‘小艾巴’,从今往后,您的管家‘小艾巴’将竭诚为您服务!”
萧晏池一言难尽的望着那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智能机器人,收起了自己之前以为它真的有感情有智商的错觉。
他无奈的挥了挥手,道:“你上楼吧。”
机器人管家兴奋极了,它底部吸附地面的圆盘没有动,悬空的花瓶一样的身躯飞速转了一圈,道:“尊敬的雄虫殿下,小艾巴这就上楼。”
38 藏锋
自己给自己命了名的管家上了楼, 萧晏池上前一步,将他和君伶的大脑接入了训练厅的控制系统。
下一瞬,他和君伶就出现在桑琦的训练场。
桑琦正满头大汗的跟无面人搏斗, 它私自调高了无面人的身体数据, 应付的很是吃力, 不过也能看出它的进步堪称神速。
桑琦的余光看到他们俩出现,微微有些错愕, 它扔下手里的峨眉刺, 无面人瞬间停止了动作,慢慢收了势, 恢复到站定姿态。
“晏池殿下,君伶阁下。”桑琦停下动作向他们问候了一声, 它额头满是汗水, 紧身的作战服汗湿大半,目光却是兴奋难耐的, “您教给我的动作我已经非常熟练了, 可以进行下一个环节了吗?”
峨眉刺对于身法的要求极高, 每一个动作都很考验人的反应能力,桑琦能练到如今这样的程度, 不仅是依靠天赋, 更是因为它非常努力。雌虫体温很低, 要想让他们流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从桑琦脸上的汗水就可以看出它下了多少功夫。
萧晏池自然无不可, 他并没有在君伶面前掩饰和桑琦的关系, 而是直接掌控了桑琦的身体, 带动它动作。他的动作并不快, 一边动作, 一边向桑琦讲解,如此来回三次之后,他将掌控权交给了桑琦。
桑琦像是根本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疲惫,十分利落的拿起峨眉刺就向无面人攻了过去。它对于锻体之术的痴迷好像并不仅仅是因为要报仇,而像是真的喜欢。既有天赋,又愿意为此下功夫吃苦,自然没有练不好的道理。
萧晏池看了眼兴奋的桑琦,又转头对着身边的君伶道:“想不想试试,我教你玩刀。”
自从上次跟君伶小比了一场之后他就有这个打算,君伶的上次没有用刀,又不舍得真对他动手,一直一昧的躲避,他只能算是稍稍解了兴致。可是现在不一样,就依着他与君伶如今的境况,他教君伶刀法这事,无论怎么看都是件益事。
他揽过君伶,和他一起走到中控台的前面,重新拟化出一个战斗平台,将他们和桑琦分隔。他先虚拟出了自己曾经那柄重剑的数据,而后又让开身子让君伶按照自己的习惯调整。
数据一拟完,那柄刀就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一柄没有开封的刀,通体黑沉,看上去非常笨重。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这柄瞧上去并无出奇的剑在前世陪伴了他将近二十年,它还有个名字,叫藏锋。
起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给另一件东西命了名,它就像是跟你有了某种不可说的羁绊。像是有了生命,跟你的情感有了交流。
病到后期,他孱弱的身躯已经无法支撑他拿起这柄剑了,藏锋便一直静静的放在刀架上,像是在无声的陪伴他。
萧晏池的手向上一伸,将它从刀鞘中慢慢抽了出来。
真正的藏锋是没有刀鞘的,它自己就是自己的鞘。
训练场中只要有详细的数据,所模拟出的武器都十分逼真。藏锋一到手,埋在他骨血中沉寂已久的血性就一股脑的都涌了上来。
萧晏池的拇指一遍又一遍的摸过藏锋钝化的刀锋,他眼底的光越来越烈。藏锋就像是他生命中的另一道火,曾经熄灭了,可如今又再次在他生命中迸发了火星。
而让他决意再次拿起藏锋,再给自己一个机会的原因,此时正静静的站在他的眼前。
训练厅无法带入实体的武器,半空中悬着的那柄数据凝成的细长白刀与君伶的骨刀很像。君伶将刀握住之后,随手掷在了地上,他空出手来,是为将头发编成一束,不让它妨碍战斗。
银色的长发被拢到一侧,君伶眼眸微垂着,目光散漫的落在自己头发上,修长的手指翩跹在银色的发丝间,动作美的像是在跳舞。他不动的时候,冷而锋利,就像是他那柄令人望而生寒的骨刀;可他一动,却又像是刀入了华美的鞘,寒意不在,皆是令人心折的矜雅与贵气。
而这只矛盾又迷人的雌虫,现在属于他。
萧晏池静静的注视着君伶,握着刀的手跃跃欲试。
男人的爱情总是伴随着难以言说的征服欲,像是驯服一匹烈马,杀死一只雄狮。再好比压倒一个强大的男人,让他伏于自己身下,如果暂时做不到,那么武力压制也能让他有股顽劣般的快乐。
萧晏池握着藏锋,突兀而又迅猛的一刀劈去,轻喝一声:“偷袭!”
偷袭二字不过玩笑,刀本就是一种一往无前而又无比正直的武器,练刀的人一辈子都做不出拿刀偷袭的事。
萧晏池提刀而来的瞬间,君伶的脚尖一踢,地上的长刀一个翻身,刀柄借着力被抛至半空,君伶一个旋身张口,就将细长纤薄的刀刃衔在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