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金手指在虫族开荒的日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研究院的气氛越来越冷凝,无形的压迫感几乎凝成了实质。所有的虫子们都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屏吸凝神的注意着那只贵族雄虫的一举一动。
蓝庭可以轻慢他,但是它们可不敢,那可是一只B阶精神力的贵族雄虫啊!真要是发了火,弄死它们也不过是赔一笔钱了事。若是再给它们扣上一个对雄虫不敬的罪名,怕是钱都不用赔。
可偏偏对方淡定得很,纤白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骨椅的扶手上,极富节奏的“哒——哒——”声让在场虫子都不由得紧张起来,每一下动作都仿佛点在了它们脆弱的神经上。
终于,“叮——”的一声,悬浮梯的门再次打开,蓝庭来了。
明明蓝庭的身份等级都要比这只雄虫难伺候的多,可是这些虫族们反倒松了口气。那种沉默的压迫感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几个承受能力差的雌虫两股战战,几乎想要遁走。
蓝庭一身金色的礼服,身材高大,面容硬挺,颇具威严。他一进场就有意无意的散发出自己高阶的精神力,顿时就有几个雌虫开始心神摇曳,目光荡漾的望向他。
萧晏池不忍直视的避开了眼,属实是因为那一身衣服在人造光的照耀下,亮的有点刺目,宛如一个行走的高瓦黄光灯泡。
他这一避让的举动却让蓝庭误以为是惧怕,他有些轻蔑的扫了一眼那个瘦弱的雄虫,而后将目光移到了他身后的君伶身上。
蓝庭的目光猛地一亮,不由自主的赞叹出声:“你就是战场上那个雌虫?你比我在屏幕里看到的还要美。”
萧晏池皱了皱眉,本来无甚波动的心霎时涌出不愉。
他站起身来挡住蓝庭的视线,慢悠悠地道:“蓝庭阁下,您的眼珠子,定错位了。”
蓝庭皱眉看向他,一句“小贱民”卡在喉咙里,堪堪记起了眼前的雄虫是晏家的人,这一声贱民传出去……怕是会引得晏家家主不快。
他狠狠瞪了这个雄虫,鄙夷道:“想来是阁下太矮了,所以我没看到。”
这具身体本来就没有经过二次分化,虽然模样稚嫩,身材单薄,但绝对跟“矮”这个字挂不上勾。被蓝庭当着众虫如此羞辱,他也不恼,慢条斯理的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淡声道:“那是,毕竟我还有很长的寿命用来长个子,反倒是您,长得高,命很薄啊……”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极轻,语调温柔的仿佛是从舌尖绕出来的,其中的惋惜之情分外真切,倒真像是在担心蓝庭过了大半的寿命。
“你这个!这个!”蓝庭气的浑身颤抖,碍于形象,他一时竟找不到什么能回怼过去,还能保留风度的词,半天无果之后,只有那只指着萧晏池的手指,还一颤一颤的替自己的主人抒发怒气。
萧晏池心情颇好的替他接了话,“我这个君伶的雄主,可等了您这位觊觎别人雌君的无耻之徒半个时辰。”他上前几步,轻轻握住了蓝庭指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往下压去。
在场所有虫族的眼中,那力道都是极轻的,可是瞧上去愤怒到几乎失控的蓝庭,却在那样柔软的力道下,不甘又无法抵抗般的,被压下了手腕。
“您年纪大了,忙到昏了头记不住时间,我可以理解。可您既然到了,就没必要耽误我们双方的时间了。”萧晏池的神情慢慢变得冰冷,他转头看向其中一只雄虫,冷声道:“开启设备,进行对战。”
雄虫被他的视线惊住,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去请示蓝庭,忙不迭道:“好好好,马上准备,您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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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生理不适警告
两个带着神经触角的头盔被分别套在他和蓝庭的头上。
一股略带麻意的感觉由触角开始向周围扩散, 几息的功夫,他就完全沉浸到了一个纯白的精神空间内。
正常的情形应该是他在地上和蓝庭相对而站。
而此时却是他浮在半空,底下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虚拟体与蓝庭面对面站着。
这大概就是君伶所谓的, 给蓝庭的小礼物了。
场下的蓝庭很明显并未察觉出不对,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而后盯住了他面前萧晏池的虚拟体。周遭无人,他便彻底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
他对着那个虚拟体, 先是狠狠的问候了一遍【晏池】虫族的上下八代的族亲, 而后上前用力掴了他一巴掌。不过是双方都是虚拟成像,他这一巴掌落了空, 倒让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出了丑的蓝庭显然更加愤怒, 又是一连串上不得台面的污言秽语。
萧晏池浮在蓝庭头顶冷眼瞧着他在底下演独角戏, 偏偏他以为底下的是真人,只是被他后台修改的指令制住不能动了。言辞激烈, 用情真挚, 简直像是对待自己十八辈子的仇人。
不至于吧……萧晏池皱了皱眉, 知道雄虫心眼小,但是他们之间也不过寥寥几面, 就算是下了蓝庭的面子, 至于让他如此动怒吗?
萧晏池收了散漫的心思, 忽略了蓝庭那些不堪入耳的脏字,提取着他那些言辞中的关键点。
蓝庭不仅仅是在骂他, 更是借着骂他好一通贬低氏族。若干年后的今日, 虫族权柄被军部和氏族瓜分, 皇族式微, 随意抽出来一支都足以与皇室分庭相抗, 皇室早不复从前威望。
如此情形之下,蓝庭仇视氏族,倒也情有可原,不过这挑软柿子在无人处泄愤这一点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蓝庭说了好半晌,终于说够了,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道:“就让我来看看,你这颗藏着等级进化的脑袋里,究竟瞒下了什么秘密……”
细如蛛丝的具象化精神力从他身体里蔓延而出,一丝一丝的从那具假体的口鼻耳中蠕动着钻了进去。得亏平常精神体没有实体,若是平常雄虫在使用精神力时,都是这样指挥着蜘蛛丝般的玩意儿进入虫的身体,怕是刚看见就令人体内止不住的发痒。
这蛛丝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往假体的大脑中钻,而底下的“萧晏池”的神情却始终没什么变化。
既无痛苦,也不恐惧,始终木呆呆的站在那里。
蓝庭的精神力输送越来越密集,可他本人却越来越迷惑,自言自语道:“这只雄虫……脑袋怎么是空的……”
“咳……”萧晏池忍俊不禁,不由低笑一声,对君伶的幼稚行为简直无奈。
蓝庭终于意识到不对,他脸色一沉,按住自己的控制器想要调控设备。
而此时,萧晏池轻飘飘一挥手,打断了他的动作。
一时之间,蓝庭整个人只有眼珠能转动,他惊慌失措的想要大喊,却碍于嘴唇不能动,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君伶说的没错。
一个总喜欢将暴力施加于别人身上的人,只有将暴力降临到他身上,他才能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萧晏池并未急着现身,他也并未去搜索蓝庭的记忆,而是用灵力结阵,在他脚下构造出了一个真实的幻境。他本来并没有打算用阵法来对付蓝庭,可是君伶的这句话触动了他。阵法并不具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它只会将阵法中的人所施行的某件恶毒的事件,颠倒位置,在他身上重演。
换句话说,如果你内心良善,那么看到的也许就是鲜花与月光;如果你作恶多端,那么就会亲自品尝一遍自己曾重下的恶果。
他对无关人员的一向淡漠不愿理会,即便蓝庭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烦,他也是厌烦居多,实在是懒得出手。
要不是事关君伶,也许他压根都不会理会蓝庭。
精妙无比的阵在蓝庭的脚下一笔一划的成型,随着阵法的光芒越盛,蓝庭的本来饱含惊惧的双眼也开始渐渐涣散,像是陷入了梦境……
萧晏池作为阵法的缔造者,自然可以看到阵法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