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金手指在虫族开荒的日子
他剥离了半身之后可以更好的重修出自己的肉身,可是晏怀失去了这股与他密不可分的能量之后,最好的结果是大病一场而后恢复D级精神力,最差的结果……也许会死。
这要看晏怀当初夺取他半身时候的状况。
如果晏怀当时非常健康,那么半身脱离之后,他活下来的几率也就更大。
道理就如同你在修补衣服,破损的地方越大,你要用的新布料就越多,当新布料被重新拿掉时所带来的创口,一定与当初缝补时裂缝相关。
晏怀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贪图别人的东西,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
他从浴桶中出来,随手扯过搭一旁的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分,头发还有些湿,他只随意擦了一把。
浴桶旁边的架子上是君伶提前准备好的浴袍和新的贴身衣物。
萧晏池本来打算裹着浴袍就出去的,可他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换好了衣服才走了出去。倒不是担心君伶会对他怎么样,只是他能感受到君伶的煎熬,所以不想再撩拨他了而已。
他自己倒是考虑的周全,可完全没有想到实际情况也许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热水蒸的他面颊泛红,眸中也像含着雾气般迷蒙,平日里的淡漠疏离尽数化作绵软的水意,一晃一晃的荡漾在他的眼波里。半湿的黑发全都向后梳起,那一张矜贵优雅的面容彻底暴露了出来。
他要是穿着浴袍出来倒也还好,颈子和锁骨也许会沿着胸前的V领暴露出来,可也总好过穿着被水雾蒸的有些潮湿的白衬衫吧。
清透的白衫在光底下就好比美人面上半遮半掩的轻纱,那流畅漂亮的身形轮廓,那勾的要人命的腰线弧度,全掩在半透的衬衫下。
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他和君伶到底谁更诱人一些。
一个是腥煞之气浓郁的薄刀长刃,一个是沉稳肃杀的重刀无锋,可偏偏遇到一起时,都变成了灯下水雾里缠绵悱恻的一汪水。
萧晏池一无所觉的出了屏风,一抬头就对上君伶的视线。
那视线中的热意太过灼人,仿佛燃着烈火,火越烧越旺,几成燎原之势。萧晏池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却依旧能感觉到那停留在身上的热意。
“你……你去吧。水应该也净化的差不多了。”他说话的声音尚有几分不自在,明明穿着衣服,君伶的视线却他觉得自己是裸着出来的一般。
良久,君伶才哑声道了一句“好”。
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之间的距离明明隔着一步远,却像是有一种莫名的黏丝将他们缚在了一起般,令整个房间的热度都升了几阶。
直到屏风另一端响起“哗啦”的水声,萧晏池才挪动步子走到了床沿。
光球的光源一直很稳定,星盗们还在那里忙活,时不时还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嬉笑怒骂。
渐渐的,外界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声低哑又急促的喘息,这喘息声混在“哗啦哗啦”的水声里,就在他几步之遥的屏风另一端,却清晰的像是响在他的耳边。
萧晏池将身下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觉得自己也像是在发热。
也许君伶不让他换水只是觉得净水装置完全可以省去这一麻烦,可是联想到君伶此时的动作,他又觉得之前听见的那几句话都是别有用意的暗指。
尽管他的思绪也慢慢乱了起来,可是耗神已久的身体却支撑不住了。
慢慢的,一切声音都缓缓远去,周遭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夜色渐深,星盗们也三三两两散去休息了,屏风内的动静也慢慢停了。
良久,里面的人收拾好了自己和浴桶,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他步伐极轻,许是怕打扰到熟睡的萧晏池,直到他走近床边,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一切过程都轻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君伶关掉了光球的灯,雌虫的五感使得他即便身处黑暗也可以看清眼下的一切。
他的手轻轻抚摸上被子,隔着一层薄薄的棉絮,无声的幻想着之前看到的轮廓。欲望是双向的,也是纯粹的,他渴望被拥有,渴望更深的贴近他心底的伊甸园。
可是还不行,他要等,也愿意等。
他要等那个人褪去别人的皮囊,真正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天。
君伶在夜色中注视他良久,而后无限温柔的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只要您永远属于我,我就会一直按捺住所有渴望等下去,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
斯尔兰特的夜晚极其漫长,直到第二日萧晏池自然睡醒之后,帐篷外面还是一片雾蒙蒙的暗色。
他醒来的时候君伶并不在身边,不过洗漱那一头已经放好了要用的清水。
这一觉睡的极沉,彻底洗去多日辗转的疲惫,等萧晏池洗漱完毕之后,他才惊觉自己好像忘了那天跟随他们一起上了星舰的空间兽。
实在是空间兽存在感太弱,加上萧晏池压根没将它放在心上,直到此时才想起来。
神识之下,周围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几个勤快的星盗已经在雷哲的指挥下开始干手中的活计,还有几个昨夜累倒的,此时还在帐篷中呼呼大睡。
君闻陪着君辛在河边洗漱,桑琦已经找个片空地开始修习萧晏池教给他的技巧。莲娅也还睡着,河边靠岸的一汪浅水之中冒出来个巨大的贝壳,莲娅在里面抱着尾巴睡的正香。
而君伶则曲着膝坐在火堆旁煮东西。
萧晏池搜索了一圈却没看到空间兽的影子,于是故意放出一丝灵力,那个小家伙就像看到饵的鱼一般,“嗖”的一下不知从哪蹿了过来,将那一丝丝灵力吞了下去。
空间兽此时的身子凝实了些,大概乒乓球那般大。它的小手小脚都跟豆芽菜一样,透明嫩芽一端长着青绿色的小球,它的手指更像是鹰鸟类的指甲,三根透明弯勾状的爪蜷缩着贴在小球上。
此时刚刚吞了口灵力的它活跃了不少,在半空中猛的跳了一下之后就立在了萧晏池肩头。小脚上尖尖的三指张开来,紧紧的勾住了萧晏池的衣服。
他对这个小玩意倒也不排斥,就这样顶在肩上出了帐篷。
君伶似有所觉般抬头望了过来,遥遥绽出一抹笑容。
火上的热锅里煮着粘稠的糊状物,闻起来有点像白粥,君伶盛出一碗递给他,道:“刚好可以吃了,您尝尝。”
萧晏池正要往地上坐,却被君伶轻拽了一下,拉到了他怀里。
“地上凉,隔着一层毯子也凉。”他调整了姿势,想让怀里人坐的更舒适一些,“坐我怀里刚好。”
萧晏池笑看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碗和勺子,尝了一口。
闻起来像白粥,吃起来比白粥更鲜,口感也更糯一些。
要不怎么说做饭这件事也有天赋一说呢,君伶从来不知道他以前的饮食习惯,仅仅是靠着观察他平日里哪样用的多,就钻研出了这一手万分贴合他心意的厨艺。
萧晏池喝了两小碗,这才觉得饱了。
趁着天色尚早,一部分星盗还没醒来的时候,萧晏池想去昨天看好的那片种植地看看。
那片地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远,顺着河流大约几百米的距离就可以看到。
这里有几棵巨大的古树,彼此之间相隔较远,树下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其中最中间的一棵树长势也最好,粗壮的树干大约要三四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完全环住。
这里少有飞鸟,虫鸣声也很少,几乎看不到什么昆虫的痕迹。没有鸟与虫,也就是说这里的植物很难授粉,怪不得一路走来鲜少看见绿意。
这棵树不知是什么品种,树冠奇大无比,旁的树都因为气候的缘故枝叶凋零,唯独它一棵绿意繁盛,其中还缀着点嫩黄的小花。
要转化已经长大成型的植物对如今的他而言还是有些吃力的。为了不让君伶担心,他找了个借口将他留在了暂时的营地,独自一人来了这里。
萧晏池抬手触碰上粗糙的树身,缓缓闭上了眼睛。
精纯的木元素从他的体内顺着纹路缓缓输送至大树,以他的手为圆心,慢慢向周围扩散。别人看来时只能看见他的手贴着树木,可是只有他自己能够看见,树身上宛如水波般荡漾开的一圈圈灵力。